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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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刺客信条20（第1页）

第196章刺客信条20

第一百九十六章

埃忒尔恨地要死。巴黎大主教离奇遇害後，腾出了大批的政治资源。别看大主教只是一个人，可坐到一个王国首都的大主教之位，哪能没有附庸？没有党派？可以说他一猝死，整个巴黎的教士群体就要来一场大洗牌。要说在这场大清洗中有什麽人不高兴，那一定是原来跟随遇刺主教的那批人。要说其中最痛苦的，只能是埃忒尔本人——原巴黎大主教的心腹，他属意的下任巴黎大主教人选。

可惜命运弄人，埃忒尔压上全部政治生涯的上峰死了，他的职业生涯也就基本到头了。政治不允许错误，埃忒尔很清楚一旦离开巴黎不仅是前途不保，更重要的是他的命恐怕会和前程一起丢了。在此背景下，将要来接替他职位的那个人无疑是他仇恨最直接的目标，哪怕心知大局已定也决心给新来的找点颜色看看。

阿什利对此心知肚明。埃忒尔是秋後的蚂蚱，但逼到墙脚的兔子尚且咬人，何况是一个人呢？他对于教会上层的弯弯绕不大了解，但他仿佛天生就有一种本能，一种辨别阴谋的嗅觉。康提曾把这种嗅觉称之为血统的证明，根植在血脉中的本能，阿什利不知道爸爸的说法真假，他只是会利用而已。

比如现在，他就在决心尽可能平稳完成权力过渡，哪怕埃忒尔在过往的表现中已经展露出了一种不善。

“我喜欢和聪明人说话。”在被一群衣衫褴褛的贫民挡住去路时阿什利如此说道。

喜欢和聪明人说话就意味着讨厌蠢货。一群贫民胆敢挡住教士去路若後面没有埃忒尔的手笔，阿什利决计不信。而能够干出这等事情的先生，自然也就不会被划分到聪明那一列。甚至在阿什利看来这极端愚蠢。

“他已经摆明要鱼死网破了。”艾德里安皱眉，他们这样的贵族不怕玩阴谋，就怕那等蠢物狗急跳墙，不管能不能给他们造成伤害，恶心就足够恶心的了。何况现在这位名义上还是马赛的大主教，在教廷中的地位远高于两人。

“他的确很蠢。”阿什利说道。若是有点智慧就应该接受他的橄榄枝，那他也会在对方离开後保住他的命。说到底阿什利对于唐吉坷德摆他一道还是有点恼火的。他现在已经明白，唐吉坷德也许在他登上这个主教的位子上并没有出多少力，起码不是主要力量，而对方一开始就找他提出交易根本就是想玩一手空手套白狼。最可气的是消息不对等的阿什利还真就给他套成了。

显然唐吉坷德想要埃忒尔的命，阿什利若是搞掉埃忒尔固然能登上主教之位，可这甚至根本就算不上交易内容，唐吉坷德手上就还握着一个条件！但如果埃忒尔活着还站稳了马赛大主教的职位……

那就是对唐吉坷德最有力的报复，也会成为他自己之後的政治资本。前提是他能收服这个显然已经打算光脚下地的主教先生了。

阿什利眼神一暗，他喜欢聪明人，但蠢货也有蠢货的好处。现在就让他看看这个埃忒尔能搞出些什麽玩意儿。

“去问问，这些人为什麽挡在这里？”

马车夫刚刚下车，就被激愤的贫民堵住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高声叫道，“就是他！我认得这辆马车！他杀了我的小乔伊！我可怜的儿子啊！！！”

这女人尖叫声极大，又富有穿透力，哪怕是坐在车里也能听地一清二楚，伴随这一声尖叫的是呼啦啦蜂拥而至的贫民。

阿什利事先为可能出现的麻烦带了护卫，人数不多却每一个都是康提精心挑选的好手，足以应付一支小型军队，更不要说只是一群没有配备武器的贫民。那些闹哄哄的人撞不入护卫的圈，却能把路堵上。刚刚发错尖嚎的女人更是直挺挺地立在路中间，又哭又骂，一副豁出去要拼命的架势。

遭受到人群攻击的是阿什利的车夫，这个车夫正当壮年，作为主人家的门面之一长得也算相貌堂堂。这会子被人指着鼻子骂还是措手不及，俊脸涨得通红半晌憋出一句，“你放屁！”

车夫出身低微，他是阿什利自己从奴隶市场上买来的，是一个战败的波斯战士之子。当初阿什利把人从奴隶市场中拉扯出来前，车夫正凶狠地将抢夺自己食物的混混往死里揍。当时阿什利一眼就相中了，并迅速捉人买走。不过买入後三天不到，车夫先生就展现出了兔子本性，阿什利本来想买只狼犬训练成护卫，谁想到看走眼错把被逼急了咬人的兔子当猛兽，这下买回来才发现真相。不能退货，干脆就专职当了车夫。

如此怂兔子，阿什利深知就是借他个胆子也干不出杀人的事情。今天哪怕真是车夫杀了小孩，阿什利都要给人把事情兜住喽，上任的第一天，要赶的人没见先把自己的人给弄没了，这以後脸还往哪搁？何况阿什利根本不相信车夫会是凶手。

“这些人都是埃忒尔找来的？”艾德里安虽然是问句实际上两人都知道是事实。这种贱民要是平时艾德里安能直接骑马从他们身上踏过。贫民是活着的价值就是为贵族生産税金，工具不需要多馀的思想。但今时不同往日，他是陪伴阿什利来的，自然要以阿什利为主。

也许是出生在贫民窟的原因，阿什利比这个时代的贵族都要重视普通平民的意愿，与所有出生贫寒一朝得势就骑在人民头上的家夥迥然不同。哪怕心里清楚这些人一定是埃忒尔安排诬蔑人的，阿什利还是愿意在保全自身车夫的情况下听听他们的话，那位夫人的悲痛如此真实，也许她确实刚刚痛失爱子就是被人误导。

阿什利和艾德里安相识时间虽短却很有些默契，一个眼神的功夫艾德里安已经明白好友的打算，他掀起车厢的门帘，强壮的带着因长年使用武器而留下伤疤的手向前一点，越过那位哭叫最大声的女性，指向她旁边扶她的神色略显惊慌的那位，“什麽事，你来说。”

这充满威严的声音顿时令年轻人更害怕了，尤其是当艾德里安开口後喧闹的人群骤然安静後，年轻人的紧张仿佛也被环境无限放大，以至于本来搀扶着妇女的手都开始发颤。

那位女人在失去儿子的痛苦中饱受折磨，她完全不像她的同行者们一样摄于贵族威严无法言语。仇恨的毒液侵蚀她的心脏，她想要不管不顾地吼出来，却又被仅剩的最後一点理智牢牢扼住。她可以在痛苦的驱使下殴打车夫，朝马车吐吐沫，可当一位真正的大人物现身时，失去儿子的痛苦却不得已向世俗的规则低头。她不能做任何不敬的行动，防止那架马车上的老爷把他们所有人灭口。失去儿子她也不想再活，可她不能不为陪着她来的亲人邻里着想。

顶着女人恨不得剥皮噬肉的眼光，艾德里安不痛不痒，这帮贫民除了用仇恨的目光看他还能干什麽呢？他的声音依旧是威严又暗含轻慢的，“你们来到这里无非是为了公平，现在我给予你诉说的机会。”

年轻人激动地微微颤抖，他还从没和一位贵族老爷说过话，何况这位老爷还这麽和气。这时他完全忘记刚才还怒火熊熊地想要打死马车夫。

阿什利有些失望又有点放松。森严的社会等级令这些人只敢把怒火投向和自己相似社会阶层的人，这种社会现状也注定无法长久，当这些人开始反抗，现在的压迫多深未来大的反抗就会越激烈。

“小乔伊是我姐姐的儿子。”年轻人刚开口阿什利就眼前一亮，艾德里安这个人选得好，和受害者的关系亲密又对贵族天然敬畏，应该是个可以交流的。

“小乔伊昨天晚上没有回家，我们找了很久然後发现他……他被撞死在惠灵顿大街上。”

人群随着年轻男人的讲述再次喧哗起来，尤其是说到撞死乔伊的车和他们现在乘坐的这辆一模一样时，人群隐隐有沸腾之义。

“你亲眼所见？”艾德里安当然知道不是对方亲眼看见的，不然就不会有找人的说法了，不过谈话的技巧就是这样，你抛出一个只能是否定的回答，就等于是巩固自己的强势地位了。

“不，不是。”年轻人这麽说，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话气势太弱，还没来得及补救，就被女人打断，“是伯克利神父大人亲眼所见！”

似乎是乱哄哄的议论给了女人底气，她高声叫道，“伯克利神父亲眼见到的！神父从来不说谎！就算你是贵族也管不到神的事情！”

女人叫嚷出伯克利的名字，且不怕连累恩人，就因为在底层百姓心中教廷和领主贵族是分开的。别看同样是赤果果地剥削农民，在教廷持之以恒的宣传下，君权神授丶贵族管不到教会一类的思想可谓深入人心。

“那去请这位伯克利神父过来。”这回说话的是阿什利。艾德里安不管在神学院成绩如何，到底不是真正的教士，牵扯到神的仆人，那就只有阿什利出面。

这时包围的人群才发现马车里还有另一位大人。这位大人的声音温柔又好听，比刚才的贵族老爷和气不知道多少倍，这也是个贵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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