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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程家小姐
宋颂明明已经解了禁,却因为扭伤了脚不好行动,所以只能和先前一样待在府里哪儿都去不了,她每天的活动就是在屋子里照顾那几颗神秘种子,然後吃完晚饭就杵着棍儿在府里转悠着消食,大家都很忙,没有时间陪着她。
许茗因心里一直挂着她,怕她一个人待得无聊,就托程惜玉买了一套刻刀和适合雕刻的石板给她打发时间,还每晚回房都会问她今天雕得怎麽样,有没有顺手一些,借此机会和她聊聊天。
宋颂知道她对雕刻没兴趣,只是单纯想哄自己开心,甚至于那些问题的答案是什麽她根本不在意,她想听的不过是自己今天高不高兴。
怎麽可能不高兴,被人用心对待这件事本身就很了不起。如果她有尾巴,一定会翘到天上去!
许红翠带着楚峰屿在筹办新店开业的事,开业时间已经选好了,就是她们和荀家修复关系的後几日,许红翠想让荀家成为新店的第一个客人,狠狠宰上一笔。
酒儿带着希莉娅在酿酒,她们俩都是府里无所事事的人,自然而然地玩在了一起。
希莉娅总是琢磨些奇奇怪怪的配方,酒儿也陪着她闹,倒也酿出了好几种新酒,不过都是希莉娅胡乱出主意,酒儿一遍一遍试出来的,她虽然年纪不大,但于酿酒一事却很稳重沉着,比希莉娅更像姐姐。
许茗因和洛霖霖在准备宴会的相关事宜,她们一人稳重一个聪颖,想出了不少稀奇古怪的点子,这几日正在紧锣密鼓地排演。
宋颂杵着棍儿去看了一眼,又是唱戏又是杂耍的,好像也没什麽新鲜玩意儿。她每次问许茗因,对方都不肯告诉她到底准备了什麽,只说到时候就知道了。
宋颂气闷,宴会那日她身为男子又不能参加,哪有什麽到时候!
她决定了,宋府设宴那日她要出门钓荀奉义,荀奉义上鈎後就请他去看比武,也能将孟敛和楚峰屿带走,省得她们留在府里眼巴巴地望着别处热闹。
都说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许茗因她们在宋府开花,她就带着将军们出去外头开花。
孟敛这几日倒是没什麽安排,但她早出晚归的,总是找不着人影。有一回傍晚宋颂在府里散步消食,碰巧遇见了风尘仆仆的孟敛,就问她去哪里了。
谁知孟敛从芥子空间里取了一头老虎出来,愁眉不展地说:“霖霖说她们设宴要准备一头猛虎做装饰,让我去猎,我寻了好久才寻得这麽一头。我还要回去将这猛虎制成标本,告辞了。”
宋颂呆滞地朝她摆手,脑子里已经被吐槽刷屏了,最後只能说出一句:“能者多劳。”
还有两天就是宴会了,今日才猎得猛虎,还要急忙制成标本。果然,修士就是好用啊。
宴会那天的清晨,天还不亮宋颂就拉着孟敛和楚峰屿出门了,她们大摇大摆地在街上闲逛,等待鱼儿上鈎。
楚峰屿这两天跟着许红翠到处跑,一口酒都没沾上不说,连个好觉都没得睡,所以一路上困得东倒西歪,好几次都是孟敛扶着她才没倒在地上。
“公子,找个酒楼给我睡会儿吧。”楚峰屿迷迷瞪瞪地说,“我现在看你都有三个脑袋。”
宋颂:……
“行,我们就在前面的酒楼里开个包厢,让你好好睡一觉。”宋颂说着很是好奇地问她,“我看红翠姑姑也没那麽忙啊,怎麽你就困成这样?”
楚峰屿打了个呵欠,有气无力地说:“那天我们出门采购,家主去挑选木材,我在那儿坐着跟老板闲聊,老板问为何家主能以女子之身当上家主,我就说因为其他人都被我弄死了,然後正好遇见家主回来……这几天采购的活儿都落到了我身上,我是半点不会,买贵了还要挨骂。”
孟敛没忍住说了一句,“活该。”
楚峰屿冤枉死了,她还委屈着呢,咬牙切齿地说:“这能怪我吗?除了这个理由还能有什麽原因,叫我生编硬造是不可能的,编不了一点。”
她没有编故事的能力,只能随时随地发癫。谁能想到就这麽倒霉,她发癫的时候许红翠恰好回来,那老板还跟个傻子似得,说了句“节哀”。
节哀?!!他跟许红翠说节哀!!!
这种人到底是怎麽当上老板的?他的情商是长在脚底板上的吗?就他这脑子都能挣到钱?还有没有天理了!!
“不气了不气了,我回去就找红翠姑姑谈话,让她跟你赔礼。”宋颂安抚道。
楚峰屿却被她的话吓到了,连忙说:“你可别,到时候她知道我找你告状又要收拾我……她那眼睛一横,我心里就发毛。”
“公子你要是真的心疼我,就让我安安稳稳睡上一觉,天塌下来都别叫醒我,权当我死了就是。至少让我死上两个时辰,否则我真的会死。”
“好好好,睡睡睡!”
宋颂费力地踮着脚轻拍她的嘴,念叨着:“呸呸呸,童言无忌,大风刮去。”
“公子别这麽忌讳,人总是要死的,早死晚死都得死。”
楚峰屿说完就进了酒楼,意识模糊地往二楼的包厢走,沉重的眼皮在上楼时就撑不住了,孟敛连忙上前搀着她走。
宋颂在一楼手忙脚乱地付钱点菜,然後两步并作一步飞快地上了二楼。
而此时,远远跟在後头的荀奉义问身旁的人,“他们刚才说了什麽?”
那人矮着身子恭敬地说:“那位楚将军是许家家主的丈夫,他说许家主之所以能得家主之位,是因他将拦路者都杀了。”
男子挑拣着将重点说给荀奉义听,隐去了那些不知所谓的废话。
荀奉义意味深长地点头,然後挥手说道:“先回府,我有事要和父亲商议。”
拦路者都被杀了,这其中是否包含了那位宋夫人的父亲呢?同样是女儿,侄女儿外嫁作她人妇,姑姑当家掌权为家主,她们之间就那麽好,没有一点嫌隙吗?
荀奉义不信。
追权逐利是人之本能,没人能眼睁睁地看着权力旁落于他人手中,更何况那个人和自己一样是女子,身份的相似,会让野心日渐膨胀,直到破开胸膛肆意生长。
更何况她还是当权者的妻子,见识过权力的人,更容易被权力吸引。
他心中已有了计划,这一次,必定万无一失。只是在此之前,要先和父亲好好商议一番,然後再跟王府那边通个气儿,省得杜姓兄妹出来乱事。
他这一计划,就让宋颂她们三人在酒楼枯坐了一整个白天,回家时还在纳闷为什麽荀奉义没出现。
中午时分,松枝巷进来三辆陌生的马车,马车停在宋府门口,几位盛装打扮的小姐在丫鬟的搀扶下下了车。
程惜玉下车後原地站着让丫鬟给她整理仪容,发髻要轻轻地梳理一下,一根发丝都不能乱,发髻上的饰品要摆正位置,流苏要丝丝垂落,不能缠在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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