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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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处置（第2页）

柏舟有些担心他又不回府，跑去别处闯祸，踟蹰片刻，方思昂体贴地开口：“稍後我送殿下回府，放心。”

柏舟连忙拱手谢他，“劳烦方统领，看殿下进了府门再走。”

方思昂点头，“一定。”

方盈昭在一边凉飕飕地抗议，“我还在这里站着呢，能听见。”

不过因为前科太多，无人敢信他。

一行人前後脚出了宫门，在宫墙下分了道，柏舟回头望望自家殿下走在方思昂身侧那不够庄重的身形，无奈一笑，与陆安一同向东城门走去。

时间还早，街市上熙熙攘攘，有挑担的行脚商穿插其中，叫卖货物。不少闲人坐在街边茶寮酒肆喝酒品茶，谈笑风生。

如今关于淮南王和晋王身世的话题已然过时，百姓津津乐道的，是前几日平康大街上凭空出现的集市，集市上无需支付银钱便可享用的汤茶点心，还有那场深夜为淮南王点燃的焰火。

经过他们身边时，陆安笑道：“你扰民还扰对了——那麽多人参你，陛下竟然没罚你，看来他对渚兕那一仗十分满意。”

柏舟失笑，“为了哄殿下出门走走，扰民实属无奈。不过就算没有那封捷报，焰火也是要放的，你看，百姓们有了新鲜话题，殿下的烦心事便可暂且搁下了。”

陆安看他一眼，没有接话。

柏舟一笑，“想说什麽，说吧。”

陆安轻叹口气，“你该记得，我一向不大赞同你与……”他顿了顿，“……你们的事。”

“是，在渚兕时，你还专程劝过我，我记得的。”

陆安又道：“严帅也不赞成，是吗？”

柏舟默默点点头。

“严帅不赞成，是因为身份丶立场，是为你的将来做打算，”陆安微微皱着眉，“但我……阿舟，你的选择，我相信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旁的我都愿意支持你，但这件事，你不够理智。”

陆安的支持，并非只是放在嘴上。且不说当初驰援格多城，救他于危难关头。就说皇甫德那次，他私自诛杀了两千已被控制住的亲卫，陆安回来二话没说，与他一同挨了军棍。

八十军棍，足以将一名好汉打得皮开肉绽，伤筋动骨，运气不好便直接一命呜呼了。可陆安陪他挨了，没有半句怨言。

“老陆……”柏舟轻轻叹道，“多谢你替我着想，但唯有这件事，我不会改变心意。”

陆安知道劝不动他，但仍是要说，“我大抵知道你喜欢他什麽，他年轻，模样好，性子飞扬灵动，不大像在深宫长大的孩子，却又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这很吸引人。他明明可以活得随心所欲，取人性命只需要一个眼神，却又有许多不为人知的苦闷和忧愁，这些让你不忍心离开他。”

柏舟静静听着，并不否认。

陆安在街角停住脚步，诚恳劝道：“阿舟，一生很长，我真心希望你能寻得一人，白头偕老。对方是男女老少都不打紧，只是……小殿下并非良人，你应当比我更加清楚。”

听到这话，柏舟并不恼怒，轻轻开口：“老陆，我知道你说的是什麽意思。殿下活得不够坦诚，常常口是心非，又总爱翻脸，你是介意上次他借红枋之事与我决裂，是不是？”

陆安轻轻摇摇头，“我并非单指这一件事。”

“其实……”柏舟一笑，“其实殿下面对外人，所作所为从来无可指摘，他心里很明白什麽是对，什麽是错，只是有些任性……”

“他利用起人来眼都不眨，多少人命都该记在他头上……你管这叫任性？”陆安无奈接口道，“这任性，多半都用在了你身上。”

柏舟对他微笑，“老陆，你为我抱不平，我很高兴。”

话已说尽，陆安长长叹了口气。

“你也高兴些，严帅快要回来了，”柏舟去揽他的肩膀，“走，请你去徐伯那里喝酒。”

老徐头的酒肆生意一向不错，此时正有几名休沐的兵士打酒。有相熟的校尉远远看到他们，冲他们挥挥手。

“段将军丶陆将军！”对方中气十足，“你们怎麽才来？”

柏舟与陆安对视一眼，陆安问道：“怎麽？谁在等我们？”

对方纳闷道：“淮南王殿下啊，你们不是约了在此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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