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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沉霜看了眼檐外的雨,道:“温绪之。”
“温温绪之?”谁知墨揖山露了惊色,抓着墨沉霜问:“从京都来的,读书人,叫、叫温绪之?”
墨沉霜“嗯”了一声,不知道他爹这是发什么毛病,问:“怎么了?”
墨揖山不答,只问:“你没听错?”
“自然没有,”墨沉霜皱眉,“爹?”
“没事!你、你、你,”墨揖山还是极其激动,一连磕巴了几次,才问,“你如何认识他的?人住在哪儿?”
墨沉霜呼吸重了重,回答时有点没好气,道:“前段时间刚认识的,他”他挣脱墨揖山的手,犹豫了一下。
温绪之淡漠少言,像住处这样的事一定是不喜欢让旁人知道的,于是他道:“不知道住哪儿。”
墨揖山只点头,又急迫地问:“你与他相熟?”
然而墨沉霜呼吸重了重,回答时有点没好气:“就是萍水相逢。”
墨揖山眼珠一顿转,一个劲儿地道“好”,墨沉霜在一旁都皱了眉。
“爹,”他再次问,“怎么回事?”
“无事,无事!”墨揖山却露了认真,嘱咐道:“你日后多与这人一处,听着没有?”
“嗯”墨沉霜眯了下眼,问:“为什么?”
“你怎这般多的问题!”墨揖山又有发怒的迹象,但到底没吼得太大声,只道:“不是读书人吗,读书人,咳,读书人好啊!你跟着他,多学学!”
说着将墨沉霜撇下,自己就要走,可迈了步又收回来了,对墨沉霜道:“爹说的你记住没有?”
墨沉霜还有点懵,墨揖山就急,催着道:“墨沉霜,你记住没有!”
墨沉霜道:“记住了。”
墨揖山这才满意,他端详了儿子片刻,没从表情中看出什么,就没有再说。
院里的灯笼使劲儿地摇晃,主要是风大,将雨吹进来,冷打在墨沉霜的领子里。湿了的衣贴在身上不好受,暗夜压下来,但他没有动,看着他爹离开,又漫无目的地盯着廊下安静的空荡。
他爹让他多跟着温绪之。
多跟着温绪之?
昏光照亮了一点墨沉霜的眸,在暗色中很明显。他稍微偏头,动作像是某种大型动物。
跟着就跟着。
反正他挺愿意的。
翌日温绪之起身洗漱完毕,就听见后院有声响。这时候还早,于是他觉得大约是进了贼。
财物事小,伤了人却也麻烦。心知自己手无缚鸡之力的温先生就在厨房里站了,身边的窗正能看到后院。他伸手时也很小心,缓缓推了窗,却又听见了小铃铛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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