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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喜欢,”温绪之轻咳了一声,道,“只我并非见色起意之徒。”
“就是也没关系,”墨沉霜稍微挑眉,暗示着什么,道,“温先生要什么,我给。”
说着俯身过来,吻在了温先生的额前。
今日起得晚,温绪之洗漱后直接做了午饭。饭后两人屋里屋外地转了几圈,见没什么要新置办的,厨房堆得挺满,衣裳也都不缺。
“一会儿还是去趟镇上吧,”温绪之揣着袖站一边看墨沉霜洗碗,道,“买些红绸年货。”
墨沉霜道:“嗯。”他垂着眸,又想了想,“今日估计镇上商街的人会多,家家户户都要采办。”
他的心思怎能逃得过温绪之,但温先生从来不是正面相逼的人,只点了头,道:“那我们也去一趟吧,一起去。”
最后三个字清晰又郑重,墨沉霜浸在水里的手一顿,偏头看过去。他什么也没有问,只是这样看这人,那双眼干净又锐利。
温绪之微笑,坚定又温缓地回望过去。墨沉霜得到了回应,继续专注在手上,只是唇边延出了笑。
岂料两人往外走时便见门口停了辆马车,深色宽敞,将那院门前的小道堵了个满满当当。车旁还有随从,都是布衣打扮,但那身型明显不是普通人,还都十分训练有素地连眼神也管理得好。才出门的温绪之一愣,墨沉霜已快速跨步。
他臂弯处还有温绪之的斗篷,人已挡在温绪之跟前,先行迈出屋檐。
这时那车厢后转出匹马,马上人戴着帽子,一撩斗篷,跳下马背。他正想和随从说什么,一转头先看见了院里的两人。
他推了帽,拱手道:“温先生!”
温绪之这才看清是熟人,轻轻地握了下墨沉霜的腕。他走过去,道:“硒骏。”又抬了手行礼,“有失远迎。”
“温先生客气!”扈绍陵眉开眼笑,道:“眼看着快要新年,我来看看你。”
“多谢,”温绪之打开院门,问,“是要去京都吗?”
“是,时间提前了些。也算是顺路,一定要过来一趟的。”扈绍陵进院,又问道:“温先生这是要出门吗?”
温绪之颔首,道:“正打算去趟镇上。”
“去买年货?”扈绍陵见温绪之点头,便笑道:“那便不用去了,我给你带了东西来,省了你的功夫!”
说着挥了下手,马车边的随从立刻挑起车帘,露出里面大小堆积的箱子。
“从吃穿到玩乐,哦,书也有,还有副字画。”扈绍陵跟邀功似的,对温绪之道:“总会有温先生喜欢的。”
“硒骏岂可如此。”温绪之先是露了为难,又毫不客气道:“我这里还真没有对等的物件给你。”
温先生好不容易调侃一次,扈绍陵一愣,接着哈哈大笑。他好好地看了看温绪之,凑近了些,欣慰道:“伤想来是全好了?瞧着温先生气色不错。”
温绪之才刚要回答,忽地被人从背后用斗篷搭上了肩。墨沉霜不动声色地抚平了衣,才对扈绍陵行礼,道:“扈大人。”
扈绍陵其实从刚才进院儿起就看见这小子了,就是想看看他能撑到几时。他扫了眼对面两人之间微小的距离,又看了眼温绪之紧束的高领,对墨沉霜微微沉了脸色,道:“你怎在此处?”
他是明知故问,大家都不是毛头小子了,这是怎么回事没人不懂。况且这年轻人已不见了几个月前在瑶城时的沉闷失意,彷徨几乎不见,眉眼间犀利,看向温绪之的时候带着毫不遮掩的深欲。
墨沉霜看向他,挑了下眉。但温绪之已稍微抬臂地挡了人,道:“他是与我一处的。”
扈绍陵又将墨沉霜盯了一盯,终于看回温绪之,缓缓道:“看来墨公子如今就是住在这儿了。”
温绪之微笑,对这话算是默认,他似是觉得还不够,又大方道:“不错。”
墨沉霜一双眼只看着温先生,闻言眸中不自察地亮了亮。
扈绍陵把这些都看得清楚,他又看回墨沉霜,道:“你小子可以,竟能留在温先生身边。”
这话有点意思,但温绪之知道他这好友不是有意为难。他笑了笑,对扈绍陵抬袖道:“外面冷,硒骏,请里面坐。”
“嗯,也好。”扈绍陵看了看墨沉霜,双掌抚了抚。他不是拘泥规矩的人,这会儿自来熟,又像是带着点怨气,也不等人,便大步往里去。
“小子,过来!”他在行走间回首,对墨沉霜道:“进了屋让我再好好看看你有什么能耐。”又抬了声,对那班随从道:“把东西都抬进来!”
院外立刻忙动起来,温绪之笑里露了无奈,也回身往里去。墨沉霜亦步亦趋,眼看着要进屋,温绪之忽地缓了脚步,让墨沉霜赶上来和他并肩。
那手从斗篷下伸过去,轻轻地扣了下。墨沉霜目不斜视,但已经本能地握回去,和温绪之十指紧扣。
就这么进了屋,扈绍陵已解了斗篷。他那双细观洞察的眼一扫,就笑道:“温先生这是护着呢,怎么,怕我为难这小子么?”
后面的两人这才松了手,温绪之脱下斗篷,墨沉霜搭了把手,给挂到木桁上。温绪之侧目看了看,对扈绍陵道:“险些忘了扈大人是斥候统领,果然看得分毫不差。”他笑容温缓,“我就是怕我家这位受委屈。”
这话直白肉麻得让扈绍陵肝颤,当场都吸一口凉气,然而温绪之要的就是这般。扈绍陵没趣地转身,由温绪之带着,转着看了看厨房和书房。
“地方小了些,”扈绍陵瞟过墨沉霜,对温绪之道,“委屈温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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