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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玩又不去好地方,专往那犄角旮旯里钻,谁能跟着啊?就把男朋友仍在家,自己跑出去俩月,哪个好人能这麽干!”
“就是长得帅,一个个追他追的前赴後继的,臭名声还有人看得上,你说奇怪不奇怪?”
“……”
说完了坏话又开始感叹:“算起来他也好阵子没谈了,其实毕业以後他就没怎麽谈过,不过但凡谈了也还是那个德行,谁都管不住他。我还真挺佩服你的,虞老板,咱俩再喝一个。”
不管虞骋喝没喝,他先仰头干了:“那回在咖啡馆看见你和那个男生在一块儿,谭哥说你俩里头有个是他情敌,我还以为说的是你呢,没想到……”
原本虞骋听得脸上阴晴不定,听到这句时倒是愣住了。
他回想起那天,他们那时候还没确定关系,甚至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陈钊其实比他更敏锐,早早觉察到他跟谭道舒之间不同以往的磁场,撺掇着他试试,明里暗里帮着牵线。在咖啡厅门口两个人遇见,他第一反应倒没觉得谭道舒看见他跟裴家澜在一块儿有多尴尬,毕竟一没和前任藕断丝连,二没复合的意思,三他没给过谭道舒回应,连暧昧都算不上。和渣男脚踩两条船被抓现行完全不沾边,但就是觉得不舒服。
哪不舒服,他当时不知道,现在倒是想通了。
不想看见谭道舒因为他难受。
藏得再好,情绪也能从眼睛里逃出来。谭道舒走的时候擡头看了他一眼,嘴角还是略微翘起的,眼角却挂着苦涩。
迟到的心疼翻涌上来,他难得感受到愤怒的情绪,只不过是对着自己。
回家时已经是深夜,谭道舒被虞骋带着也渐渐往早睡早起的健康作息靠拢,路上就打着哈欠直犯困,一到家就恨不得把自己扔沙发上不起来。
虞骋坐在他边上,搂着他肩膀,把人拖到自己腿上躺着。谭道舒翻了个身,扯过虞骋一只手垫在脑袋下。
“裴叔家准备搬走了。”虞骋忽然说。
谭道舒反应一阵,才想起裴叔是谁,拖着长音啊了一声:“怎麽搬走了。”
虞骋边给他顺着头发边说:“肿瘤是良性的,切除以後就没什麽事了。不过他们觉得北京环境不好,准备回南方老家养老了,可能没多久就要啓程。”
“那……”谭道舒犹豫半天,还是没念出他名字。
“裴家澜还留在这。”虞骋停顿半秒,接着说:“我们只联系过一次,就是他和我说裴叔要搬走的事儿,其他的什麽都没聊。”
“等裴叔安顿好了,我和你保证,不会再和他有别的联系。”
谭道舒垂在边上的手紧了紧:“其实……你们两家有交情,倒也不用断这麽……”
嘴巴忽然被温暖的手掌挡住,话被截在一半,虞骋弯腰在他额边吻了吻:“不行。”
谭道舒:“……”
虞骋松开他,低声道:“没有和我在一起,反而让你委屈的道理。”
“我知道你一直心里别扭,搁谁身上都别扭,但我没办法骗你,那我成什麽了。我跟他在一起这些年是真的,分道扬镳也是真的。这两年我从来没觉得舍不得,没舍不得之前的日子,没舍不得他,的确伤心过,也已经过去了。”
“我就是怕你过不去。上回你喝那麽多酒也是因为裴家澜,我不想让他变成横在咱俩中间的屏障。其实这段日子我也不踏实,担心你想到过去,觉得我不值,跟我在一起不值,如果以後你想走……”虞骋沉吟片刻:“我不知道能用什麽挽留你,小舒。”
“没有的事。”谭道舒略微思索:“在一起之前我就想明白了,你不想委屈我,我也不想委屈自己。那你说,我俩一起掉水里你先救谁。”
虞骋失笑,在他脸上捏了一把:“说正经的。”
“好,说正经的。”他翻了个身,平躺在虞骋身上。“起初心里总有疙瘩,是因为我不知道你对他到底是什麽想法,你又让我摸不着底,现在知道你心里没他,还有什麽可过不去的,虞哥,你是瞧不起我还是瞧不起我挑人的眼光?我也不觉得你谈了几年恋爱就掉价了,人得往前看是不是,咱俩还有几十年呢,别担心我,我走个屁,我哪都不去。”
虞骋目光深的好像要把他吞下去,谭道舒看了片刻,忽然坐起来:“抱会儿。”
“好。”虞骋将他困在怀里,两个人互相传递着心跳和温度的频率,直到不能更接近彼此。
谭道舒:“过去的二十八年,没有哪个时刻,我比现在更知道自己想要什麽。”
他声音低低的,并不用力,像块磁铁一样,轻轻一撒手,虞骋就被牢牢粘在上面,走不掉也不想走,只想和对方永远纠缠在一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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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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