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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认知上的困惑让荧心绪烦乱,只想尽快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空间。
潘塔罗涅并未出言挽留,只是优雅地放下手中的茶杯,跟着站了起来。
他步履从容,如同一位真正体贴的主人家,决定亲自送客。
门外的侍者早已被潘塔罗涅安排到一旁,三人一路沉默,走廊里只有他们轻缓的脚步声和派蒙紧张到屏住的细微呼吸声。
这沉默比任何言语都更沉重,仿佛凝结了方才厢房内所有惊心动魄的思想交锋和未尽的硝烟。
直到他们穿过精致的庭院,站在新琉璃亭灯火通明的大门口前。
喧闹的吃虎岩市井声如同潮水般瞬间涌入耳膜,万家灯火与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这鲜活的尘世烟火气方才让旅行者纷乱的心神微微一震,仿佛从一场沉沦的幻梦中被强行拽回现实。
旅行者眨眨眼,深吸了一口带着市井气息的空气,定了定神,终于侧过脸,目光复杂地看向身旁静立的潘塔罗涅。
大银行家的侧脸在琉璃亭辉煌的灯光下显得轮廓分明,嘴角依旧噙着那抹掌控一切的浅笑。
“……我会去售卖霄灯券的地方看看。”旅行者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一种深思后的郑重,“感谢你的招待,潘塔罗涅先生。”
富人脸上的笑意加深了几分,他微微欠身,姿态无可挑剔,如同春风拂过冰面:
“明智的决定,感谢你的支持,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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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者不再多言,带着派蒙转身汇入了吃虎岩熙熙攘攘的人流,潘塔罗涅一直站在原地,目送着那抹璀璨的金在灯火阑珊处隐没,深不见底的眼眸中闪烁着算计与期待交织的光芒。
片刻后,他才转身,步履轻快地返回那间刚刚结束了一场特殊交锋的奢华包厢。
银行家推开厚重的木门,脸上的从容自信瞬间凝固了片刻。
因为他现自己那张象征着主位的椅子上,竟端坐着另一个人。
红白交织的丝如同燃烧的烈焰,在厢房柔和的灯影下跳跃着不羁的光芒。
少年姿态慵懒地靠在椅背里,脖颈上残留着几道未消的暗红印记,浓郁的苹果甜香混杂着清冽的薄荷气息,丝丝缕缕地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仿佛无形的风曾热烈地拥吻过这位少年神只的每一寸肌肤。
正是和温迪斯混厮混后返回的法玛斯。
法玛斯一手慵懒地摩挲着下巴,另一只手则饶有兴致地拿起那盏被遗留在桌心、散着梦幻孤寂光晕的「归离浮影」。
少年的手指拨弄着霄灯精巧的骨架,让那些斑斓的投影在包厢内壁上摇曳不定。赤色的眼瞳穿透流光溢彩的幻影,仿佛在审视一件有趣的战利品,又或是在把玩一个即将被他自己戳破的、脆弱的泡沫。
当潘塔罗涅的身影完全踏入包厢,法玛斯才慢悠悠地抬起眼眸,赤红的瞳孔里没有丝毫意外,只有灼热的戏谑,精准地迎上了潘塔罗涅瞬间沉郁的目光。
少年魔神嘴角翘起一个近乎顽劣的弧度,清亮的声线在弥漫着苹果薄荷香气的空间里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调侃和一丝危险的玩味:
“哟,又搁这儿忽悠人呢?富贵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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