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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一眼窗边站着的男人背影,出声问:“先生,怎麽了?”
谢寒城说:“拿支烟给我。”
阿杰身上备有他常抽的烟,他再次询问:“先生,您没事吧?”
谢寒城拿过他手中的烟,阿杰拢手替他点燃烟,男士香烟的味道很快弥漫。
他紧抿着烟,烟雾溢出,模糊了他的面容。
听着跟了自己许久助手的询问,他沉眸依旧没应。
谢寒城坐在房间的沙发上,修长的手夹着烟,一边漫不经心地抽着,一边眯着眼将这间房的整个陈设看了一遍。
而後他倏地开口说:“阿杰,你知道我为什麽一开始让她住在这间房麽?”
阿杰没有立刻回答。
他跟了谢寒城很多年,大概能猜出他一星半点的心思。
但这点心思他不敢答。
见他不答,谢寒城自己说:“让她住进来,一方面是少了很多麻烦,另一方面,我也想提醒我自己。”
他语气微顿,随後平静说:“提醒我自己,不要让她和我爸爸一样,被锁在精致的笼子里消磨一生,像个笼中鸟。”
阿杰听後慢慢垂下头,想起谢寒城的父亲,心中一片叹息。
先生对自己父亲的死放不下,他一直是知道的。
谢寒城说着,轻吐烟雾,而後轻笑一声:“但我现在改主意了。”
黑眸微眯,在氤氲的雾中,似乎看到什麽。
他说:“我改主意了。”
阿杰心里一惊,几乎瞬间就明白他什麽意思。
可沈玉芜不是谢嘉,她没有像谢嘉爱傅茜那样,甘愿放弃自己的一切,甘愿放弃自我,甘愿在这个房间里爱傅茜。
她不是谢嘉。
也永远不会成为谢嘉。
房间里陷入寂静,而後是一阵兵荒马乱。
乒乓的声音从隔壁传来。
夏薇和方医生的惊呼也随之响起。
“小沈总!你怎麽了!”
“谢太太!谢太太!您怎麽了?”
抽烟的人手一顿,随即立刻起身往沈玉芜的房间迈步。
阿杰的心也跟着一紧。
谢寒城紧绷着脸,推开了房门。
映入他眼帘的是乱成一团的房间。
房间里的床头的灯,柜子,仪器,目之所及皆四散了一地。
而原本躺在床上的人此刻也惊惶地蹲在角落,满眼警惕地看着这些想要接触她的人。
苍白的脸上,琉璃似的眼睛惊惶又防备地看着所有人,直到看到房门打开出现的人。
她仿佛在一瞬间看到救世主。
她的眼睛一瞬出现水雾,下一秒便在衆人的视线中,灵活地冲向门口人的怀抱。
沈玉芜扑向他,紧紧地抱着他,像是一只被遗弃了的猫,颤抖着想把脑袋往他怀里埋。
谢寒城只下意识地揽住她,在触到她不断发抖的身体时,手微微一僵,随即用力将她抱在怀里。
感受到她落到他颈间的泪,烫的他心间一抖。
谢寒城回搂着她,紧紧搂着她。
他想,什麽都不重要了,他只要她长命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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