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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身边,还站着个漂亮的小少年,看着她的目光,带着怯生生的好奇。这两个人,与多福村格格不入。少女好像惊呆了,江荼无法,只得再问一次:“还哭么?我有话想问你。”“我”少女张了张嘴,下意识后退,脊背撞上刻着村名的石碑。江荼注意到,她的指尖快要越过石碑时,颇为生硬地停住,又往回缩了几分,好像不愿超过村庄的边界。奇怪。明明已经逃到这里,只差一步就能彻底逃离村庄,为什么要坐在这里干哭?换句话说,村庄外面,有什么?江荼瞬间就联想到了那一架喜轿。但转念一想,喜轿出现两次,似乎都只是为了引路。引他们入村,引他们寻到少女。除此以外再无其他,好像真的只是个尽职尽责的摆渡人。不过这一次,到达目的地后,喜轿没有急着消失,而是停在离他们不远的雾里。雾气飘缈,血红若隐若现,一副旁听姿态。江荼没察觉到恶意,便也暂且懒得去管,将注意力先放回少女身上。少女逃跑时只穿了一件单衣,早被雨水浇了个透,紧贴皮肤的衣服下,是肩骨突兀的轮廓。她的双眸满是哀求,清晰的乌青坠在眼圈周围,显得更加狼狈可怜。江荼蹲下身子,与少女平视:“为什么逃婚?”“少女抖得更厉害了:“不嫁,我不嫁我不嫁!”江荼没再追问“为什么”。“不嫁”就是答案。江荼再问:“既然不愿嫁,为什么不干脆逃出村去?”这一问犀利无情,少女神经质地不断重复:“不,出不去!我出不去,我是出不去的”出不去?很有意思的措辞。出不去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不能,一种是不敢。一字之差,天壤之别。眼前的少女,会是哪一种?江荼欲要追问,眼角余光,忽然注意到些许微光自后方亮起,伴随“找到了!”“在那里!”的呼唤。江荼不悦地蹙起眉,很不喜欢被打断的感觉。“做好准备。”他对身旁一直沉默的叶淮开口,也不给反应时间,垂在身侧的手便掐了个诀,将灵力浇灌的伞撤走。他不能让多福村的人意识到他有灵力。冰冷的雨水瞬间浇了叶淮一脸,小少年呜咽一声,甩了甩湿漉漉的脑袋。时间分秒不差,伞甫一撤走,多福村的村民便举着火把赶到。他们好像无视了江荼和叶淮,眼里只有逃婚的少女。一个跛脚的男人,鼻子里发出哼哧哼哧的声音,一瘸一拐走到少女面前。紧接着,他扬起手——啪!一个响亮的巴掌,就将刚刚站起身的少女,重新抽翻在地。王瘸子用跛的那只脚支撑重心,踉踉跄跄,也一定要狠狠踢打她:“你个赔钱货!我让你跑!我看你还敢跑?你再跑试试?”少女在泥泞地里翻滚,像蚯蚓一样,将身子蜷缩起来,沉默地生抗着王瘸子的怒火。村民们目不转睛地看着王瘸子对少□□打脚踢,没有一个人提出异议,习以为常般不为所动。终于,少女再忍受不住疼痛的折磨,手掌卖力地向前延伸,抽搐地抠挖着土地,口中喃喃出声:“阿姐阿姐”低声呼唤换来王瘸子更疯狂的殴打:“还敢叫你姐?你要胆敢再逃,我保证你和你姐会是一样的下场!”“老王!”村长终于出声阻止,“别再打了,你都快把人打死了。”自多福村村民赶到,江荼便始终保持缄默,像一棵雨中的松柏,即便叶淮多少次用期盼的眼神恳求,他也只当做没有看见。直到此刻。少女一唤“阿姐”,村长便立刻上前调停。江荼缓缓抬眸,柳叶眼轻飘飘地看向闹剧中心。许是自知失言,王瘸子狠狠瞪了一眼少女,停下了施暴。村长与许多村民上前,用先前见过的麻绳,一圈一圈,如缠绕待宰的牲口,将少女捆起来。村长推搡着少女向前走,同时吩咐其他人:“去,把她锁祠堂里,看住了!别再让她到处乱跑!”动作之急切,好像生怕少女再多说些什么。江荼恰在此时开口:“她叫什么名字?”村长脚步一顿:“这丫头叫王盼娣。”江荼又问:“她姐姐呢?”村长猛地扭过头,凶狠自眼中一闪而过:“郎君,这是咱们村的家事,你问得有些多了。”江荼却无所谓似的:“若不方便说,那就算了。”村长一愣,江荼的反应太平和,相比之下倒显得他小题大做。村长讪笑起来:“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只是她姐姐前不久暴毙而亡,不吉利。她姐姐叫王招娣。”招娣,盼娣。江荼在地府,遇到过无数与她们同名的女子。除此以外,还有来娣、望娣、许娣。很普通,也很轻蔑的名字。王盼娣突然挣扎起来,挨打时都没有这样剧烈的反抗。她双目通红地瞪过来:“我姐姐不叫招娣!她叫扶摇,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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