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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任务只是个小任务,严鸣游只出去了四天,紧接着就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家。
实在是想得难受了。
况且这次出任务,两个人都还没真正意义上和好。
严鸣游看着方敬弋生气地跑回原来的房间之后就后悔了,他知道这次是自己的不对,但心里那股气就是憋着难受,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晚上,心里一个疯狂的念头不断地增长,像一根茁壮的藤蔓,不断地延伸、变粗,充斥了整个心房。
他好嫉妒,看到方敬弋和别的Alpha谈笑风生,嫉妒到想把方敬弋关在房子里,用锁链锁着,手用来为他手淫,嘴用来和他接吻,腿会每时每刻为他打开…
可是怎么可能呢,方敬弋本来就是应该一只无忧无虑的鸟,严鸣游已经把爱情的烙印残酷地打在了这只鸟的羽毛上,使它注定不能远飞,怎么可能再折断它的翅膀何拷住它的脚,让它再也不能扇动翅膀?严鸣游知道自己必须要克服这种敏感的心思。
他开始生自己的闷气。
好不容易捱到了早上,严鸣游下床收拾自己整理着装,大概是下楼的声音吵醒了方敬弋,严鸣游刚走到客厅就听见方敬弋赤脚踩在地板上急匆匆打开房门的声音,站在二楼栏杆上叫他,声音急躁不安,还带了点没睡醒的沙哑。
“严鸣游!”
严鸣游停下脚步,转过身仰头看他。
白嫩的脚掌踩在地上,严鸣游盯着那两只小巧的脚发呆,下一秒人已经撞进了他怀里,两条从宽大短袖下伸出来的白嫩柔软的胳膊紧紧地环住严鸣游的腰,脑袋在胸膛上蹭了蹭,严鸣游楞了好一会才伸出搂住方敬弋的腰。
方敬弋抬起头看他被军帽阴影遮住了的眼睛,还有点睡眼朦胧,委屈地撒娇:“你…亲我一下再走。”
严鸣游扣紧了点他的腰,军装袖扣在腰间皮肤上摩擦,怕军帽帽檐撞到他,偏头吻他,方敬弋踮起脚,有些温热的手掌捧住严鸣游的侧脸,吻得用力了点,然后才慢慢松开,凌空的脚后跟也稳稳落回地上,方敬弋还有些不舍,低声叮嘱他:“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可方敬弋越这样,严鸣游越生自己的气。方敬弋是捧着真心冲进他怀里的,他晚上一定纠结了一万次该不该服软,可在听到严鸣游离开的脚步时还是不顾一切地冲出了房间,但严鸣游就是忍不住去猜测、怀疑所有来自方敬弋的真心,这四天里,只要在工作之外的时间他就忍不住去想这件事,脑袋里乱得很,晚上睡觉也觉得心脏空空的,只想赶紧赶回去,好好抱抱方敬弋,严鸣游不想再看到他有一丝一毫的委屈了。
算算日子,今天下午是方敬弋轮休,严鸣游刚进家门,甚至来不及换掉身上正式的军装,就上楼去找方敬弋,他想方敬弋可能还有点生气,会在那个属于自己的房间,急匆匆推开房间的门,却没有看到人,床一片空空荡荡,大脑嗡嗡作响,方敬弋不在,那他去哪了?
严鸣游有些慌乱,退出房间,又去开自己房间的门,房间里有平静悠长的呼吸声和熟悉海洋信息素,窗帘拉得紧紧的,运作的空调隐隐作响,床上蜷缩着小小的人,薄被隆起柔和的弧度。
在睡觉。严鸣游呼了口气,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他伸手摘下军帽,挂在旁边的衣架上,慢慢走到床边,蹲下来看床上熟睡的人。
方敬弋睡得正熟,表情毫无防备,嘴唇还软软的撅着,鼻翼缓慢的翕动,一半脸埋在柔软的被褥中,一半脸露在薄被外,浓密的睫毛有些微颤,严鸣游尽量放轻呼吸,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日思夜想的人。
永久标记之后方敬弋对严鸣游的信息素格外的敏感,因为严鸣游的靠近,冷杉味迅速地钻进他的鼻子里唤起身体熟悉的回忆,方敬弋皱了皱眉,意识到这是来自活生生的人身上之后,下意识地睁开眼睛,眼前还有点模糊,方敬弋揉揉眼睛再看,看清了是严鸣游之后楞了一会才慢慢撑起身体,坐在床上。
“你回来啦。”
严鸣游站起身来坐在床边,眼里满是愧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点点头,伸手去摸方敬弋裸露在外面的小腿,滑腻的皮肉在手心里几乎要握不住,回来之前的所有弯弯绕绕的心思全部化在方敬弋这句话里,他有些微卷的头发因为过久的睡眠而变得蓬松柔软,嘴唇水水嫩嫩的,带点弧度地撅起,眼神还没有完全的清醒,方敬弋看着一身正式军装的严鸣游,歪了歪头,小声地提要求:“抱一下嘛。”
说完就乖乖地伸出手等着严鸣游抱他,严鸣游感觉到左胸膛里那颗心脏在剧烈地跳动,靠近了点,把人搂进怀里,手掌搭在略显薄弱的后背上,等人真真切切被揽在了怀里,严鸣游才真切地意识到这四天的想念绝非虚无缥缈的东西,是真实存在的,它的重量等于心脏的重量。
方敬弋环着严鸣游的脖子,一只腿轻轻松松跨过来搭在严鸣游的腰间,然后坐在严鸣游腿上,脸正靠着军装前襟口袋上的那堆军衔,柔软的发丝轻轻地搔着严鸣游的喉结,方敬弋埋着头,闷着声问严鸣游:“你还在生气吗?”
“在,”严鸣游沉着声回话,声音里带着愧疚,“在生自己的气。”
“为什么生自己的气啊?”方敬弋疑惑地仰起脸看严鸣游。
温热的吻落在额角,严鸣游的嘴唇在方敬弋鼻尖上蹭了蹭,又移到耳后蹭,蹭了半天却不正面回答,虎口卡在方敬弋的腰间,大拇指去摩挲方敬弋腰前的软肉,轻声问他:“怎么穿着我的衣服?”
方敬弋身上的这件纯黑T恤是他的,穿在方敬弋身上大了一圈,肩部松松垮垮的,衣服下摆也遮过了屁股,因为坐姿的原因,衣服缩至腰部,露出裹在白色内裤里软软小小的屁股,方敬弋撒娇似的挪了挪屁股,嘟嘟囔囔地回答:“衣服上有你的味道啊。”
严鸣游楞了一小会,没忍住笑起来,胸腔共鸣振动,笑得方敬弋脸红,捏了一把严鸣游的后颈肉,抬头为自己辩解:“不是因为…那个想你,是因为我最近总觉得需要信息素!”
“是不是发情期快到了?”严鸣游去摸方敬弋的腺体,偏头在有些发肿的腺体上吻了一下,“算算日子好像是快了。”
原本方敬弋还没感觉,被严鸣游说得觉得身体隐隐发烫起来,腺体也开始肿热,他能察觉到身体的微小变化,慢慢溢出来的信息素让他觉得哪里都不舒服,头脑也开始昏沉起来,方敬弋着急起来,他现在还不能发情,因为还有一个东西要给严鸣游看。
严鸣游走之后方敬弋又去哪个摄影房间里看了一圈,里面已经挂上了不少的照片,但是让方敬弋看了最久的还是挂在序号为0的相框里的那张严鸣游手写的纸。
他突然意识到,好像一直都是严鸣游做得更多,而他早就把这一切当做理所当然了,理所当然地享受着严鸣游给予他的温柔爱意,不管是加了两块冰块的水,还是这间精心装饰过的房间,方敬弋发现自己所习惯的这一切在他的潜意识里已经变成了他理所当然的就要有这一切。
一开始在警告自己不要沦陷的时候,方敬弋就知道,自己不仅仅是因为一段爱情会带给他的负面影响而抵触爱情,也因为他深知自己不懂得怎么去爱一个人而抵触去爱。
爱是要付出的,但方敬弋显然已经习惯了接受。
这是个大家都会说爱、敢说爱的社会,人人都有着担任表达职能的唇舌,唇舌用来接吻,也用来说爱。但是恋爱并不只是那些容易表达的、容易敷衍和说出口的“我爱你”,婚姻更不是,是需要磨合、退让、付出的,只说不做就是最大的弊端,言语可以敷衍式的安抚不安全感,但行动才会彻底根除。
只是方敬弋不知道该做点什么去赶掉严鸣游的不安全感,他想来想去,只能用了自己的笨方法。
方敬弋从严鸣游腿上下来,赤脚站在地板上,一字一顿地告诉坐得端正的严鸣游:“我有东西给你看。”
严鸣游皱着眉头,呼吸粗重起来:“看看。”
面对着严鸣游,方敬弋有些害羞,他把衣服上摆慢慢掀上去,掀至和锁骨平齐。
左胸膛上纹了三个有点小的字,严鸣游掐住方敬弋的腰拖到面前,凑近了看,手有点抖。
三个字是严鸣游,笔迹很熟悉,严鸣游能看得出来,那是自己的字迹。
“因为怕疼…所以就纹得小了点,”方敬弋怕严鸣游觉得太小了,急急忙忙地解释,“是拿你写在相框里的纸做的纹身手稿。”
严鸣游喉头发紧,死死地盯着那一小块白皙皮肤上的三个字:“为什么纹在左边?”
难道这个也不知道吗?方敬弋脸烧起来,嗫嚅着解释:“左边离心脏近啊…”
就好像是纹在心上了,在心脏上纹了严鸣游三个字,心脏满满当当的都是严鸣游,是真的很爱你,但我是生活白痴,没办法像你那样做很多去照顾你,所以只能用很笨的办法,用身体来证明,很爱你是真的,不是假的,所以不要再自己偷偷地猜测和怀疑了。
方敬弋被严鸣游掐在腰上的手推了一把,趔趄着靠近严鸣游,被他一把抱住,脸埋在平坦小腹柔软的皮肉里,严鸣游安静地抱了一会,方敬弋突然感觉到小腹上一片湿润。
惊慌失措。
“你…你是在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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