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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自己的工作成果有点信心,ok?”
下半年马上要开篇,廖驰知道几个团队都在等米下锅。
“不是信心问题,是高度不同。您看我们市场部门负责仰望星空做规划,研发部门负责脚踏实地做产品。总有人要在脚踏实地和仰望天空中间权衡,这事只有周总能拍板啊!”
廖驰把文件一扣,听都听烦了:“拿架子专挑这个时候?——那还说什么,赶紧打电话去!”
廖驰这个月确实忙得不见人影。方丛那边他要顾,早晚常常去报到“打卡”。
公司里杂事一堆,外面还有很多活动要他参加。自打云驰上市的决定做出之后,他在外面跑动得更勤了。
芯片企业这两年是宏观政策支持的热点,扶持细则出台后对像云驰这样的企业来讲,红利多多。各方关系廖驰他一直不敢懈怠,借着上市的这股东风,最近有了开花结果的迹象。
动用了几乎所有的朋友和资源,云驰今年被所在的高科技园区列入了重点推荐的潜力独角兽企业之一。
区长终于签了批文,同意给云驰一块位于新区略偏位置的地皮,作为云驰上市、扩大规模后的总部基地。
这事廖驰好大力气运作了一年多,他不敢声张,怕被别家公司抢了去。园区入驻的实力企业那么多,地皮一出就被大家抢破头,他的优势微乎其微。
他带着一个做建筑行业的朋友,这个月跑了几趟新址。虽然还是一片荒草丛生的不毛之地,但高速公路四通八达,地铁明年也会开通,他对这一片区域充满了信心和希望。
小穗约不到老板,电话也不敢打,直到一周过去,还没把供应商的事找机会告诉廖驰。
周末周望川问她,她扭扭捏捏的说了实情。
擅长急刹
要不要把律所的风险提示汇报给廖驰,小穗还没拿定主意。
傍晚时分,她懒懒地坐在客厅飘窗前的地板上敲电脑,周望川端了杯热茶过来,给她放在手边。
“这事来的蹊跷,最好别在你这里耽搁。”周望川总觉得很是巧合,“既然有人拿出来,说不定早就虎视眈眈,在暗处等着看热闹了。”
按小穗的说法,律师都撤场了,问题又冒出来。云驰每年几个亿的采购规模,一个十几万的零星设备,实在微不足道。
“嗯,也有可能。”
“迟迟不见动静,也要狗急跳墙的。不要把焦点集中在你这里。”
“我主要是,预见不出来廖总会有的反应……”
周望川在一旁的休闲椅上坐下,比她的位置一下高了许多。小穗仰视他看了一会,他在家穿了一套深色短袖休闲装,掩饰不住他身上和廖驰一样的卓然气质,却比廖驰纯朴和接地气的多。
“你们俩——有什么私人恩怨吗?”小穗小心地问,怎么就是不对付呢。
“没有,顶多互相看不顺眼罢了。”
“因为什么呢?”
“不一定是因为具体的某件事。”周望川和廖驰共事快四年,对他的脾气秉性也算了解,“这么说吧,同一片草原上的两只狮子,你觉得可以和平共处吗?”
两只雄狮子一起抢食的话,共处是很有难度。在心里把两人方方面面比较了一番,脚尖在地板上蹭啊蹭啊的发愁。
“两狮相斗必有一伤……”一个是她最亲近的男人,一个是她多年的旧友、如今的衣食父母,“唉,我要变成夹心饼干了。”
周望川拨了拨她弯弯翘翘的发尾,手指在她颊边的小梨涡上一扫而过。
“别担心,大家文明竞争,能有什么可怕。虽然他的风格偶尔被人诟病,但我认为,起码他为人不差。”
他从没在小穗面前说过廖驰什么,头一遭听到他口中对廖驰的评价,居然还不是负面的话。
小穗最心仪他这一点,虚怀若谷、正面迎战而不在背后贬低对手,这才是成熟男人该有这种气度。
“假如让你换位思考一下,你能试着理解他的立场吗?”
周望川边悠闲的斟茶,边说:“我理解他的想法,但立场上恕难苟同。他也不会理解我的,不是吗?”
小穗一敲脑瓜:“实业家和资本家嘛,我记得听你侃侃而谈讲过两者之间的区别,当时觉得……特别震撼。”
光听他说话一下把她镇住了,觉得这个人好牛啊。高屋建瓴的论调,用思想的高度煞住了初来乍到的她。
小穗转头偷笑,嘴角微微上扬。那会儿还不知道周总就是有过几面之缘住在隔壁的他。
不过现在回想起来,气场上其实如出一辙,一点点轻狂却又稳如磐石的不好撼动。
“人家是相爱相杀,你俩是相杀相克……”
她嘟囔,看了眼他的脸色,语带保留地问,“你们的矛盾——老实说我一直看得云里雾里——真的那么严重吗,不至于到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地步吧?”
周望川手里转着茶杯,想了一会。廖驰不喜他管太宽,他看不惯廖驰游手好闲。今年之前楚河汉界一向分明,两人的关系急转直下,追溯起来就从年初开始。
“我认为不至于。虽然我希望公司要把目光放长远,不代表他想挣快钱,一定就不对。”
这话够绕的,小穗还是听出了几分缓和的意思。她歪头满意的笑了笑:“我觉得廖总也不至于。”
“那么相信他?”
“以我多年对他的了解,他不会。”
小穗觉得,廖驰对周望川顶多只是怨,并没有恨。难道他意在把云驰搅得天翻地覆,挤掉周望川自己独霸一方?他真的喜欢经营企业吗?应该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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