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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一层厚实的无指手套,软的好像没有骨头的双手也被他依次细心地检查。
手铐的齿轮转动的声音,刚刚摆脱粗糙的拘束衣的束缚,很快就又戴上了一副小手铐。
我晃动着自己的身体,像是一株孱弱的小草,被精心地养护着,数不清的镣铐仿佛变成我与生俱来的根系,深深扎进这间黑暗的,他专门用来囚禁和折磨我的监牢。
他在摆弄我身上的束腰,那件皮革束腰。
不对,要先解开束腰外面的一道镣铐,大概,也许是束腰的一部分吧,算是腰铐?
我不知道,也许是同大腿铐一样的材质,不像脚镣和膝铐那么沉重。
腰铐的内层是些许柔软的橡胶,外层还是一圈结实的不锈钢环,上面打着用来进一步固定的小孔,腰铐的锁子固定在我身体的正后面,无论如何我自己也无法碰到。
只是一把单锁,在我靠着墙休息时能明显地感觉到。
腰铐解开了,然后是钳子或是螺丝刀掉在地上的声音。
啊,那件残忍的皮革束腰也要解开了吗,太好了!
因为这间皮革束腰中间用绳子缠着铁丝收紧,唯一解开的开口放在身体的正后面,一如腰铐那样,我自己即使解放双手也无法触碰,更不必说我的每一根手指经常要攥成拳头,蜷缩在结实的皮革无指手套里。
我颤抖着,战栗着呼吸,因为此时每一次稍微深度的呼吸,都会带来腰肢和肋骨处隐隐约约的疼痛,即使从束腰中解脱出来,我也不敢大口地呼吸,只有小口地呼吸囚室里污浊的空气。
鞋袜已经被他脱了下来,我身上穿着仅剩的一件衣服——如果那件乳胶衣也算是衣服的话,站在冰冷的地面上,一动也不敢动。
自从被他这样监禁起来,感觉已经过去有好几个月了吧,实际上,我仅剩的一点时间感也在漫长的囚禁生活中剥夺殆尽了。
像我这个年龄的女孩子,别人在阳光下自由地奔跑和参加各种各样活动的时候,只有我,被监禁在无人知晓的秘密囚室里,作为某人的秘密囚徒,接受永无止境的残酷调教。
即使是再活泼,即使再元气满满的少女,只要经过了这样高压的管教,还有严格的拘束,也会变成一具逆来顺受的玩偶吧,就像我现在这样——只要没有主人的命令,就一动也不敢动,只有顺从地接受他肆意的玩弄,还有各种变态的折磨。
如同一个没有生命的玩偶一样,或者说,好像是我的意识被强行注入到这具无法自由活动的身体里,只有那些命令,只有他吐出的每一个字,才是启动我身体的钥匙,完全为他所控制。
即使像现在这样,没有了那些冰冷的,残忍的镣铐,我也已经被训诫得即使身上没有束缚身体的设备,脑子里也完全地顺从于他了,除非想要得到更多的约束和惩罚。
放弃了身体的一切权力,从身体的强行束缚,到心理的逐渐顺从,再到把顺从于主人,不去反抗刻到骨头上,刻进灵魂里。
现在的我仅仅作为不为其他人知晓的,被他所监禁起来的秘密囚徒,就像是死掉的蝴蝶贴在纸面上做标本,像是褪掉颜色的白纸接受摆弄折叠为主人需要的样子。
对身体的感知也下降了。
在刚才的不知不觉间,贴在我大腿内侧,小腹,还有腋窝的电贴片都扯了下来,因为身上的伤口出被火炙烤一样的疼痛,现在就剩下把我脑袋包裹起来的橡胶头套或全头面罩了——只是因为解开这件戒具的唯一开口,就被锁在连接着粗重铁链的项圈之下。
我隐约感受到钥匙插进项圈上的锁孔,就在脖子后面,那是我无论如何也够不到的位置。
随着几声金属的响动,精密的螺丝,还有把狭窄的锁孔封闭起来的厚铁片卸下了。
接着,在项圈前面连接着头顶绞盘垂下铁链的锁也缓慢地打开了。
终于,他把那个沉重的,箍在我脖子上的东西打开了。
那个残忍的设备与其说是项圈,倒更像是只在健身房里出现的配重的钢块,不过是中间的孔洞更大些,厚度也更厚些,能够拆成两瓣罢了,这样能供我作为主人的永久女奴来佩戴到脖子上。
摘下项圈的我,孱弱得像是一株小草,晃动着突然轻盈下来的脖颈,许久未能接触到外面空气的脖颈微微痒,也感觉到周围的空气暖暖的。
他用手触碰着我的脖子,锁骨,到肩膀,乳胶手套的质感像是气球一样,他在把玩一件完全没有生命的,完全为他所拥有的物件。
我颤抖着迎合着他的手指在我的皮肤游走,完全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对我做什么。
脑后的锁扣也被解开了,用来密封鼻吸管与鼻孔边缘的生物胶也化掉了。
一点一点地,那根残忍的,插入我的气管用来控制我呼吸的管道被慢慢抽了出来,连带一股难闻的气息和说不上来的黏液。
我记起来了,刚开始的时候他不顾我的挣扎,把我摁在八爪椅上用皮带固定好所有的关节甚至每一个手指,然后用镊子把那根暗黄色的橡胶管从鼻孔粗暴地插入,然后用镊子伸入我戴着开口器的嘴巴,导入呼吸的气管,一点一点的。
我歇斯底里地挣扎,涕泪横流,却只能听到他冷漠地介绍设备的功能,一边把生物胶封闭在鼻孔与橡胶管的每一处缝隙里……
我贪婪地呼吸着。
哪怕是狭窄污浊的监禁室里,也像是雨后的花园,清新的空气。
另一个鼻孔连接的饲育管,直接插入我的胃部或小肠的那根管道并没有被抽出来,只是从厚重的乳胶面罩处的接口断开了,然后他撕开一截胶布,把我鼻子旁边多出的那一截管道用胶布贴在脸上。
我像病人一样,我不仅是一个完全被他控制的秘密囚徒,也是一个被他制造出来的,病态的病人。
脸颊在烫,脖颈还有耳朵痒痒的,已经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从全头面罩下解开的头丝披散着,摩擦着我的脖颈和锁骨。
大约想起来,上次佩戴这些拘束具的时候,还是梳着齐耳的短,现在几乎算是中长了。
几个月?
至少被囚禁在这里有半年的时间吧。
救命!
在这绝望的几个月的时间里,我不被允许说话和交流,什么也不能看到,只能听到允许的声音,所有的感觉被完全剥夺了,和整个世界的接触的唯一条件,就是“得到主人的允许”。
在这间狭小污浊的楼梯间里,因为时刻佩戴着勒紧的束腰,鼻孔里连接着控制呼吸的呼吸机,作为人最基础的呼吸就这样被他严格地管理着,让我几乎时刻处于窒息的边缘,因为缺氧,所以时时刻刻不能进行深度的思考,只剩下本能地反应,像个小动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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