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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年来到了。
海归,是一个很复杂很特殊的名词。随着中国的展,它由褒义词,蜕化为中性词,最后成为贬义词。理工农医类海归,八十年代,可以做到副校长;九十年代,可以当副系主任;二十一世纪,没有关系的话,顶多给个副教授。至于金融管理社科类海归,就更不值钱了,和骗子差不多。识相的海归,夹起尾巴,老老实实做人,认认真真做事,还能逐渐融入社会。偏有那不识相的,这也看不惯,那也不适应,出门嫌脏,坐车怨挤。不幸的是,总部新派来的销售部经理王彼得王海归,就属于不识相的那一类。
雅琴操办的接风宴会上,一个矮胖秃顶的男人,猛灌着酒水,一对绿豆眼瞄来瞄去,在山珍海味和漂亮女人之间拿捏不定。他,就是王海归,讲起话来,中英混杂,苏北口音,一顿饭间,还多次成功地把筷子落在地上。
“大家举起杯!”雅琴见气氛不够活跃,提议道,“为王博士的到来,”
“叫我彼得!”雅琴被打断了。
“好,我们为王彼得,啊,不,彼得王,干一杯!”
稀稀落落的碰杯声。
“袁芳,这外国人名儿里面,有没有音类似巴丹的?”一个销售员问道。
“我真的不知道,多半儿没有。”
“我知道,”徐倩凑过来,“我在酒吧里认识一个家伙,西亚中东那边来的,名叫沙比尔。”
“嘿嘿!”
“嘻嘻!”
“哈哈!”
谁也不清楚雅琴和吴彬是怎么谈的,反正袁芳搬回家住了。
家里的气氛很紧张,吴彬几乎不讲话,两人都小心谨慎,相互回避着。
这天夜里,两人还是无语,背对背躺着,各自想着心事。
袁芳实在忍不住,转过身,把手搭在丈夫的腰间。她见丈夫没有什么排斥的动作,便试探着说:“要不然,你去找个小姐吧!心里会好受点儿。”没有回应,袁芳感觉到丈夫在无声地啜泣。
过了许久,吴彬转过身,一把抱住妻子:“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对不起!对不起!我当牛做马,伺候你一辈子!”
夫妻俩抱头痛哭。很久很久,两人都哭累了,吴彬搂着袁芳亲吻起来。他仔细地吻着妻子的身体,从柔嫩的脸颊到饱满的嘴唇,从雪白的脖颈到高耸的酥胸,还有平整的小腹,浑圆的屁股,修长的双腿,和小巧的玉足。
袁芳的身体渐渐地躁动起来,她喜欢这种感觉。袁芳脱掉睡衣,褪下内裤。吴彬也脱得精光,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破碎的心,贴得那么近!
吴彬跪在妻子的腿间,将她的双腿搭在肩上,伏下身体,一手握着男根,抵住早已湿漉漉的阴户。
袁芳闭上眼睛,温柔地等待着,然而,什么也没有生。
吴彬感到一阵旋晕,那一幕,又浮现在眼前:卧室的门半掩着,昏黄的台灯暧昧地照射着席梦丝床,也照射着他美丽的妻子和另一个男人。墙上的婚纱照片,妻子白嫩的屁股,洋人浓重的体毛,在眼前支离破碎!吴彬喘息着,面色惨白,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
“怎么啦?你怎么啦?快躺下!”袁芳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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