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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天雕驮着祝雅瞳与陆菲嫣从云端现身。那大鸟忠心耿耿,在陆菲嫣的呼喝下奋力扇了两扇遮天般宽广的翅膀,旋即双翅一收,像只利箭笔直地劲急冲向洞穴口。
栾采晴松了一大口气,她对心中记恨二十余年,块垒始终不去。在她眼里,优雅端庄的祝雅瞳看着说不出地假仁假义,就连温柔甜美的声音,一贯听起来都觉得矫揉做作,令她生厌。只这一刻,栾采晴从山洞里还看不见祝雅瞳,却觉得这句话像天外玄音,悦耳无比。
“呵!”吴征见强援终于到来,扑天雕在空中居然未遇丝毫阻截,看看已扑到山尖。他一时还想不到后续的危机,当下精神大振,以肩膀硬吃了严自珍一记铁掌,双腿一旋荡开蒯博延狠毒的撩阴手,简天禄的点穴撅已戳近双目,但吴征的拇指竖起,正点向他手腕脉门要穴。
简天禄杀招使到一半,他哪有吴征拼死一搏的狠劲,何况这一戳先至,还是吴征的拇指先到也未可知,当即收手。祝雅瞳与陆菲嫣来得好快,转眼间已入眼帘,她们虽是女子,盛名素着,又携刚阵斩丘元焕的余威。三人不敢再耽搁,纷纷左右跃开。吴征趁势翻身而起哈哈大笑道:“你们三个功夫实在太差,打了半天,不过如此嘛。还是唤上栾楚廷,你们四个联手再来打过!”这一声又酸又臭,简直当面说栾楚廷毫无胆色,这么大好的时机都不敢出手一搏,白白放了吴征一条生路。吴征自己也心知肚明,苦战中不敢出声讥讽,唯恐惹怒了栾楚廷含愤出手,那是真的难以招架。眼下强援已至,吴征再无所惧。
“陛下会亲手斩下你的级,不必着急。”蒯博延冷冰冰应道。
也不知道哪里响起阵唿哨声,山顶上突现三排强弓手。这些弓手个个孔武有力,手持五石强弓,一看就是军中久经沙场的老兵。弓手一现身,扯开强弓,几乎同时箭矢如雨,铺天盖地朝祝雅瞳与陆菲嫣射去。
弓手们训练有素,弓技出色,三排箭雨以不同的角度出,旋即又是三排,再是三排,这些弓手竟齐齐射连珠箭雨,扑天雕前进的路线几乎被封得风雨不透。陆菲嫣手持【魔眼】,口中唿哨着扑天雕继续前进。那雕儿虽具灵性识得危险,但在主人命令之下奋勇穿入箭林。祝雅瞳与陆菲嫣同时挥舞宝剑,箭枝从山顶射,带着啸声厉厉,势大力沉,即使二女身负绝世武功,拨打起来也颇加费力。祝雅瞳有伤在身,功力未复,陆菲嫣小心在意地帮衬着拨开箭枝。不一时,二女虽毫无损,扑天雕在剑光范围之外巨大的身躯上却被利箭透体而入。大鸟凄声哀鸣,连中了熟识箭之后终于支撑不住在空中失去了所有气力,一头栽了下去。
陆菲嫣与祝雅瞳齐齐飞身而起,扑天雕以性命为代价将她们送到吴征身前三丈处,二女轻功卓绝,在箭雨笼罩之下似天外飞仙御空前行。吴征接过一杆长枪,亦飞身而起,枪身被他舞得似一顶黄罗伞盖,风雨不透,接应着二女安然落在洞穴口。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险死还生之下重聚,吴征百感交集。尚不及温存宽慰一番,翻目山脚见璃山虽被围得铁桶似的,山脚下却留出了一片空地,显是早早为了山顶这一蓬箭雨做足了准备,以免误伤燕军。吴征将拳头捏得格格作响,他不善行军布阵,暗恨若是韩归雁在这里,必能早早看出端倪,或许能保下扑天雕一条性命。爱侣心中愤怒,陆菲嫣心有灵犀,吴征苦战之后气力不济,美妇向着山壁上砰砰两掌打下一片碎石来。那碎石到了绝顶高手的手上,便成了杀人的利器。陆菲嫣含恨向着山脚射出碎石,山脚下的燕兵躲避不及,登时伤了十余人,更有数人被碎石穿脑而入,死于非命。
蒯博延一番精心算计,居然取不下吴征性命,心中也不得不服。好在射杀了大鸟,折断了吴征的翅膀。任你有再多的绝世高手一夫当关,这山洞终究是一处绝地,迟早要被困死在这里!他目光向着吴征阴阴地一扫,又一瞟祝雅瞳与陆菲嫣,冷冷一笑,挥手招呼简天禄与严自珍跃落山崖,消失在万军丛中。
吴征强撑的一口气这才终于松开,这一松,立觉手足乏力,硬受了拳脚的地方隐隐生疼。但四人终于重聚,心中激动,三人顺着甬道猫着腰返回洞穴,忍不住将二女一同拥在怀里。三颗心房仿佛汇聚在他胸腔里一同有力地跳动,感受着女子娇躯的温软玲珑,鼻间又飘来她们的香气与汗湿潮糯之意,这一路的辛苦艰难,尽在其中。解开祝雅瞳身上的包裹,携着她们在石桌旁坐定,见栾采晴支着下颌,目光扑闪扑闪,竟未出声打扰。
祝雅瞳打开包裹,一边打量着山洞向栾采晴道:“这是你找的地方?还真是处神仙洞府。”
栾采晴唇瓣一撅,翻了个白眼冷哼道:“谁要你来卖好。”与吴征之间生的事情羞于启齿,大家心照不宣。栾采晴心中千肯万肯,但左思右想,终是又让祝雅瞳算计了一回,没点火气是不可能的。
此时山洞里香气扑鼻,祝雅瞳带来的包裹里有十来个油纸包,不仅有三十余个白面肉包子,还有各式卤好的猪肉,甚至还有两只烤制的肥鸡。白面肉包子刚刚蒸好出笼,尚是热的。卤肉与烤鸡都是隔夜,虽凉的透了,吴征与栾采晴连啃了几餐硬馒头,一见双眼便放绿光,哪还管得是凉是热,顿觉饥肠辘辘。
吴征撕下一条鸡腿递给栾采晴,自己扭下鸡脖啃得干干净净,恨不得连骨头一起吃进肚子里。又觉不够果腹,撕了几片鸡胸肉咽下,见栾采晴也停了嘴,祝雅瞳与陆菲嫣尚不觉饥饿,才把吃食用油纸包回。
“娘,你的伤势如何了?”祝雅瞳与陆菲嫣脸上倦容难掩,尤其祝雅瞳,眼眸里神光黯淡,只显露出吴征平安无事的欣慰与放心。
“好了三成,再调息个三两日也就差不多了,不碍事。这些天都是菲菲忙里忙外,娘就闲的慌。”让吴征来救栾采晴,是她觉得必须要做的事,也是这两日来她心中最为后悔,最为后怕的事,可说五味杂陈。此时对着吴征左看右看,看了又看,见爱子苦战之后气力不济,但神采奕奕,方才吴征力战强敌死守洞口也看在眼里,不由大是心疼,又是得意。做母亲的就是这样,就算孩子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在他眼里还是像个襁褓中的小婴儿,事事要她照顾,事事要她操心——就算是穿个衣服,都恨不得上去帮忙。
吴征又看向陆菲嫣,媚极阴阳的美妇人此刻一身脏污,脸上的泥渍都顾不得擦去。女子越美丽,越是在意容貌,看陆菲嫣的样子,好像对自己当下茫然不知。吴征起身在她背后,撩开鬓边垂丝长,伸手一擦脸颊旁的泥渍。春季的湿泥此时已干结,吴征一擦像砂砾一样掉下,陆菲嫣这才惊觉,吃痛般微微一缩。
“你呀……怎地弄得比我还狼狈些。”泥渍不仅在脸颊,连丝上都沾了不少,吴征取来木梳,轻轻刮下丝上的小泥球。
“可能是昨夜偷听燕兵说话,趴在泥地里,一时不查……也全然忘了这些。”陆菲嫣心中甜甜,又向祝雅瞳投去娇嗔目光。自己的狼狈祝雅瞳当然看见了,她却只字不提,不就是要给吴征看么。
“辛苦娘子。”吴征蹲下身从背后环住陆菲嫣腰肢,情不自禁双手一紧。这一趟险死还生,只觉此刻温馨无比。
“这一点事没有辛苦,你平安就好……啊哟……”娇躯一轻,忽然被横抱而起,陆菲嫣无意识地双臂环住吴征脖颈。她不知吴征要干什么,跟祝雅瞳早已坦诚相见还好,但毕竟还有栾采晴在场,不由娇羞无比,垂轻声道:“你干什么?”
“你不知道,后面还有一眼温泉,累得你连番奔波弄得这般狼狈,帮你清洗干净难道不应该?”吴征笑眯眯地抱着陆菲嫣来到温泉旁,伸手将她剥得白羊儿似的。
自结合以来,多年过去,爱侣的娇躯没有一丝一毫的走形,依然性感迷人,魅惑世间。但此刻两人不涉情欲,吴征将陆菲嫣放入池中,捧起泉水兜在她秀上,细细清洗。待洗净了秀,又将她脸颊的泥渍洗去,吴征还想帮陆菲嫣洗净娇躯,却被美妇抓住了手。
陆菲嫣娇羞摇头。吴征常帮自己清洗娇躯,在府上不妨事,但在这里被他抚乳揉臀,就连密处的褶皱都要被细细地清洗干净,必然忍受不住。美妇朝外使了个眼色,示意当下不可如此,更不可冷落了祝雅瞳,遂将脖颈沉入水中,自行清洗起来。此刻才觉这一眼温泉浸在其中舒适无比,先前泉水再滑,又怎及情郎粗糙的大手。
吴征返回前面,一样抱起祝雅瞳送到温泉边,宽衣解带。相比陆菲嫣,祝雅瞳此刻居然要大方许多,笑吟吟地看着吴征目不转睛,任他将自己剥得干干净净,沉在温泉里合上双眸,极尽享受吴征孝与爱的双重侍奉。吴征不仅将祝雅瞳的秀洗净,还为她好生按摩了一番脖颈与香肩,看祝雅瞳沉沉地几乎睡着,才悄然离开。
吴征一走,祝雅瞳便即清醒,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颇具少女娇俏之气。陆菲嫣轻轻游到她身边,指了指洞外轻声道:“姐姐,你看他们是否……”
“难道有疑问?你看看公主那个担心的样子。”祝雅瞳嘟起唇瓣,又觉好笑,又觉嫉妒。
“我是奇怪,以栾公主的性子,任由吴郎这样待我们还能不闹腾?”
“人心都是肉长的。哎……征儿回来救她,独闯龙潭虎穴,她心里也明白,没有我们肯,征儿也来不了。她就是任性脾气大,人真的不坏,这些道理也一清二楚,否则也不会容她住在府里。”见到了吴征安然无恙,祝雅瞳此时后怕更多,却又忍不住低声窃笑道:“还有啊,别以为她不闹腾,只是没到时候,一会儿看她还会跟咱们客气?她刚跟征儿定情,再晓得事理,哪里见得征儿在她眼前就和咱们卿卿我我?嘻嘻,这点事情,菲菲难道不明白?”
陆菲嫣羞得一头低进高耸的胸脯里去。当年她与吴征初定情不久,祝雅瞳只是来到府上,陆菲嫣立觉受到极大威胁,醋意大作。当夜就大娇嗔,与吴征连连鏖战,又得多番宽慰,这才稍稍平下醋意。栾采晴的性格可不像陆菲嫣温和柔软,多半更加忍不得。
前洞传来声响,二女对视一眼,齐齐抿嘴窃笑,双臂扒上池边,一同偷听。
“怎么?想起来这里还有个人了?”栾采晴双眸瞪得像两只要喷火的金铃,万分不满,可吴征弯腰的时候,她又立刻舒展双臂张开怀抱,受了气又急需安慰。
“要不是有你帮忙,我未必撑得住那么久。”吴征不搭她的话,只上了草床,盘膝坐下,将栾采晴的翘臀在两腿间一放,就此搂住。
栾采晴的火气登时消去,这一路患难与共,能撑到现在实属不易,在她心中亦是万分珍惜。祝雅瞳与陆菲嫣的样子,她一丝不落地全看在眼里,扪心自问,换了是眼下祝雅瞳遇难,她自己又能不能毫不犹豫地让吴征孤身前去救人?她不知道。
火气一消,一肚子机灵古怪立刻又占据了脑海。栾采晴眼珠子一转问道:“嗳,你们家的家法,是怎么样的?”
吴征露出欣然微笑。栾采晴在吴府安居已久,但是家法与她无关。吴征并不知道她为何忽然问这些,只是想起家法便想起吴府,天大地大,只有那一方府院是自己最温馨,也最眷恋的小天地:“那要看犯了什么错,轻的嘛,比如要当着大家的面痛陈前非,重一些的,呵呵,比如要打屁股,还得当着大家的面。最重的,逐出吴府也是有的。不过我们的家法没那么多细枝末节,你不需要担心,我也不担心你会犯什么天大的错误。你在府上时间久了,见过谁受家法么?”
“那倒是没有见过,但是你们私下罚些羞羞的家法,我又看不见。”栾采晴纤指挠着下颌,出神问道:“那,如果你下的严令,还有人犯了,要罚什么?”
“那起码要打屁股了。我一般都随大家去,假若下什么严令,一定是事关重大,这样还敢再犯,哪里能惯得的?”
“就是!就是这道理,绝对不能惯!”栾采晴眨了眨媚目,道:“那你怎么还不对我执行家法?”
“为何?”吴征一头雾水,也不知道她又冒出什么奇思妙想,莫名其妙地犯什么家法了?
“你出去的时候,对我下的什么令来着?”栾采晴笑眯眯地一点洞口,奋力为自己争取受家法的机会,居然还得意洋洋。
“我说……让你呆在哪里,你就呆在哪里。我没让你出手,你不准出手。”吴征回忆了一番,确认没记错,狐疑道:“你不一直乖乖地呆在洞里,也没出手啊。”
“谁说我没出手?谁说我没出手?”栾采晴柳眉一竖,忿忿不平道:“你不是刚说了,没有我帮忙你撑不了那么久。这还不叫出手?你下令了么?你让我出手了么?”
“呃……没……没有……”吴征哑口无言,心想这样也行?
“就是嘛,不管怎么说,我违反了老爷的严令,犯了家法,请老爷家法处置,狠狠地责罚。”栾采晴趾高气昂地仰着螓,语声娇柔,娇躯扭拧着撒娇。
“好。”吴征无奈摇头,横抱着栾采晴起身来到后洞温泉,一样把她剥得干干净净后趴架在池边。一双玉腿沉入水里,圆圆翘翘的臀儿却高撅在水面上,仿佛浮了起来。腿根圆润,臀儿更是饱满,缝隙中一抹乌黑与肉红相映成辉。吴征肃容道:“栾采晴违抗老爷的严令,立刻家法惩戒,绝不姑息。”
栾采晴迫不及待,还把臀儿摇了几摇道:“请老爷责罚。”
一连六声的脆响,一边臀瓣三下。说轻不轻,指印清晰可见,说重不重,挨罚的没有痛呼更像呻吟。吴征在栾采晴鼻翼上捏了捏笑道:“遂了你的意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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