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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鹤和谷雨都惊讶了,谷雨小声道,“这不是元宵节那日的客人?”
两人说话间,娟姨淡雅回头,一旁宴绯雪终于歇了口气。
娟娘回头道,“教你的东西全忘记了。”
宴绯雪笑笑没说话,就静静看着娟娘演戏。
拉着他喝十回酒都没拉过一次对弈,都是臭棋篓子,这回非要在孩子们面前树形象。
“娟姨娟姨,我是小栗儿!”
沉默的片刻被赶来的小栗儿打断,那花一般的小脸,粉红的牙根儿和稚嫩的白乳牙笑得让人,忍不住想要抱他。
娟娘立马走近,抱起招手要抱抱的小栗儿。
白微澜一把从背后把孩子提溜起来,“喊姥姥。”
小栗儿上了几天学后脑子逻辑更强了。他振振有词鼓着脸颊道,“村子里的姥姥头发都白了,娟姨看着只比爹爹大几岁,我喊姥姥喊不出口。”
这话说的娟娘笑容更盛,“什么姥姥,我就爱听,叫姨姨。”
三个孩子齐声喊的亲热劲儿,要把娟娘眼尾的褶子笑出来了。
她蹲下摸摸小栗儿奶呼呼的脸颊,然后看着一旁拘束又兴奋的放鹤和谷雨,“你们两个小子,倒是长得很有灵气。”
放鹤笑嘿嘿道,“原来我和娟姨早就见过面啊,真是缘分。”
谷雨也点头,那种亲切好感又多了几分。
卖东西的元宵,娟娘走的时候,还夸他算账夸,脑子灵活。
“快过来看看,娟姨给你们带什么来了。”
娟娘热情的招呼,只见桌子上摆着三个多宝阁,里面小格子打开着,装满了珍珠贝壳、珊瑚玛瑙之类。
这些品相成色看着不比苏不渝那盒子里的差,还多很多其他珍玩。
放鹤曾经因为苏不渝的贝壳让小栗儿和苏不渝闹不愉快,心里一直耿耿于怀。不是记恨苏不渝,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挫败和懊恼自己。
这些他没给任何人说,但此时看到这些珠宝,他心里那些东西好像释然了。
不是珍宝可贵,而是他也一直被视作珍宝。
以前他也把自己定位一个仆从,最开始喊宴绯雪为主子。但他嫉妒谷雨喊燕哥哥,也尝试跟着喊,宴绯雪没有反驳。
他们的关系也越来越近,最后变成了家人。
放鹤转头委屈的给宴绯雪告状,“今天那个秦胖子,说我们是宴哥哥养的忠心狗,还说我们不是小栗儿的哥哥,说是故意培养的长随家仆。”
正在清理棋盘的宴绯雪,手里清脆的棋子碰撞声停了。他抬头看过去,“我明天就和你去学院。”
放鹤嘿嘿一笑,“不用,我们一班人把秦敦围着打了一顿。”
“谷雨这回可厉害了,竟然带头拿起门杠保护同学,其他人见状才一起打秦胖子的。”
小栗儿也捏着胖手窝的拳头道,“打的鼻青脸肿,最后还提前下学带家丁赌我们,但都被阿文叔打趴下了。”
娟娘道,“又是那个秦家王八羔子。打的活该!”
娟娘一时脱口而出,有些尴尬的想挽回,就见那三个孩子重重点头,附和道,“就王八羔子!”
娟娘笑的开怀,又说孩子不能跟着她说脏话。
不过笑回神后,她拿着手指抚平眼尾痕迹,回神看宴绯雪两人,“这事儿,秦家……”
当着孩子们面,娟娘有些欲言又止。孩子们的世界应该是一往无前的。
但是放鹤已经皱眉道,“那王八羔子,还威胁不给我们酒楼供茶酒。这有没有影响啊。”
谷雨此时也有些后悔了,要是忍着,现在也就没这些担心了。
宴绯雪道,“这些事儿,交给你们澜哥,你们只要做你们觉得对的事情就好了。”
“而且,你们很厉害,竟然带着一班人打了秦敦。”
宴绯雪听见秦敦挑拨离间说孩子们身份,心里不爽。此时听见秦敦被打的鼻青脸肿,面上笑意都深了几分。
放鹤却还是很担心,他看向白微澜,“真的没影响吗?”
白微澜道,“没影响,他今年的茶引批文应该在十月失效,此时正想着如何从来镜明手里拿到批文,再去快马加鞭赶去京城换茶引,拿到茶引后又得抓紧时间去来凤州拿茶。”
“现在已经是五月了,这中间来回折腾,时间够呛。”
“况且,往常是他茶叶专卖,今年这势头,他也心里忐忑,夹着尾巴做人。”
白微澜手里抛起一颗白子,吊儿郎当又漫不经心道,“秦家其实也不难整垮。”
厅内几人听白微澜这么说,都松了口气。
孩子们围着娟娘说自己上学趣事,还说自己又多了一位亲人,如何开心之类的。
厅内欢声笑语其乐融融,秦家大厅却是茶杯砸了一地,水渍还见在了秦敦红肿的眼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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