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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郎山求学多年,也含垢忍辱发愤图强多年,可无奈苏氏衰落,父亲不慈,后宅不安,母亲艰难维持,幼妹弱小,他空有大志可无计可施,若不是有魏府提拔如何也进不得盐铁转运司,可以说一步登天,所以他比同僚更刻苦,待自己更加严厉,便不会允许有人破坏这一切。
“母亲,您让儿子说什么。”
苏夫人看着他冷漠无情的样子心如刀绞,身子受不住打击晃了晃,连连往后趔趄,他此时方起身将母亲扶到座椅上,他又回到了书桌后,两母子隔案而坐,俱都不发一言,静静望着。
苏夫人心疼的说,“他是不好,可毕竟是你父亲。”
“母亲,多虑了,我并未说不救。”
“那你这是想做什么?”
“我只是想让父亲待在苏府,后院姨娘众多,都是他喜欢,他以后也不会乏味。”
苏夫人听着时远时近的哭泣声,再也坐不住,刚欲起身,眼前发黑又坐了回去,喝道,“你这是大逆不道,若是被知晓,你要被…”
苏郎山眼皮轻抬,冷冷问道,“谁会知晓,天知,母亲知,我知,您是要状告儿子不孝吗?”
一股重锤砸下来,苏夫人身子战栗起来,牙齿发颤,竟哆嗦说不出话,这是句句剜心呀,她的儿自幼刻苦,从不沾染恶习,孝顺她爱护妹妹,这让任何一个母亲也做不出这种事来。
“母亲,可知,眼下京城叫的上名号的赌坊俱都不让父亲进了,父亲从两日起便窝在黑赌坊中,身上没了银两,便做下利滚利的字据,截止此时,已滚到三千二百两。”
“什么!”苏夫人睁着圆眸,犹自不信,片刻后,瘫软在椅子里,叱骂道,“这个丧良心的。”
“那可如何是好呀,那利滚利,一时不还,一时便滚着利息,快快想办法吧。”
“有人愿意出银两还上。”
苏夫人听此才放心安坐下来,接着立时起身,疑惑道,“天下还有这等好事,会不会有诈?”
“对方提出一个条件,便是父亲永远不能出苏府的门。”
苏夫人摇了摇头,苏自清一个整日不着家的人,如何让她安生待在苏府,忽然想到什么,猛然直直望去,兀自念叨着,“腿断了便出不去。”
苏夫人惊诧之下大张着嘴,因为一切正正好,恰巧他腿断了,可怎么会如此巧合,除非一切都是对方做下的,要的便是苏自清的一双腿。
苏夫人连连摆手,他们良善之家,怎么能与虎谋皮。
苏郎山看着母亲犹自怀有幻想,实在不愿再多言,直截了当道,“父亲曾言儿子官在转运司,一抓便是三千两,当时围观人都听到了。”
苏夫人脸色彻底白了,想想她嫁进苏家许多年,劳心劳力维持,苏自清整日酒色财气,碌碌无能,这诺大的家被他典当的空荡荡的,看着儿子,她扪心自问难道要让她的儿子也被拖累一辈子吗?
“此事我答应了,母亲,你如何想的。”
能怎么想,她杀他的心都有,自作孽不可活,苏夫人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已不复先前纠结,起身出门前,“此事便交给我吧,后宅之事男子勿牵扯过多。”
“谢母亲成全。”
◎这位姑娘看得好生眼熟◎
桐君一行人先是马车后换的商船,起先桐君兴致高涨,到了一个地方必得带着如意和青绿去逛逛,上了商船后,除了两岸草木由黄变绿还有些新奇,到了海州后波澜不惊的水面以及景色,她便有些看厌了。
她便待在船舱中,看着魏鸷处理手中文书,她还能时不时出去玩,但他好似永远有处理不完的事情,也不知案上的文书如何来的。
偶有风浪,商船摇晃,他持笔手腕从不慌乱,一笔一笔写着,写完后将笔搁置在水浪纹样笔山上,那是她首次登船时,码头上多是挑着担子售卖的小贩,当时小贩言辞凿凿是取的黄山石雕刻的,波浪起伏,造型清雅,她一眼便瞧上了,买下当做给他的谢礼,算是感谢这些时日他资助银两。
当她语笑嫣嫣将笔山捧到他面前时,他神情平平接下,看不出喜怒,她心底有些失落,但却发现日日摆在案头上,她心底带着隐秘的喜悦,想应该是喜欢的。
“可无聊了?”他抚了抚衣袖,抬起手被她侧身躲过,听她不满嘟囔道,“刚梳好的发髻,可不能再乱了。”
魏鸷乐意看得她小女儿样子使些性子,眼神灼灼望着她,自出了京城,她性子便有些跳脱,整日带着两个小丫鬟出入市井,买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殊不知她耀如春华的样貌,惹了多少宵小的眼,亏着暗中的侍卫护卫得力,否则他必不会允她抛头露面。
自他登上商船,以富商身份此次南下采买,她便将发梳起,以富商小妾自居,真真心思玲珑,不点便透,眼前她一身天蓝织锦缎百褶裙束着身段婀娜,额头光洁,星眸微嗔,粉面含春,勾得魏鸷心头酥痒,手便有些不老实,心猿意马的摸着发梢,时而碾磨后背脊骨。
织锦缎表面平滑,质地柔软,布料轻透,魏鸷手阔,似是而非的偶尔轻触,手心的灼热争先恐后地穿透织线覆在桐君身上,一股涌动便由他指腹的着力点从脊骨攀升到后颈,隐入发间,带起一阵眩晕,身子早已受不住轻颤起来。
桐君晓得是幼时那药物所致,离不得他的身子,也喜欢他多番逗弄,可知晓是一回事,每每心思混沌,意识迷离比之身子酥软更羞臊。
猛然腾空,她惊呼未喊出,下一刻便被放在他腿上,细长的手指轻抬起她下巴,一双星眸凝起秋水,流转间雨意云情骤起,桐君受不住他幽深的眼神,烟笼玉笋的手轻轻推了下肩膀,下一瞬,她再也忍不住的呻吟出声,眼里的怯怯似要凝水成露,他怎么能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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