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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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36（第3页）

“我的证物，就是原告本人。”提姆稍微让开一点，露出了身后那个一动不动的黑色雕塑。

蝙蝠侠站在原告席上，站得比屋檐下的立柱还要笔直，还要沉默。随着众人的视线移过来，他开始慢慢地抬起手，脱下了自己的面具。

一切都很正常，面具下面就是一张好看的人类的脸，除了看上去有点钱之外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佩斯利用手指摁住嘴唇，紧紧盯着蝙蝠侠，不知在思考什么。

法官歪着脑袋：“有什么问题吗？”

“稍安勿躁。”德雷克抬起手，同时深吸一口气。

蝙蝠侠再一次带上面具。

什么也没有发生。

马特站在佩斯利身边微笑：“我看不见。所以，有什么东西被我错过了吗？”

“你不会错过任何东西的，默多克先生。”提姆看上去甚至有点悲伤，“即使看不见，也能听得到。”

蝙蝠侠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动作。这一次，有什么东西变了。

首先是一阵空灵且活泼的风铃声，很像动画片里仙女教母施法时会出现的配音。随后，蝙蝠侠头上的面具开始发光，越来越亮，越来越亮，直到不停旋转着、舞动着的七彩光芒照亮了整个法庭。与此同时，一首强劲的舞曲开始从那两个蝙蝠耳朵形状的东西里面传出来，听上去似乎是《芭比女孩》的电音remix版本。伴随着欢快的节奏，蝙蝠侠的脑袋一会儿变成绿色，一会儿变成粉色，一会儿又变成蓝色，仿佛是在最热闹的节日里才会出现的绚丽烟花。

佩斯利用手掌紧紧捂住下半张脸，眉头紧蹙，沉痛地低下头，身体在控制不住地颤抖着。她的律师迟疑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任由蝙蝠侠的脑袋唱了三十秒的歌后，证人席上传来一阵惊天爆笑。一个戴红色头盔的男人笑得不停捶桌子。他捂着肚子想说点嘲讽的话，但是喘不过气，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德雷克冰冷的目光射向对方，缤纷的灯光照亮了他的半张脸：“你有什么问题吗？至尊蝙蝠侠？”

至尊蝙蝠侠爽朗的笑声戛然而止。不过他的快乐并没有消失，而是成倍转移到了被告席。佩斯利不得不把自己埋在律师的背后，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马特把她扶起来，轻声提醒道：“佩斯利！别忘了我说的，保持严肃。”

但是佩斯利实在严肃不起来：“对不起。判我有罪吧哈哈哈哈！”

“如你所见，法官大人。在异常情况出现后，我们第一时间开始调查，从蝙蝠侠粉丝网站上顺藤摸瓜，由此注意到了被告和这些事件的关联。我有充足的理由怀疑，在获得了蝙蝠侠遗落的物品后，连恩通过某种方式改变了这些东西的存在方式，并影响到了蝙蝠侠本人。不只是这个面具，我们的蝙蝠镖会变成蝙蝠，蝙蝠车会突然用弹跳发射的方式启动，披风上面则会随机印上日本漫画《JOJO》里的人物……这严重影响到了蝙蝠侠的日常工作！”

证人席上的至尊蝙蝠侠终于克服伤痛，又开始放声大笑：“JOJO！这不就变成痛衣了吗哈哈哈哈哈！”

佩斯利再一次被戳中笑点，几乎要滑到桌子底下去。自己的委托人已经烂泥扶不上墙了，马特只能独自战斗：“这是无端的臆测，法官大人，没有切实的证据可以证明被告对蝙蝠侠是有恶意的。”

“事实上，我们的确有证据——请看监控录像。”

“不，原告律师，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马特制止了对方，“因为据我所知，在你们所称的‘异常情况’发生后，蝙蝠侠的日常工作其实并未受到影响。他打击犯罪的效率甚至更高了——根据目前的数据统计，会发光的蝙蝠侠能够更快地震慑敌人。”

“是啊，迎面走来一个迪斯科球，谁都会愣一下的。”德雷克冷笑，“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这种行为会对蝙蝠侠长期以来所塑造的令人畏惧的形象造成多大的影响？哥谭的代表色都从黑色变成亮粉色了！”

“啊，这并不在我们的考虑范围之内。”马特把佩斯利从地上捞起来，“不关我的委托人做了什么，你对她的指控是否成立，她的本意都是友善的。动机决定罪名——这是我们的规矩。”

“拜托！你看看她笑成什么样了！”

“这是感动且欣慰的笑容，只能证明她是一名感性的好人。”

“——法官大人！”

堂吉诃德无暇断案。它已经被蝙蝠侠那个闪闪发光、五彩斑斓、夺人心魄脑袋迷住了。它大张着嘴巴，硬生生地用一张鸟脸演绎出了痴迷的表情：“……你要是不喜欢这个头，就送给我吧。”

“法官大人！！——说到底为什么一只鸟会来当法官啊！”

陪审团里传来嗤笑声：“你有意见吗？鸟比你聪明多了！”

“达米安！你跟谁站一边的！——你旁边是一条鳄鱼吗？为什么鳄鱼也能陪审啊？”

“烦死了！你管这么宽干嘛？”头戴麦片盒的法警突然冲向原告律师，半路上被人拦住了。一时间整个法庭开始由文斗逐渐转向武斗。一个站在蝙蝠侠旁边的年轻警察突然开心地指着那个暴躁的法警：“嘿！那不是水果麦片先生吗？我常吃这个牌子。”

就在一片混乱之中，一直在为法庭提供背景音乐和灯光的原告突然有了动作。他伸手摘下面具，音乐和灯光立刻消失了。四周一片寂静。随后，他抬起头，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向证人席：“我知道，是你偷走蝙蝠车的轮胎，然后卖给了连恩。”

布鲁斯·韦恩露出慈祥的笑容。这一刻，哪怕不带面具，他的脸也能发光。

“——至尊蝙蝠侠。”

杰森·陶德尖叫着从床上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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