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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不觉看到两点多。因为他只摆棋,不说话,不耍宝,甚至不愿意腾出心力来解释自己的棋,非常赶客,所以,直播间里只有零星几个观众,收益也远低于往常。
隔着屏幕,杨惠子替仇嘉铭感受到寂寞。
讲话声音很大的家伙,一定是很害怕安静吧。
她投了个火箭筒。直播间里,火箭筒浮夸的视效和声效,终于吸引了仇嘉铭的注意,他扬起脸,露出一张被疲惫催得有些无神的眼,念出屏幕上的字:
“谢谢这位……呃,接无良老板暴毙,的火箭筒。不是,这么暴力的id这个平台也可以用吗?能过审核?”
一个火箭筒50块钱,两顿饭,省点能吃三顿。杨惠子后悔不迭,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大耳刮子。
“总之,说不定有奇迹呢?”杨惠子舌头打结得更厉害,“如果他能战胜谢颖,我也勉为其难高看他一眼啦。”
一旁无法加入谈话的佩佩像一只瓜田乱跳的滑溜小猹:“谁!怎么了!什么故事!”
庭见秋便指着“正义小仇”的头像,简单地讲了讲前因后果。
佩佩点开仇嘉铭头像大图,对杨惠子敬佩不已:“哇去这么帅你也骂得出口。”
庭见秋和杨惠子再次交换一个默契的眼神。
如果佩佩认识仇嘉铭,会被他那股贴脸的傻气熏到完全注意不到他的脸。
“话说,我最近因为秋秋的缘故,在看一些围棋比赛视频,我发现——”佩佩兴奋地,“你们棋手下棋的时候都是穿正装诶!”
庭见秋解释:“对,这是基本礼仪,正规棋赛上必须穿正装。”
佩佩呐喊:“好帅啊!”
“等等,你看了谁的视频……”
一般来说,男棋手穿上正装,看起来就跟穿上了正装一样。除非是……
“就那天火锅店里那个,谢砚之啊!当时就觉得帅了,后来我挑着看了他比赛的视频,发现他下棋的时候更帅!”
谢国手爱美,名不虚传。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他永远花枝招展,是镜头的宠儿,媒体的心肝。
哪怕是在家吃个早餐。
佩佩虚晃一枪,直奔主题:“秋秋,窝边草这么帅,你舍得只做朋友?——哎呀,我忘了这还有个记者,不该问不该问。”
杨惠子八卦的表情瞬间转伤心:“我!从!良!了!”
庭见秋不避着杨惠子,认真地想了想这个问题,回答说:“做朋友很好,是安全平等、彼此欣赏的关系。”
“懂了,我们秋秋没看上。”
庭见秋一笑,不置可否。
回到江陵棋院,庭见秋的生活又恢复如常:练棋,尤其是打磨她和赵良甫等人合力想出来的布局。
她预感到这种布局不仅新颖诡谲,出其不意,而且能最大限度地发挥她杀敌与治孤的死活能力。
但那一晚时间有限,设计得太匆忙,最后她和言宜歌的那盘棋,成也布局,败,也败在她布局时过于潇洒的一招拆四上。
如今她不仅是为了七月份的定段而练棋,还为了整个江陵长玫的荣耀,更不敢懈怠。
被她空空抛掷的十三年,如一块巨石一般始终压在她胸口,提醒她必须用远超常人的努力,补足自己浪费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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