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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沉默不语,柏梵就蹲在浴缸边替他擦洗身子,林户则紧闭着双眼任由他摆布,好在总算是不哭了。
自这晚后,柏梵就忙于工作之事与林户断了联系。公司的繁忙让他短暂忘记了林户,尽管偶尔也会记起,不知道那晚他为何会哭,又为何哭得如此伤心。
但,柏梵会强迫自己不去多想,让这种想法少一点干扰他的生活,于是乎连带着原本的性欲也少了许多。
可这一天天的阴雨,他又不可控地想起林户来了。
——缺钱的林户现在会在做什么。还会去之前的便利店兼职吗?又或者去会所?转动着手中的烟,柏梵并没有要抽的意思。
“我就说你根本不是想抽烟。”顾晟一语道破,“跟我一块儿去会所怎么样?找点好看的美人玩玩。”他异常坚持,推搡着柏梵道,“我听说现在会所又签了一波新的,你不就是图新鲜吗?诺,这次去了指定不会失望。”
无心理会一旁的顾晟,柏梵听得断断续续,想了好一会儿丢掉手中的香烟给许久没联系的林户打了一通电话。
“喂?”有了之前的一次教训,对方近乎秒接,他意外地喊了一声“柏总”。
熟悉的声音,但好像压低了嗓音。柏梵不太满意,“再叫一遍,声音大点。”
林户不理解柏梵奇怪的要求,但还是听他的话走到楼梯口稍微大点地喊了一声,“柏总。”
这一声勉强满意。柏梵微微勾了勾唇问,“晚上有空吗?”
林户深谙其中的含义,如实回答,“有时间。”
“好。”柏梵点头,继续道,“这些天花有记得换吗?”
“……”林户沉默稍许回,“是的柏总。”
柏梵并不在意只当是信号不好,“你把地址发我,一会儿我过来接你。”
“嗯?”林户不明所以。
“先去吃饭。”柏梵寻常得好像是在跟朋友聊天,而非特殊交易的床伴。
林户下意识地想要拒绝,但出于自己的身份和目的还是听他的话照常回了一个“谢谢柏总”。
挂断电话柏梵就收到了林户工作的地址,很巧距离他的公司不到一公里,再顺路不过。
“吃饭?”全程坐在一旁的顾晟一脸八卦地重复,“你要跟谁吃饭?”
而后他又敏锐地捕捉到“晚上”这一关键字眼,“晚上不一起去会所?”
“有事。”柏梵关闭手机侧头看他。
“工作上的事?”顾晟问。
“不是。”柏梵没有说谎,但也不打算明说。
“那是什么事?能比会所里的小美人们重要?”
顾晟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还是说你又有了新的床伴?不对啊……”转而他又自我否定,“既然是床伴,你怎么会约他吃饭?所以到底是什么人啊?”
顾晟倒是抛出了一个好问题。
柏梵确实没对哪一个床伴有过这般越过他自身界限的行为。因为那些床伴于他而言,只是单纯地满足他性欲,他发泄完给完钱就不会再有任何交集,就连多待一秒他都做不到,可为什么林户他却会约他吃饭?细细数来,好像一开始他就打破了自己的那条线。
可能是有了契约的存在,设限也会相应改变一些,柏梵自我宽慰道,“短期的合作床伴。”
顾晟皱着脸表示不理解,疑惑地“哈”了一声后又低声地咒骂一句有病。
柏梵自觉很有道理,也不理会他的嫌弃行为,甚至细品觉得十分合理,可以解释一切不正常现象。合作就是互相获利,况且他也不在乎一顿饭的价钱。
“柏梵。”顾晟突然一本正经地叫了他的全名,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你是被那群老头子搞傻了吗?”
合作,合做。
顾晟异样的眼神再次浮现,“所以为了他你就不去会所了?”
柏梵不悦地别开他,啧了一声道,“不去了。”
顾晟看他离去的背影,稀奇地吐出一口烟,调笑一句,“他是你情人啊。”
柏梵没有回话,走到门口时,背过身对他竖了一个中指。
无声地反驳了顾晟的观点。
“草。”顾晟按灭烟头,笑着吐出一个脏字。
真是新鲜事儿。
差不多完事,林户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桌面准备下班。今天运气好,不用加班也没有琐碎的杂事需要处理,更没有碰到难搞的客户。
就连下班高峰期拥堵的电梯今日也意外的空了不少,林户踏入电梯习以为常地找了个角落,在心里默默地双手合十以珍视这不可多得的好运。
电梯顺畅的不作停留一路从二十六层下到一层,林户紧随大部队出门但并未走去正大门,而是走了办公楼的偏门。
这离柏氏集团的大厦近一些。
苏城中心,在这寸土寸金的商圈,柏氏就占据了最中心的地段,而两栋大楼又正正好能看到不远处的湖。
林户撑着伞走得格外小心,绵绵的雨下了有段时日,小径的石板路都布满了青苔,稍不留神就会有滑倒的风险。
虽说这商圈寸土寸金,但还是少不了绿化建设,每幢写字楼之间多的是绿化草植,天晴倒还好这阴雨天就有些遭罪。泥星子溅在裤腿上多少是不太舒服,林户突然就有点后悔走这一条小路了。
主要是他不想让柏梵绕远路,更不想劳烦他等自己。所以就自作主张地报了一个他公司附近的位置,只是忽略了这梅雨季的威力。
好运果然永远不会眷顾他。林户无奈地看了眼裤腿,溅起的泥点无规章地散布在湿透的布料,就连鞋后跟也不慎沾染。走路都显得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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