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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干什么?”视觉系玩家压低了声音。
睡在堂屋挺冷的,睡觉之前视觉系玩家想要烧一盆碳,毕竟现在大家都是鬼了,一氧化碳杀不死他们,结果被金信以“讨厌碳的味道”这个该死的理由给驳回了。
金信现在正趴在房门上,耳朵紧紧地贴着木门,由于太黑了,视觉系玩家看不出他到底是个什么表情。
视觉系玩家没听到动静,又说:“这样不好,万一他们真在里面做什么呢?”
“嘘!”金信打断了那位杀马特的话。
他确实是在听动静,不过还没有闲得无聊想听人办事的程度,在只是想听清楚裁判和柯晨临在聊什么,是否能够找到破绽,为此他甚至还用了技能卡。
在听到裁判解释柯晨临名字含义的时候金信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是完全被动的,作为对爱情没有向往的普通小孩,他觉得裁判那种类型的情话自己是说不出口的。
那太怪异了。
而屋内的柯晨临在裁判说完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应,他沉默了许久,而后点头应道:“你说得对。”
正在听动静的金信皱了下眉头,他觉得柯晨临稍微有些自恋。
“太阳出来了,黑暗无所遁形。”柯晨临强忍着不适,伸出食指划过裁判的喉咙,“亲爱的,这说明你最后肯定会死在我的手上,对吗?”
裁判对于柯晨临的说法不做评判,他只是默默搂着柯晨临,试图让他的感知也能回温,尽管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你现在这样的状态和你自己有没有关系?”
他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柯晨临这个反应不可能是游戏里头的问题,前几次轮回柯晨临都好好的,偏偏这一次弄出这么大的麻烦。
裁判也有怀疑过是房子被烧掉的原因,可就跟柯晨临一样,这种可能性很快地就被排除掉了,柯晨临拎着金信过来的时候可是直接扔的。
最后一个可能性,也是最大的可能性,在某次轮回的时候柯晨临对自己做了什么。
“不知道啊。”柯晨临的声音懒洋洋的,“我没有以往的记忆,亲爱的,我还以为是你对我做了什么呢。”
“不,你知道。”裁判笃定道。
柯晨临转过身,和裁判面对面,尽管他看不清裁判的脸,但总觉得这样的姿势更加庄重一些:“为什么这么想呢?”
“如果你觉得是我对你做了什么,这时候不会那么平静。”裁判说,“你会愤怒,尽管你愤怒的方式与过去不同。”
“就像你意识到自己已经轮回许多次,并且是我从中作梗的时候,你把我睡了。”裁判说的直接,“其实这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或许你可以换个思路?”柯晨临说着,手放在了裁判的腹部,“也许我是希望你能生出一个有着我们血缘的孩子。”他的语调带着调笑的意味。
而外头趴门的金信受不了了,他在震惊中远离了木门,回到被窝,整个人都是僵直的。
还是让柯晨临自己去打探吧,这种窃取信息的方式于他而言是一种折磨。
以及,在这一刻金信终于明白过来,他自己误会了什么。柯晨临果然不是那种可爱类型的。想通这一点的金信莫名其妙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起码能睡个安稳觉了。
他安稳了,房间里头的气氛却越来越紧张。
柯晨临其实是开了个玩笑,而裁判却笑不出来。
“好吧。”柯晨临有些失望地将自己的手从裁判肚子上挪开:“亲爱的,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还是更喜欢你以前傻呵呵的样子。”
安定和现在的裁判简直就是两个极端,笑起来露出两颗虎牙,像是有用不完的精力似的。尽管这样的比喻不太恰当,但当时的柯晨临真觉得安定就像个精力无限的大型犬类。
裁判没有应答,柯晨临看不到他的脸,只能伸手去触碰,碰到了裁判的眉骨处,而后往下滑,落在了裁判的眼皮上。
“这似乎不是我们第一次这么做了。”柯晨临说。
他是在转移话题,而就在裁判以为柯晨临又将开口追忆他们带着颜色过往的时候,柯晨临却说:“那天我们刚经历了一场告别,你哭得很难受。”
裁判愣了一下。
“我原先刚找回记忆的时候,以为那只是你在模拟情绪,现在看来,那是真的,对吗?”柯晨临问。
那是安定奶奶去世的时候。
安定是个虚假的设定,但他这个身份确实有一个身份,那是一对死在了矿洞里的年轻夫妻。他们本来没有孩子,但安定过来了。
柯晨临童年大部分时候都是在安定家里度过的——为了躲避他那个习惯撒酒疯的父亲。
那算是柯晨临的一个避风港,而那位奶奶大概就是柯晨临所见过的,最固执的人。生活对她并不友善
安定的虚假身份于她而言利大于弊,她有了牵挂,只是最后离开这个世界时的挣扎着不想离开的模样柯晨临还记得,那太痛苦了。
她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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