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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弃挣扎的黑猫开口了:“……偷偷在栗小姐家过夜。”
“?!”
卯崎栗猛地抬眸看他。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面上浮现出诧异,以及……“你居然是这样的人”的复杂神情。
太宰抬手扶额,放软的嗓音里满是无奈,“不是在东京的,就是这里啦。”他说着叹了口气,“但是我什么都没做,就只是……来这里坐着而已。”
卯崎栗依然没有说话,就一直拿怀疑的眼神看他。
他偷偷摸摸来她家,就只是干坐着……这话谁信啊?
太宰自然也知道,自己这话并不可信。
怕刚哄好没一会儿的人生气,他只好吞吞吐吐地迟疑道:“嗯……就是……”饶是他,这会儿耳尖上也晕染开一层薄红,“吸了一会儿……栗小姐身上的味道?”
卯崎栗欲言又止,到底是什么话也没能说出口。
“不要用看森先生一样的眼神看我嘛!”瞅见她看变态似的眼神,太宰难得有些恼羞成怒,“我们可是合法夫妇诶!”
卯崎栗张张嘴,最后还是哭笑不得地闭上了。
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婚姻登记的手段,本来就不太……光明?
虽
然最后法律上确确实实是合法夫妇,当时也是因为着急……
改都改了,总不能让户籍部把他们俩都改回去,他们再去区役所,重新领一次证吧?
太宰这会儿并没有猜到,卯崎栗脑子里在想什么。
他打起所剩不多的蛋包饭塞进嘴里,颇有几分破罐子破摔地哼哼:“而且我还帮栗小姐打扫房间了!”
他这话因为嘴里含着东西便说得有些含糊,甚至还有一种小孩儿耍赖式的可爱,但半点儿都不影响旁人听清他在说什么。
卯崎栗一愣,轻缓地眨眨晴蓝色的眸子。
又是替她给妈妈扫墓,又是偷偷帮她打扫房间的……他是什么奇特品种的田螺姑娘吗?
见她没吭声,太宰拖长嗓音,开始真正的耍赖:“我不管——”
他拽拽她衣袖,耷拉着脑袋,瘪着嘴瞅她,用眼神朝她撒娇。
卯崎栗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任由他拽着自己左手衣袖,对他的撒娇卖乖无动于衷。她慢条斯理地吃着还剩大半的蛋包饭,并不着急放过太宰。
她不急,太宰也只能可怜巴巴地继续晃她衣袖,有一下没一下的,像是只不经意路过饲主,拿尾巴撩人裤腿的猫咪。甚至怕影响到她吃饭,他还不敢揪着她袖子晃得太过。
当卯崎栗细嚼慢咽地吃完最后一口蛋包饭,太宰如释重负般松手,转而端起她面前的空盘,再摸过他自己那份,一溜烟儿地便跑去洗碗机前,将他们两人用好的餐具放进去。
而卯崎栗捏着手中的银勺,无奈又好笑地摇头。太宰也是罕见地粗心——或者说,他就是故意的。
当他贤惠地带着一块湿抹布回到桌前,看见她捏着的银勺时,他还故作惊讶地掩唇,夸张地惊呼了一声,浑身都是戏。
卯崎栗看太宰干净利落地擦完桌子,拿过她的银勺,又顺手接过她用好的纸巾,有条不紊地收拾着厨房内的一切,然后……
挪动他坐的那把椅子,跟她的并排摆好,毫无间隙地贴贴。
幼稚,却又叫人心软。
再度看见太宰这个举动,卯崎栗舒展开眉眼,由着他跟她贴在一起,碰碰她的手,又跟她十指紧扣,像是一块烤好的年糕一样黏着她。
她并不知道,此刻太宰正因为她手心温暖的体温而安了心。她只觉得,太宰的手比她的要烫上几分,握着还挺舒服——她来生理期的时候,会格外怕冷,自然会格外偏爱暖乎乎的事物。
卯崎栗懒洋洋地瘫在餐椅上不动,太宰也不催她。毕竟她刚吃完午饭,再加上来着生理期,本就会不愿走动,更何况……他很久没有跟她腻在一块儿了。
两人就这么懒散地窝在餐桌前,一个不愿动弹,发着呆打发时间,而另一个,感受着手下柔软滑腻的触感,倒也乐得自在。
窝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后,太宰捏捏卯崎栗的手,起身拎过她放在餐桌桌尾的购物袋,打算泡红糖姜茶给她喝。
“栗小姐现在应该喝得下?”
嗯,如果不是一副,“她现在绝对喝得下”的肯定口吻就更好了。
卯崎栗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太宰君把我当什么啦,当然喝不下。”
得到这样的答案,太宰眨巴眨巴眼睛,仍不死心地劝她,“先尝个味道看看?”
卯崎栗瞥他一眼,将他有些跃跃欲试的模样收入眼底——说实话,她有些想不通,这有什么好兴奋的——最后还是应下了。
“喝不完的份,太宰君帮我解决。”
“好!”
得到“许可”后,太宰拿出一整盒红糖姜茶,仔细旋开盖子,取出里面独立包装的小块姜块茶。
卯崎栗单手托腮,神色散漫地看太宰撕开包装袋,将姜块茶放入马克杯,缓缓往里头冲开水。倒完一定量的开水后,他取过小勺,搅拌着杯中的红糖姜茶,试着将它搅匀。
他纤细修长的手指捏着马克杯杯柄,弯曲的指节恍若玉石般精巧,透着一股莹润的色泽。就在她被他的手指引走注意力的时候,他捏着小勺的另一只手骤然停下。
于是,卯崎栗便眼睁睁地看着,太宰从杯中取出小勺,探出舌尖,将小勺含入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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