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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斯洛特-加龙省在这座城市最高的建筑顶端落下,足尖轻点,身影悄然落下,他站在城市之巅俯瞰这无聊之极的世界。
灯光闪烁着,仿佛永恒闪亮的宇宙,无数星星汇聚成的线,流入承载了宇宙所有记忆的长河之中,兰斯洛特-加龙省看着这一切,他在想:谁会记得如尘埃般渺小的虫族。
虫子的一生短暂,最长不过三百年,将自己固定在一个位置上像是行星一样运行未免也太过单调了,生命的容错率很高很高,他想尝试不同的事物。
兰斯洛特-加龙省站在这座城市的最高点待了很久,等到冷风袭来让他的大脑终于清醒,又或者是时间到了他不得不趁此机会去处理一下尸体,总之,他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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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尘原本是熟睡了的,却在凌晨四点钟被胥坛的一通电话吵醒,他迷迷糊糊接起电话,胥坛的声音犹如惊雷一般将他的脑袋震醒。
“又死了一个,时间间隔连八小时都没有。”
晏尘睁开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他哑声道:“在哪里?”
“城北三十字道特纳勒街区689号。”
“那不是个孤儿院吗?”晏尘艰难起身,闭着眼睛昂首起身走到衣柜前去摸索衣物。
半天他才想起来忘记开灯了,又转身去摸床头的开关。
“啪”地一声,惨白的灯光乍现,照亮这一片天地,晏尘的眼睛稍稍有些不适应,他再次闭上了眼睛。
此时此刻他的大脑开始高速运转——为什么第四起案件和第三起案件的时间间隔这么短暂?
就算是凶手能力再强再嚣张也不至于这样狂妄自大,全城警戒也不只是说说而已,为什么他完全不在乎这个?
据晏尘观察,虫族的等级还是很明显的,每一个等级之间的差别犹如天堑,但就算是再高的等级也禁不住大范围的围堵劫杀。
如果是为了复仇,那更不应该如此随意,虽然他没有当过警察也对心理学一窍不通,但是最基础的逻辑分析能力还是在线的。
如果是一时兴起……
除非他根本就不在乎自己会不会被发现,变态的爱好他不懂,但是现在他不得不尝试去分析。
晏尘换好衣服,将自己打理好了之后冒着夜色出门,天边仍是漆黑一片,看不出一点即将天亮的感觉,也是,现在才凌晨四点半。
街道只有路灯亮着,还有时不时吹来的一阵阵阴冷的风和被风卷起的树叶在空中飘过,每当这个时候,晏尘就会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故乡。
唉,是丧尸病毒还未爆发时的故乡,那是他也经常在凌晨出来散步,独自欣赏那些深埋在深夜里、能够短暂独属于他一人的风景。
他从黑夜的世界掠过,从一个路灯下快步走到另一个路灯下,影子反复拉长、变短又拉长,身影慢慢走远直到消失不见。
城北三十字道特纳勒街区689号离这里并不是很遥远,晏尘选择徒步过去,这时候开飞行器过去绝对会堵车,而他到现在也没有成功驯服他的翅膀。
等他到达案发地点的时候,法医刚好鉴定完毕——根本不需要多专业的解剖,因为这具尸体远比下午的那具更加残缺,连脸都看不清楚,四肢不翼而飞,脏器被掏空,现场也只留下了一张沾着鲜血的卡片,上面用极其优美的字体写着:欢迎光临。
晏尘没有着急过去,而是现在这周围晃了几圈,又装作不经意从袖子中扔下去几粒种子,接着再慢悠悠转回去。
周围的植物很奇怪,在晏尘试图和它们沟通的时候,它们一个劲地告诉他凶手是只雄虫,但是只要晏尘再细问一些,它们的脑子就像是打结了一般停滞,顺便把“嘴巴”也粘起来了。
他再重复问“凶手是谁?”,它们又会回答:“是只雄虫!”
晏尘:……算了,也算是有点收获,起码知道凶手是雄虫了。
这个消息还得想办法分享给胥坛,但是得另外找理由,听植物告知凶手是雄虫什么的,一听就有一种对方是神经病的既视感,不妥不妥。
算了,先去看看胥坛那边有什么收获吧。
他左顾右盼了一会儿,没看到胥坛的身影,一时不知道是该难过还是该感慨工作狂也会有不在现场的一天,和他对接的只有胥坛,现在胥坛都不在,他该怎么办?
找警员恐怕会直接暴露身份,要知道警署的势力分布也挺复杂的,他不愿意被卷进去。
晏尘站在原地思考了片刻,刚准备转身离开呢,就对上了领着一队警员而来的胥坛。
“资料?”
他没有多做寒暄,而是直截了当地开口要东西。
胥坛显然也没有说废话的意思,嘴都没张开,反手就从身边一个小警员的手上取了一迭资料递给晏尘:“这里,麻烦了。”
“不麻烦,一有报酬,二我不负责主要。”
晏尘不觉得有什么,公平的交易,他也不负责抓捕犯人,好吧,虫,他还是不太习惯。
他随手翻开这份简单的卷宗,一边浏览着主要的信息一边从胥坛的口中□□信息。
“怎么刚刚不在这里?”
纸张独有的摩擦声充斥着晏尘的大脑,他的余光落在面前胥坛胸前的金属勋章上,声音听不出悲喜也听不出什么目的,仿佛就是日常唠嗑般自然。
胥坛整理了下袖口,将身边的几个警员都打发去现场干活,独自留下来和晏尘“交换信息”。
“应付去了,死的可不是平民,是个小贵族家主唯一的子嗣。”
晏尘被这句话惊到,原本埋首卷宗的他缓缓抬起头,乌黑的眸子在黑夜里有些不真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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