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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像捧着一本珍宝般掀开那本表格册子,册子,我眯起眼睛去分辨,依稀能看出章上刻着“信昌银号”。
可与之前那些储蓄人名单不同的是,这本册子上的储蓄人明显记录得要更加仔细一些,连储蓄时刻都记录得分秒不差,我认真去看第一行。
“崔百泉,存储时间:1980年6月6日0时12分32秒,存储年限:24,存单:已署名,存号:20,储蓄金额:0,备注:属特殊储蓄已加密。”
我看得有点头疼,1980这个时间实在是有点太近了,不需要用脑子想都知道开封信昌银号金库在那个时候早已经成为旧址了,这座建筑也已经不再投入使用了。
怎么说?难道这份储蓄名单实际上是假的?这根本不可能是民国时期信昌银号的存单,但是如果是假的,为什么呢?为什么要造出这么一份假银号存单用户呢?
我草草看了一页,这一页基本上都是1970到1990年这段时间的存单项,不仅如此,这份存单客户有另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所有的储蓄金额都是0,备注全是特殊储蓄已加密。
太奇怪了,这真是太奇怪了。
我想不通,于是摇摇头继续翻到下一页去,然而第二页跟上一页差不多内容,就是人名换了换,一连翻了十几页,字小到看得我老眼昏花也没看出什么怪异之处。
到了第十三页,我强打着精神逼迫自己继续去看,只寥寥扫了一眼,我所有的困意就忽然彻底消失了。
因为我在那份名单上,找到了一个足够令我无比震惊的名字。
甘如魁。
我举着手机的手下意识有些抖,我太惊讶了,这种情绪凭我自己根本控制不住,我继续往下看,瞬间又发现了一件极其恐怖的事情。
那一页足足30个客户名,其中有14个填的都是我外公甘如魁的名字!“甘如魁”这三个字几乎霸占了这张纸的一半!
我马上感觉到头晕,空气里飘着的灰尘让我感到非常不舒服,我咳了几声缓缓劲,去看第一行写着“甘如魁”名字后面的具体时间。
“1960,1971,1983,1984”我默念着那些数字,手上也没停,继续翻到最后一页去。
然而最后一页更让我感到眼前一黑,那一页全部都是我外公的名字,看到时间我更是冷汗出了一后背,名单居然从1988年一直记录到了2003年!
我视线迅速挪到2003年的那一行。
2003年10月12日2时36分12秒。
我顿时扔掉那本册子,整个人从地板上窜了起来,鬓角里渗出密密的汗来,后背紧贴在墙上,反手拿着刀,盯着面前的黑暗,可我还是在发抖,心仿佛已经到了嗓子眼,我只能听见我的心跳声。
我慢慢翻开手机瞥了一眼上面的时间。
2003年10月12日2时36分30秒。
如果这份册子所记录的都是真实的,所以就在刚才,就在我翻到最后一页,看到那一行表格,几乎是同时同分同秒,我那已经去世了多年的外公,他在这座早已废弃的金库存储了最后一样东西,补全了整份册子。
“甘霁!你在哪儿呢?”
门口突然传来梁子澄的声音,他的声音一传过来,顿时把我混乱的思绪给拉回了现实。
我用袖子擦了汗,把册子捡起来就去打开门,我猛地开门,梁子澄刚好就走到外面,他被我吓得差点蹦起来。
“你你你,你能不能别搞这么吓人的?”他给自己顺了几口气,看向我身后的归档室,“怎么了,这里面有你要找的东西?你家祖上不会在这里头存钱了吧,来讨债的?”
我微微放松下来,让出一条路让他进门,梁子澄进了门就四处张望着,看那些倒塌的柜子和满地的纸张。
我心里一直想着那册子的事情,暂时不太想管他,就由着他自己转悠,我自己则把册子平铺在桌子上仔细看。
反正我外公是绝对不可能复活过来,那么这些名单的真正单主极有可能是借了我外公的名义往里头存东西,但是为什么要假借我外公的名义呢?我外公跟这件事到底有没有关联呢?
我脑子里乱作一团,这时后脑突然就是一疼,我没有任何防备被一棍子敲在后脑勺上,头瞬间磕在墙上,眼前一下子就有了眩晕感,鲜血顺着我的额头流下来,我隐约感觉有一只手从桌上抽走了那本册子。
“抱歉甘霁,你以后还是少得罪些人,你应该没想到找我办事的人不止一个吧。”梁子澄说。
我倒在地上头疼得厉害,模糊地看见梁子澄用打火机点燃纸张的火光,我立刻意识到了他正在烧那本册子,于是我立刻顶着眼前的眩晕用手去抓他,但他下一秒就攥着那已经烧着的册子狂奔出了归档室。
我拽着桌腿一点点从地上爬起来,头还晕着,我歪歪扭扭地站起来往外走,刚出门就碰见路阿爻,他跑上来搀我,我直接推他让他去追人。
他只愣了一秒,迅速反应过来就又从二楼的走廊上纵身翻下去,我没他动作快,一边止血一边抓着石头往下爬,爬下去我顾不得头上的血,出了建筑就开始沿着路在夜色中狂奔。
跑了没多久,手里的电话开始响起来,是路阿爻打的,我赶紧接起来,他报了个地点。
“你那个同学我找到他了,但是出了点状况,你来我说的这个位置,要快。”
深度昏迷
接完电话之后,我就直奔路阿爻说的那个地点而去,同时心中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因为他给我报的地点是一个十字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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