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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身死那么多次还不够,难道非要为了一个注定无法得到的人撞得头破血流、到最后甚至赔上性命倾尽所有——
“我当然爱你,但是我更爱那个曾被你推开过无数次的、从始至终都孤立无援的我自己。”
【宿敌就该是妻子啊】
如果早知道顾明莱的解决方案方案是和楚惊蝶结婚,那虞棠也说什么也不会把纪羽的计划告诉傅洱。
“不挺好吗?”短暂地和她统一了战线的女孩微耸着肩,看起来满不在乎似的:“这样就算身份被戳穿了也没人敢欺负她。”
可她们结婚了!虞棠抱着脑袋崩溃,你当初没给我说过她们会结婚的!
“那我也没说过她们会不结呀。”“你——”
“冷静一点。”傅洱拍了拍她的肩膀:“好歹保护了自己在乎的人不是吗?如果不是你及时提供情报,楚惊蝶现在指不定躲哪儿哭呢。”
“从神坛跌落的滋味可不好受啊。”
女人的控诉一顿,忽地交换了一个心虚的眼神:该怎么说自己其实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才会这么做的呢?和纪羽撕破脸皮时她几乎要被气疯了,被极端情绪挞伐的大脑只想着决不能让那个混蛋得逞……她毕竟还是了解纪羽这个人。
她轻而易举猜到了对方是想利用“楚家千金”这一身份从中作梗,而在得知关键人物傅洱已倒向顾明莱后,她也毫不犹豫地加入了这个在不久前还被列为敌方的阵营。
事实证明她的选择是正确的,可在此之前——或者是说,在听到傅洱的这句话之前——她从未有过这样的念头。自己似乎已经习惯了仰视的姿态,也无法构想出被阿楚用乞求目光注视的感觉:那样落魄而可怜的蝴蝶。
虞棠的喉骨不可遏制地滑动了下。她曾嫉妒这个人的高高在上是因为她曾深信自己无法触及更无法靠近,可若有朝一日这悬殊的地位发生了改变,她还会同现在这般惶惶而不可终日吗?
跌落神坛啊……
“嘿,想什么呢?”
会离我更近一点吗?
虞棠猛地回过神来,对上女孩疑惑的视线。“没什么!”她慌乱地闷了口威士忌,刺鼻酒精点燃心底晦涩的感情,“只是稍微有点火大而已。”
毕竟那天没教成烤饼干就算了,还被迫和纪羽这个神经病呆了整一个下午……
“嘶,面色凝重、苦大仇深。”傅洱夸张地抱住了自己的胳膊:“我不会被血溅到吧?”
“会被火燎伤。我现在愤怒得可以喝下二十瓶威士忌。”
明明该是属于我的东西——
她最后无力地垂下了头。【你们有钕铜到底药剂吧干嘛】【宿敌就该是妻子啊】【象征性地恭喜一下这对旧人吧】……一条条碍眼的评论就这样出现顾明莱的那条官宣消息下,气得她打字的手都哆嗦了:【明明一点都不般配!!!】
你看,又急。傅洱摇摇头抽走了她的手机,在人想要扑上来时随手把身边的酒推了过去:“喏,一醉解千愁。”
望着那杯泛起冷雾龙舌兰日出,虞棠忽然有些想哭。为什么全世界的人都要和我作对呢?她咬牙切齿地扣着自己的掌心,眉毛眼睛看起来很固执:“明明是我先来的,明明是我先和阿楚相遇的,明明我们八岁就认识了……”
“这世界上再没人比我更了解她了。我陪着她流泪,陪着她长大,陪着她拔掉人生里的第一颗牙……那些日子里她明明只有我呀。”
“我说过要好好照顾她。阿楚总是很瘦、太瘦了。我得好好看着她,我不能让别人欺负她……她那时候总是把全身的刺都竖着,唯一亲近的人是楚清歌……”
女孩一顿,终于转过头来看她。
“我用了那么那么、那么那么长的时间才走近她啊。”虞棠深深地、深深地将自己埋进了掌心里,她知道一切都完蛋了:“全搞砸了。”
要呕出几分真心才算可贵呢?
傅洱没应,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那句“唯一亲近的人是楚清歌”:利益相冲的两个人本该势同水火。楚惊蝶六岁那年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呢?在自己被当成垃圾处理掉的时候、在所有人都为了权利疲于奔命的时候,她又是以什么样的身份进入了楚家呢?
“喂。”
难道又是为了争抢继承人的位置?倒也像楚家人干出来的事…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傅洱敷衍地点头应了声,刚想继续思考时却被对方冰冷的一句话惊醒——“说起来,你和楚清歌长得还真像呢。”
“不如说……”
“比起阿楚,你更像是楚家二小姐呢。”
-
楚惊蝶在躲我。
当望过去的视线又一次落空时,顾明莱得出了这样的结论。自那个混乱的夜晚过去已有三天,而屏幕里的女孩却依旧不自然地勾动着唇角,好像主动发起视频邀请的人不是她一样。
“今天天气不错。”她略显生涩地寻找着话题,似乎那天袒露心扉后两人就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境地:“伤口还——”
“啊,我是不是又打扰你工作了。我明天再打给你好不好?要注意休息哦。”
……疼吗。
顾明莱愣住。她懵逼地看着彻底熄屏的手机,一声怯怯的“顾总”惊得她指尖颤了下。
“进来吧。”
……
结束了。
望着敲定好的合同,她昏沉地想,挣开助理的搀扶走出了包厢。“新婚快乐!”身后的烂醉的合作商不忘朝她挥手,“顾总别忘了请我喝喜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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