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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能猜到它该怎么开,但老鼠和蟑螂早把它的电缆和内芯咬坏了,我可没学过怎么修复古董。——你介意请个外援吗?”
“你还认识能修复古董的朋友?”哈斯塔当然不介意,他靠近书桌紧贴的墙边,“这里还有一行血字。”
“流淌着无尽黄金的沃土……是什么传说故事吗?”
“算是吧。”芬尼安用暗示的眼神看着哈斯塔,“我不认识什么‘能修复古董的朋友’。但我知道,你恰巧认识一个或许对这块比较精通的……敌人?朋友?”
哈斯塔:“……”
哈斯塔:“敌人。为什么要抱有不可能的期待?”
芬尼安耸耸肩:“那怎么了,你还指望我继承跟我八竿子打不着边的迪思默帮呢。”
谁还记得这地下室是完成任务的奖励,不是惩罚。
哈斯塔一口拒绝了员工的异想天开:“我没留他的电话号码,联系不上——这些东西要怎么处理?”
警探先生不在家,仅留下一个非人类,一个帮派头领,对着家里地下室中神奇出现的尸堆面面相觑,不知从何下手。
其实按照哈斯塔或者芬尼安的性格,像这种已经死了少说十几年的尸体,直接处理掉算了,还倒查什么十几年前可能存在的疑案?
但考虑到达斯汀警探在得知情况后肯定会生气,以及说不准这又能触发一个新系列任务,哈斯塔还是谨慎地示意芬尼安:“打电话给警探先生。”
几分钟前,他们还在以家长的姿态担心达斯汀在警署会不会被欺负。
现在他们就变成了在家里闯了祸、不知道咋收拾的小鬼,战战兢兢地拨打家长的电话,指望大人能帮忙收拾烂摊子。
手机嘟嘟响了半晌,芬尼安看了着自动挂断的通话:“他可能还在挨训?我——”
“叮当……”
一种奇怪的敲击声,忽然从东南角传来。
芬尼安倏然静止:“你听到了吗?那是什么声音?东南边还有别的房间?”
“没有,”哈斯塔困惑地回忆,“那里只有地下水——”
他猛然反应过来:“是连接着地下水道的排水管发出的声——”
“砰!!”
爆炸的巨响淹没了哈斯塔后续的话语。在任何人惊怒地问出“怎么回事”之前,青灰色的污水掺杂着淤泥,从东南角的地下水道口喷溅而出,不到两秒,冲开了地漏。
哈斯塔和芬尼安转身就跑,冲出几米,又不约而同地急刹住:“电脑!!”
——怎会如此,他只是在自己家领个任务奖励而已,为什么忽然进入了灾难片现场?
芬尼安转身一收手臂,声波武器立即上膛。他将震荡出的声波对准涌来的污水,回头冲着哈斯塔低喝:“电脑!你带电脑离开!”
——怎会如此。
哈斯塔又在心中问了一遍相同的问题,探出精神触手,将体积庞大的电脑卷起就跑。
地面在震颤。砖石从天花板坠落而下。
沿途冲出地下层时,哈斯塔还能听见上方楼层同样传来慌乱的声音,还有连续爆裂和水流冲击声。
“轰……”
大量污水从各处破裂的水管中喷涌而出。
毫无征兆的爆炸将部分埋着水管的墙壁震裂,一些管道在墙体内部发出共振的“嗡嗡”声。
哈斯塔带着几分自我欺骗的心态用力拉开游戏界面,先趁着时停将电脑搬运至院外,然后对着和时间一起陷入凝滞的污水陷入沉默。
巢穴!!我们的巢穴!!内心的声音又在吵闹地咆哮,如果这是任务奖励的一环,我发誓一回现实就要掀掉该死的游戏研发部!!
哈斯塔迫使自己张牙舞爪起来的精神触须冷静,毕竟芬尼安还在院里,他可不想自己一时发飙,把万能又高产的眷族弄出个好歹:
“为什么管道会忽然爆炸?”
如果是因为年久失修,那使用公共浴室或其他需水设备时,一定会早早出现故障问题。
能一口气炸成现在这样,一定有外力的帮助。
他一边思考,一边飘到二楼,将伊塔库亚从时停中拽出来:“把污水还有坍塌的墙壁冻住,减少损失。”
安排完止损善后事宜,哈斯塔又去一楼恢复了芬尼安的自由行动:“我认为有学生参与了这次‘意外’爆炸。”
“怎么做……噢。”正飞快脱掉被污水打湿的皮夹克的芬尼安忽地想起什么,“我就说最近燃气怎么用的这么快……他们把燃气导进了水管里?”
厨房使用的燃气含有87的甲烷,如果那些帮派混混们是设法将甲烷导入了管道,大量可燃气积累,的确有可能会引发这种程度的爆炸。
“!”芬尼安没忍住骂了一句,哈斯塔看看他依依不舍丢开皮夹克的动作,有点摸不准芬尼安暴躁是因为帮众又搞幺蛾子而,还是因为喜欢的外套被毁了,“教他们的知识他们就是这么实践的?!”
如果炸的不是自己的巢穴,哈斯塔可能还会称赞一句芬尼安“教学有方”,但现在他只有心思快速催促:“我们分头行动,趁着时停查看学生里有哪些没有受到惊吓。”
掺杂着雪粒的飓风从二楼一路卷向孤儿院各处。
哈斯塔和芬尼安一个飘上二楼宿舍,一个冲进一楼学校。
飓风将黄袍刮得猎猎作响,哈斯塔在污水冻结的嘎吱作响中直接卸掉了宿舍区的所有房门。
他在宿舍搜寻了一圈,揪出了借着生病躲在宿舍玩手机的不学无术混混x3;因为课业成绩优秀,被免除晚自习一周,故而聚众打牌的混混x10;还有借着值日之便抱着拖把杆子在公共浴室摸鱼,实则聚众聊天的;借口蹲厕所,实则坐在马桶上看小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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