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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赫是被迫学医,他爸妈都在清北大学的附属医院工作,他从小被教育要学医,却因为一身反骨,不肯听从父母安排学医。奈何胳膊拧不过大腿,他最终因为一套价值两百万的房子屈服了。
“你哥是不是大三临床系的喻挽桑?我听咱们班团支书说过,你知不知道他可牛了,他去实习的附属医院,是蔡导推荐的,咱们年级总共就三个人去那儿实习。咱学校的附属医院每天忙得脚不沾地。”黎赫说,“我要是有他一半牛掰,我爸妈何止给我两百万的房子?”
“我哥都没和我说过。”岑道州说。哥哥去医院实习后,照旧会每天晚上都来找他,跟他一块儿去操场散步。前天晚上哥哥发了低烧,他还抱怨哥哥不能再多陪陪他,他没有想到哥哥会这么忙碌。
“明天就进山了,你要不跟你哥道个别?”黎赫提议。他把从超市买回来的东西放到桌上,打开空调开始吹凉,这会儿他一身的汗,“对了,你跟你哥不是一个姓,你们是重组家庭?”
“不是,我们不是亲兄弟,也不在一个家庭里生活。只是我们一起长大,家又住得近,感情很好,我从小就喊他哥。”岑道州忙解释。他很不理解,为什么别人都认为他和喻挽桑是亲兄弟。
退亿步来讲,关系很好的朋友之间就不能喊哥哥了吗?关系很好的朋友之间就不能同床共枕吗?关系很好的朋友之间就不能黏在一起一辈子吗?
黎赫一脸八卦地说:“原来是这样,主要你俩关系太好了,不是亲兄弟很难到那地步。要不是我知道你是直男,你跟你哥关系从小到大就很好,我都怀疑你们两个是不是在谈恋爱。”
岑道州沉默了,他突然恍然大悟,尽管他和喻挽桑已经接过吻甚至更进一步的事情都做过了,但他好像还不是哥哥的正牌男友。
于是他对黎赫讲:“我没说过我是直男吧?”
黎赫一脸震惊,二脸懵逼,三脸卧槽。
岑道州想——
正牌男友=官宣+表白
然而这两个前提条件他都没有满足。
情人泡友=偷偷摸摸+暧昧+不官宣
这三个条件他都满足。
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讲,他其实还算不上哥哥的正牌男友。
搞了半天,他现在还是哥哥的男友候选人?
所以他才总跟哥哥偷偷摸摸地约会?
清北大学附属医院距离学校不算太远,直线距离三公里,骑车不到半小时就能到。喻挽桑刚跟着导师查完房,路过问诊台,就被护士叫住。
“喻医生,刚才你弟来找过你,他让你忙完后去医院外面找他。”灿灿也是来实习的护士,跟喻挽桑是同一年级的不同专业。她经常和喻挽桑在公共选修课上遇见,加上喻挽桑外形好,能力出众,在学校挺有名的,她也因此眼熟了。
喻挽桑点点头,也来不及回办公室换衣服,就穿着白大褂从南门出去。现在是午休时间,他本该在办公室里看病历。今天是特殊情况,所以他允许自己放松一下。
医院南门,岑道州坐在绿化带旁的长椅上。
长手长脚的他,脑袋靠着椅背后仰。正午的阳光像是艺术画里给他铺的一层明媚的调子,让他更加吸引人的注意。喻挽桑走过来,到岑道州身后,捧着岑道州的下巴,低头去看他。
他忽然明白,为什么陆轲比岑道州大了好几岁,那么多年的阅历让陆柯见过很多男人后,依旧会喜欢岑道州。人是视觉动物。
长成岑道州这个样子的男人,身边的莺莺燕燕是少不了的。
岑道州看见喻挽桑,眼睛唰的一下就亮起来,他的眼睛里仿佛都带上了笑意:“哥哥,你刚刚看我的眼神,就好像你下一秒就要亲我了。”
喻挽桑确实是有这个打算,面对自己的暧昧对象,心血来潮给一点奖励也无可厚非。但这会儿是在医院,他不可能也不会穿着自己身上这身衣服,做出出格的举动来。
这不合适,有违喻医生的行事作风和职业道德。
“猜对了,”喻挽桑用食指直接敲了下岑道州的额头说,“很可惜,没有奖励。”
岑道州站起来,让喻挽桑陪着他去外面的餐馆吃中午饭。喻挽桑只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岑道州掐着点,走得很快。喻挽桑先上楼把白大褂换了,再下来。白大褂不能穿出医院,这是规定。
喻挽桑带他来到一家平价的面店。面店最多不到三十平,外面架着一口大锅,摆着撒子、油条、小笼包和馒头,老板拿着笊篱在捞面。
喻挽桑拿了纸巾帮岑道州把他要坐的位置擦干净,自己的座位却管也不管,就直接坐下。
岑道州看着喻挽桑熟悉的举动,眨了眨眼睛。原来哥哥已经在暗地里,习惯照顾他,对他好了。
只是他以前迟钝,所以从未发觉,只认为自己任性,而担心哥哥对他不耐烦,担心哥哥一直迁就他而不喜欢他。
“明天我要去军训,大概要花三周的时间。”岑道州趴桌子上,恋恋不舍地说,“舍不得你。”
面端上来,喻挽桑先把面放到岑道州面前:“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说你舍不得?”
喻挽桑挑了下眉,好像岑道州肚子里的蛔虫,把他的心思猜得透透的。
岑道州觉得自己兜里的身份证都变得烫起来,他强撑着自己的纯洁小学弟人设:“当然只是这样,否则哥哥你还以为我找你是为了什么?”
喻挽桑单手撑着下巴,他的袖子顺着他的动作往下滑,露出他手腕上一块名贵的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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