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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最让我头疼的还是那条鳄鱼,明明这次可以找到机会和罪名把她关进实验室的,下一次可就不好上套了。”欧内特叹气道。
“我们总有机会的。”
依德林的脸突被然坚硬的海洋杖拉起:挺轻松,她们都想我死,你也有二心?”
“嘶”依德林的下颌被太阳鳗的弱电流烧了一下。
“您与我的利益连在一起,怕您因为病情的缘故太急切了,多余的事交给我办。”
“好!”欧内特把一串钥匙全扔给他:“这可是你说的,你来办,我可要看到结果。”
珂兰纳一头扎进地洞里的海水缸里,手臂也漫无目的地伸进水里,整个头实在是凉透了!
她提起沉重的湿发和被水泡开的脸,整个水缸都漂浮着令人恶心的红绿色。更讨厌的是,还能在红绿色的浮沫里,看到自己的样子。
奥南希的手抚上她的背,黑色的双马尾也倒影在混杂的水中,她狠戾地凑近水面,咬着牙:“我要让那些布罗赛格吃人的怪物,一个一个,埋到海底里的泥里去。”
晚上,珂兰纳一点也睡不着,她想去洞口外面走走。在她“磅”一声关掉了隔板的时候,一双紧致的长筒黑皮靴落在她的手旁,她慌张地打开管水母手电筒。
她顺着向上探索,灰色的丝状打底裤,黑色的围巾式大衣,小而精致的旗鱼徽章……
“梅斯”梅斯用一种十分慈祥的目光张望。
梅斯看清珂兰纳后,眼睛冷下来一秒,又向她礼貌地笑着:“好久不见,变化很大嘛,护卫长。”
珂兰纳被梅斯最开始的表情吓了一跳,以为认错人了:“变化是挺大,您这么突然来这里。”
“我刚好办点事路过。”
路过……珂兰纳想起奥南希给她介绍过梅斯的实验室,她们应该认识,梅斯应该是专门来找她的,她心中似乎又压来一块石头。
“您最近还顺利吗?”珂兰纳同样和善地问她。
“我倒是还好,一切都是老样子。不过正好提醒你件事,如果你碰到埃尔亚来套近乎可要小心他,检疫官不怎么来实验室后他没有一天不想把你抓回去研究。”
“谢谢您。”
珂兰纳走向了椰子树沙滩尽头的铁楼梯,她一回头,梅斯就站在刚刚的位置附近走来走去,偷偷看着她的离去。
珂兰纳叹了口气,回过头顺着陡峭的铁梯子爬到了上面一层,现在梅斯应该可以敲洞口的门了吧。一条线上的人也有了秘密不能被她知道,她要重新思考一下现在的处境了。
她顺着吱吱呀呀叫的铁梯子一层一层网上爬,直到看到了玻璃外面的星星和月亮。安静的夜里一个人类的影子也没有,珂兰纳打开双臂,趴在没有雾气的玻璃上,外面就是正真的沙滩。
靠近海岸的空气是最丰富的,她终于可以不节省地大口吸气。
“叮”身后似乎有一扇自动门打开了,珂兰纳的心提了起来。正在珂兰纳防备的极点时,一片温柔的荧光洒在她的身上,她放弃了即将要释放出来的鳄尾。
“劳烦你还要更着加班呢。”珂兰纳保持着趴在玻璃上的姿势,浅浅回头忘了一眼:“哦,不对。你坐的电梯电梯,一点也不幸苦。”
荧光的光圈越来越大,亮度却始终柔和。
“你跑这么快,等我爬楼梯上来,岂不是都跟丢了。”
“下午你怎么不上班呢?”
“下午我被欧内特支走了,可能怕我也想杀掉他。”依德林坐到了珂兰纳的旁边,把附近黑渊的海水照成了白天的颜色。
把掉落在地的玛瑙摊在手掌上:“拿好了,你的心脏。”
“你的同伴已经不够坦诚了,是时候该放弃她们了。”
螺占鳄巢“你的离间计使得明显了……
“你的离间计使得明显了些。”珂兰纳用鳄尾的小刺把依德林戳远了一点。
依德林像坐滑梯一样又滑了回来:“我们都是海洋人,你为什么愿意站在她们那一边?”
这一问倒是把珂兰纳弄卡壳了,继续用尾巴上的三角形戳依德林的耳后的螺角:“因为你才是最不坦诚的,是条骗子海蛇。”
依德林转过头,眯起眼睛一笑:“是吗?你什么时候听见我说过自己的生物格是海蛇了?”
呃……珂兰纳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都是出自他人之口。
“她们……在北城给了我到今天的机会。”珂兰纳面朝着可骇的海,墨色波涛如同水鬼一般在珂兰纳的耳旁嘶吼,污浊了银色的沙滩。
依德林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机会?你才是那个机会。”
“所以,你说了那么多,想通过我配合病毒实验助你和老头稳稳守住大宫殿?”珂兰纳说着都笑了。
“在你眼里我和他就一类人?”依德林的眯着的眼珠子一下就膨胀了:“将死之人,不必讨论。之后,中海必然会重新洗牌,这将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那我们也必然会站在两条线上,你是首领的继承者。”玛瑙色眼睛是环境里最刺眼的光芒:“你站在我的对立面。”
依德林迟缓地摸上自己的螺角,抓起一把飘荡的荧光向珂兰纳摊开手掌,那些光点像北湖里的小鱼儿一样亲吻珂兰纳的手指:“谁都可能站在你的对岸,但我永远不可能成为你的敌人,因为你见到了这个。”螺角像弹簧一样扭了扭。
珂兰纳把荧光都捧起来,洒回依德林的头上,她觉得这个海螺的一切行为都变得不是很合理,包括带她参观那间海螺房子:“物归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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