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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绿目光一凛,一种不好的预想在脑中闪现。
左阳,档案室
呼呼——
巨大的电风扇运作,轰鸣声隔了一条走廊都能听见,每每有人路过档案室,都以为外头下了大暴雨。
不过,说是下大暴雨也没错。
乐清瘫坐在档案室角落,白衬衫被汗了个透,脸上的汗水瀑布一样往下流,她随手一抹,甩在一边的空地上,怕湿了档案。
她身前摞着好几个纸箱子,卷宗溢了出来,这些上了年份的档案,有些纯手写的,真要是滴几滴汗上去,就彻底没法复原了。
档案室不大,但是位于分局三楼的中间位置,没有窗户,通风不好,没有大队愿意要它做办公室,就这么自然而然的成了档案室。
这些陈年积案,也就自然而然的,一直见不了阳光。
拓这个姓,很少见,少见到乐清在所有嫌疑人姓名,曾用名处都没找到这个名字。
桑桑也说巫山族谱中也没有这个名字,难道真是那阿婆记错了?
雨夜、叛徒、很多人、大长灯、有枪……这些特征抽象不出一个具体的人物,而且几次去问阿婆,回答的都不太一样。
可泥地里的一笔一划,都深深浸透着激烈的情绪,刀子似的刻在乐清心头,怎么都不像是记错了。
唯一的可能,就是这起案子,真的没有立案。
没有立案,二十多年过去,几乎没有再追究的可能。
乐清叹口气,疲态尽显。
她摸出手机,划拉一下屏幕,手上的汗糊成一团,水渍放大了里面的字,珪分化成两个字。
乐清不懂黎文,但这分化出来的偏旁很像成系统的文字,陡然一个激灵,拍了张照片,随后一通电话就拨了过来。
乐清:“那阿婆不会写字,写出来的名字比较散,有没有可能并不是珪拓,而是一个三字的黎名?”
电话那头声音颤抖。“金玉拓…姜央的阿札玛。”
金玉拓…
真是姜央的阿札玛!
桑绿垂下手机,昏昏噩噩走进房间,屋里的两个人头碰头窝在棺材边,叮叮咣啷地骂人。
阿木:“学校名字都写错了,不是御封山,是巫沟寨!”
姜央:“封老师真是老糊涂了!巫山的学校怎么能掉了巫字!”
阿木朝门口吆喝。“桑小姐,我们学校真的有巫字,这上面写错了!”
桑绿扯起嘴角,无力地笑着,有没有巫字都不重要了,清姐会找出御封山学校最完整的信息。
——姜央的阿札玛早就死了,就算她真的是凶手,难道还要对巫山采取措施?这与姜央她们无关!
——她真的死了吗?
能弄到一棺材现代枪械的人,会轻易就死了吗?
桑绿心神不宁,隔着棺材边的两人只有十几步的距离,脚步却怎么都踩不去。“姜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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