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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下次能直接出来吗?我好想将另一个人接触过宝贝的地方都撕碎。”他语气平淡地说出这句略带惊悚的话。
曲魏凯第一次撞见江尔梵跟另一个男生牵手的时候,直接上前阻断,过后江尔梵足足有一个月没有搭理过他。
期间无论曲魏凯如何说了什么或做了什么,江尔梵都视若无睹,直到曲魏凯妥协,妥协无论见到江尔梵在跟任何人有亲密举动都不能阻止,甚至不能出现,得等到另一个人走了才可以。
“不行哦。”江尔梵没有安慰他,而是抓住他的头发轻轻拽开,看着他的眼睛问,“是你吗?”
曲魏凯顺势站直身板,缓慢地眨了下眼睛,化开眼底的阴郁,“宝贝是在问什么?”
江尔梵放开手,恢复惯常的浅笑,“不,没什么。”
“不回家吗?”他卸了力气懒懒地倚靠在曲魏凯身上,“我要回家了。”
“才一会。”曲魏凯不满地说道,他才刚见到人,就要被心上人赶走,手揽得人嵌在他的怀里,舍不得放开。
“再不走我哥要来了。”江尔梵仍是懒懒说着,但若是曲魏凯真的不走,他会收回他所有的优待,他可以对人亲近撒娇,自然也可以冷漠无情,至今都无人能驱使他改变。
因为他们都错过了最佳时机,江尔梵早已体验过人情冷暖,他的心已然硬得没有人能打动,知晓别人喜欢什么样的他,他就能成为什么样的人。
江尔梵曾经是被抛弃的人,当他渴望救赎的时候,那些人只会目露同情地避开他,仿佛他是什么祸害,所以如今的他不渴求,他只相信他自己。
曲魏凯前脚刚走,摩托车的轰鸣声就来。
车身精准地停在江尔梵面前,程业将放在侧边兜里的汽水拿出来,“听说在你们这个年纪都爱喝这东西,别人有的,咱们尔尔也要有。”
“业哥,你怎么不来问我,我不爱这玩意,下次不要再浪费钱买。”江尔梵的表情不太乐意,埋怨道。
“这次哥买了你就喝。”程业仍是那样固执,丝毫没被劝动,他无法带给江尔梵更好的条件,所以他希望江尔梵能够拥有别人也有的东西,而且他上次明明就看见江尔梵看了看这款汽水,没拿。
江尔梵跨上后座,发现程业背后的衣服蹭了灰,他往蹭灰的地方拍了拍,“业哥,你的后背看起来好结实,不知道我得练多久才能练成你这样。”
“尔尔这样就好,不需要像我,我有什么好的,什么都没有。”他拧动把手,扬起尘土。
呜呜声掩盖了江尔梵的闷声闷气,“明明就很好,要是没有业哥,我还不知道在哪里。”
他说话的声音小,程业没有察觉,只想着快点回家去,给江尔梵做饭吃。
家里的猫早早就等在墙檐上,慵懒得仿佛不是在等人,却在见到人的第一瞬间跳了下来,娇声娇气地喵一声。
江尔梵搂在怀里,蹭着猫肚皮,脸上沾了猫毛。
“哥,晚上吃什么——”他拖着长音问。
程业拿下他脸上的猫毛,捏了捏他的脸,“尔尔还是太瘦了,脸上都没什么肉,晚上哥给你多做点肉。”
“好耶。”江尔梵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连家常菜都成了美味。
江尔梵能成为任何人眼中最耀眼的人,但是在家里他永远都只是那个需要哥哥的小孩,不允许装得多好多讨巧,就可以有肉吃。
他的手机屏幕亮了一瞬,又暗了下去。
原来宝宝也想认识我,好激动好激动好激动!
——无法平息心情的爱慕者。
“宝宝怎么不理我?”
“业哥好了吗?”江尔梵坐在饭桌旁目不转睛地盯着桌上正冒热气的菜,抽空问了句。
“你先吃,我这就来。”程业喊道。
他拧紧煤气灶阀门,洗了手擦干后才走来。走近时发现江尔梵并没有动筷,他的手捂着肚子,眼巴巴地看着菜,桌上的筷子却仍摆得整齐。
程业拿来一把凳子坐上,“不是让你先吃了吗?”
江尔梵轻轻摇了摇头,“要一起吃。”
他的神情很认真,在外显得潋滟迷人的桃花眼,在程业面前只剩下安静与乖巧,明明他跟“乖”这个词最不搭边。
江尔梵可以做出任何表情,也可以表现出各种姿态,但这种乖巧只有程业这个哥哥才能感受到。
程业被江尔梵分外乖巧的神情晃了眼,小时候还有点婴儿肥,现在脸越来越显清瘦,不至于苍白病态,却也没什么活劲。
按理说男生一般在这个年纪都非常闹腾,怎么尔尔永远这么乖巧懂事,程业只觉得郁闷,是他没有把当初本就瘦弱的小孩养好。
他手上的筷子没个停歇,恨不得将所有的食物都堆到江尔梵碗里。
江尔梵端着碗默默地吃起饭,眼睛注意到墙壁挂钩上的一袋子,鼓鼓囊囊的,看不出是什么。
他好奇地问,“业哥,那是什么?”
程业瞥了眼,回道,“那是在赵大婶的摊位上买的橘子,想吃可以拿去吃。”
过会他又思忖,“等会我有点事,一会可能要麻烦你给沈家那小子也送点去,他也不住校,平日就一个人,你们年纪差不多,没事可以多来往。”
江尔梵顿了会,浅浅笑道,“好啊,不过业哥你怎么想起他?我好像有一阵子没见到沈明泽了。”
“我记得你们是不同班?”程业好像在思索着什么,“他瞧着挺能打,性子也不错,如果尔尔你遇到什么暂时解决不了的事情,我又赶不及,让他搭把手应该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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