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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什被罚在后山照看灵宠,而谢浅却被罚至丹峰照料灵草。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直至几个月后,在各宗门配合之下,魔族血池彻底封印。
然而,事情却并未就此结束,各魔族之间似乎达成了什么共识,将众人联合包围起来大肆屠杀,各宗门弟子死伤惨重。
不得已,修真界众人退出魔族地界。
但经此一事,魔族俨然成为了各宗门弟子憎恶的存在。
这些事情,都是乔恙之回来后,断断续续讲给秦什听的。
秦什听完后,沉默了许久,他深知,修真界与魔族之间的恩怨,由来已久,绝非一时半载就能产生的,而他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他改变不了什么……
没多久后,其他弟子陆续回到了宗门,就在谢浅被罚在丹峰照料灵草的最后一日,丹峰的五长老指名道姓要收他为徒,这一消息瞬间在宗门内传开。
“听说五长老要收你为徒?是不是看中了你炼丹的天赋?”秦什拍了拍他的肩膀,大笑道:“这是好事啊!”
谢浅却皱起了眉头,此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五长老的转变是从宗门弟子从魔界回到丹峰复命开始,绝不是因为看中了他的天赋。
秦什没有想到那么多,他只想着,若是谢浅一直走正道,是不是总有一天可以摆脱魔族的身份。
他甚至劝说谢浅答应此事,却没想到,这也成了他最后悔的一件事。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又半载。
这些日子中,从魔界血池出逃之人似乎是释放了压抑已久的血性,在人间造成大范围的杀戮。
为此,各宗门弟子三天两头下山除魔,就连秦什这些修为低下的外门弟子也不能闲着。
秦什在虽师兄师姐除魔的这段时间里,受过的伤也不少,却还会因为一时的心软被魔族的伪装所骗,还险些丢了性命。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证明,魔族十恶不赦,惯会伪装和欺骗、无情和残暴才是本性。
回到宗门后,秦什因为是外门弟子,不用和长老复命,便自己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房处理肩上的伤口。
这伤口虽然是他自讨苦吃,被那狡猾的魔族算计所伤,但说到底还是他修为太低,剑招软弱无力,换作修为高深的旁人,又怎会轻易被伤到半分。
右肩狰狞的伤口将他素白的衣襟浸成了暗红色,血迹已经干涸,凝结成了血块,虽然在山下已经简单处理过伤口,但很显然,伤口因为他一路上的奔波又裂开了,鲜血再次渗出。
“嘶——”秦什愣是死咬着牙,撑到回房才喊出声来,他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自嘲道:“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他从角落里拿出一罐灵酒,这都是他从王元修那里讨来的,对他修为来说没有什么大用,但对于他的心情来说,用处可就大了。
自从谢浅去丹峰后,秦什一个人烦闷无聊时喝一小杯,就能一醉到天亮。
只不过,最近他得喝三杯才有醉意。
秦什用左手颤颤巍巍给自己倒满一杯酒,猛灌一口后,随后攥住衣襟猛然发力。
浸透血痂的布料与皮肉粘连,撕开时带起细碎肉末,冷汗顺着脊沟滑落,随后缓缓没入腰际缠绕的衣衫中。
秦什缓了许久,才颤抖地拿起桌上的药瓶。他的手不停地颤抖着,连药瓶都险些拿不稳。
他刚咬牙拔开瓶口的塞子,门外便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秦什抬眸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顺便将药瓶递给他,有气无力地说道,“来得正好,帮我上一下药。”
谢浅瞥了一眼他肩上的伤口,眸光微暗,问道:“怎么伤的?”
“嗐!”秦什强装镇定,故作轻松地说道:“一时大意……”
药粉簌簌撒落至伤口的瞬间,秦什的右臂不受控制地痉挛,他愣是咬着牙关将剩下两字说出来,“……而已。”
谢浅将药瓶放下,掌心缓缓覆上他肩上的伤口,丝丝缕缕魔气在秦什看不见的地方渗入到他的伤口中。
“阿姐给的药就是厉害。”秦什微叹,“这才上药的一会儿功夫,就好得差不多了。”
“嗯。”谢浅看他伤口愈合得差不多了便放下了手,随后又用纱布缠着伤口才算完事。
秦什重新换了一身衣裳,这才有空问他,“你怎么来了?”
谢浅的目光掠过桌子上的灵酒,道:“喝酒。”
“那你可算来对时间了。”秦什笑了笑,他给谢浅倒满一杯,“王大哥说这是用了新的灵药酿制的酒,你试试有什么不同。”
谢浅只轻抿了一口,他此次前来自然不是真的为了喝酒。
秦什倒是喝得起劲,于是乎,在第四杯时,他醉了。
“喝!”秦什摇摇晃晃地举起酒杯。
顾及到他肩上还有伤,谢浅夺走他的酒杯,在他神志不清时,将一枚丹药塞进他的嘴里。
随后,谢浅将秦什抱回床榻上,手指搭在他的腕间,源源不断地灌输灵力入丹府之中。
此药也是筑基丹,只不过与一般筑基丹不同……
直到感知到秦什腹中缓缓凝结出金丹后,谢浅收回了手,随后回到丹峰。
屋内,一人显然已经久等,此人正是云隐宗五长老——叶梁。
屋内,香炉内沉檀叆叇,细嗅之下,隐约间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谢浅盘腿坐着,他面色苍白,额间沁出一层细密的薄汗,随着捂在心口的手缓缓放下,衣裳处沾染了一大片暗红的血渍映入眼帘,颜色暗沉,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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