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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笙离开酒店的步伐是沉重的。
进了电梯,浑身的力气都好像卸了个干净。
所以,商泊禹真的出轨了吗?
她不想相信,可事实又不得不让她怀疑。
怎么会这么巧?
商泊禹临时放她鸽子,而宁微微正好就在短信中说的锦州酒店14楼,又那么刚好和口中所谓的男朋友约在1408房。
如果是真的,那他们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又是如何开始的呢?
她没在酒店外等,知道她来过,宁微微肯定会通知商泊禹让他别再来了。
回去的路上,下起了朦胧细雨。
初秋的天,已经开始降温了。
到家时,商泊禹的电话进来了,她没接,停好车便进了屋。
商泊禹听见动静,急忙走过来,“怎么加班这么晚?”
不等她说话,他已经抱了上来,歉然道,“对不起,老婆,今天食言了。”
孟笙有些麻木。
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他也这样抱着宁微微哄过吗?
可那个画面她不敢想象。
心会疼。
商泊禹垂眸看她,捏了捏她的手心,轻声说,“餐厅我们重新定,明天去吃好不好?电影票也重新买。”
孟笙望着他认错的样子,眉尾耷拉向下,是那么的低声下气,真挚又诚恳。
他平时就是这样,只要有一点点矛盾,不论对错,他都会率先低头道歉,哄她。
六年如一日。
现在,她确实不生气,脑海和心里却只有茫然和挣扎。
“没事,饭在哪吃都一样,你的厨艺可不比外面餐厅的差,那部电影昨天才上映的,随时能去看。”
商泊禹温和一笑,语气尽是宠溺和无奈,“你啊,也和我发发脾气,总是这样体贴,我心里更愧疚了。晚上吃了吗?要不要我给你做点?”
他样貌英俊,性子温润和煦,又这般体贴入微,孟笙还是无法将他爱自己和背叛自己的身影彻底重叠在一起。
总觉得那么不真实。
刹那间,脑海里闪过许多属于他们二人曾经的画面。
她记得在一起的第一年,他为她放了半个小时的烟花,卡着整点大声宣誓,“孟笙,我一定会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往后的每一年跨年,他都会给她不同的惊喜。
还有一次生病,正是冬天,她烧的迷迷糊糊,车子开到一半,被积雪阻了路,他就背着她走了将近两公里路,最后还把他自己冻病了,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星期才出院。
他本身是个对猫毛过敏的人,可因为她喜欢,在她25岁生日那年买了一只异瞳布偶送给她,养在家里的那段时日,他总是打喷嚏,犯鼻炎,最后还是孟笙看不下去了,才将猫送去宁微微那养了。
只可惜一年都不到,那猫就得传腹,治了半个多月都没救回来。
诸如此类的付出,都像幻灯片一般在她脑海中一一回放。
孟笙一直都十分坚信他很爱她。
正是因为他,爱情在她心里一直都是美好纯洁的存在。
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它被玷污了又是一种怎样的悲凉和可笑。
也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面对这一切,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境。
商泊禹看她出神,搂着她腰肢的手不自觉收紧了些力道,垂眸轻声问,“怎么了?老婆。”
“我晚上吃过了,不饿。”她回过神,压下心底那份冒尖的苦涩,嗫喏着唇瓣,尽量让声音回拢,“我只是在想一件事。”
“嗯?”
“今天回来晚是半路去了趟锦州酒店。”她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条,“这个号码给我打电话说,看到你搂着一个女人进了酒店,我顺路就去了。”
回来的路上,她的理智已经慢慢回归了。
但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很快被滋养长成参天大树,葱郁浓密的枝叶遮挡住阳光,让心房只剩阴凉。
她的心,她的情感,还是忍不住对商泊禹产生期待。
希望这一切都是误会。
甚至还希望他能主动向她坦白和解释。
纸条上面写的就是给她发短信的号码。
她前两天查过,这个号码根本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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