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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吧你,我不戴,看着也高兴。”这是婆婆对自己的认可,再说,哪有人不喜欢珠宝,就是看着也赏心悦目啊。
齐玉河举手投降,“我是发觉了,自从妈见了你,我就成上门女婿了,处处不受待见。”
蔡媛笑出声,“又胡说。妈这是心疼我呢,前些年局势不好,她就不让我们寄东西,怕连累了。现在又给我们这些,虽是头回见,可我这心里跟认识好多年一样。妈还鼓励我不要因为家庭放弃事业,让我往上考呢!新政策已经出来了,不管哪里,肯定手上有本事的人最吃香。”
“行吧,行吧,你们娘俩说得到一起。”
头一次见面,婆媳都给对方留下了好印象。第二天,齐玉河开着他爸的车来接人,今天已经是腊月二十八了,大街上张灯结彩,年味浓郁。大剧院门口挂上了横幅,正方形的红纸上写着大墨字,非常具有时代特色。因是部队活动,来参加的都是家属,通过身份核查后,众人鱼贯而入,在大礼堂坐定。
齐卫国穿着军礼服,虽没有别勋章,可这一身气势足以。看着坐不住的几个孩子叽叽喳喳,齐卫国眼里有脉脉温情。等快轮到他们节目的时候,周围坐着的都到后台候场。
齐玉河与蔡媛对视一眼,自从进来之后,父母一句话有没说,除了刚见面有眼神交流,后面一个盯舞台,一个看孩子,显见的关系不好。
将军合唱团的表演很精彩,《人民军队忠于党》《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这些耳熟能详的歌曲用他们苍老的、沙哑的,却又坚定的、整齐的歌声唱出来,在座都是有共同经历的,自然感同身受。
这场表演,除了文工团,都是业余水平,可大家也十分高兴。
演出结束之后,齐卫国带着齐玉河见了几个老战友,一路寒暄着在剧院门口分别。齐卫国一直记着景华指责他不带齐玉河结交,如今办了件漂亮事,特意拿眼神去看景华。
哪知景华根本没有反应,只道:“晚了,早些回吧。玉河,你先送我回去。”
“大过年的,回家吧。”齐卫国难得说了句软话,“人多,车也坐不下,孩子们都困了。”
看看抱着齐玉河大腿打瞌睡的老三,景华叹道:“孩子重要,我坐刘大哥他们车,到时玉河再送我回医院。”
齐玉河假装没看到父亲求助的眼神,抱着小女儿,利落往汽车走去。
景华跟着刘大哥他们的车先进了大院,等了一会儿,却不见齐卫国他们的车,疑惑得从院内寻了出来,就看见齐玉海夫妻带着孩子在门口哭。
“爸,大过年的,您就忍心看着孩子们受苦。在这里等了三个多钟头,警卫员又不让进,鼻涕都冻住了。咱们也是一家人啊,别让人看笑话。”
小孩儿尖锐的哭声吵醒了齐陆兄妹几个,睁着好奇的大眼睛打量眼前这些人。
“老二,你帮我求求情,大哥是真知道错了。我也尽量弥补,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咱们一家子血脉,打断骨头连着筋啊。”
景华出来,正碰上齐玉海唱作俱佳。
“怎么这么久,天冷,别冻着孩子,进屋吧。”景华上前,招呼玉河夫妻抱着孩子往里走。
齐玉海的被打断,噎了一下,下意识后退一步,又后知后觉挺起胸膛。上次回去,齐玉海夫妻难得反省检讨,后悔当时没发挥好,好多词都没用上,下决心这回一定不能让这有心机的后妈带偏了。
“妈,您在啊,您不是真离婚,那我就放心。我爸可离不开您,要是离了,日子都没法儿过了。”
景华这才给了齐卫国一个眼神,示意他解决问题。
景华不想听齐卫国到底要苦口婆心还是威逼利诱,带着孩子们先回去休息。等把孩子们照顾好,才领着齐玉河出来。
“你真要走?”齐卫国还在门口,见车出来,站在路中间挡着。
景华无奈摇下车窗,轻叹一声:“回吧,这把年纪了,还当自己小伙子呢。又落雪了。”
齐卫国愣在当场,不知该说什么,景华摇起车窗,叫齐玉河开车,从头到尾没给齐玉海一个眼神。
“妈,他经常带着一家子来装可怜吗?我还要在这里待几天……”
“别乱动,我有主意。时刻记着自己身上穿着什么衣服,好好过年,回去好好工作,什么都不要操心。”说话听音,景华敏锐察觉齐玉河想做什么。也是,害死自己亲弟弟,搅和得父母离婚的异母哥哥,谁有这么多宽容给他。
“那您给我个准话,你不说我更担心。”
“齐玉海不能死,死了他的儿女就是你爸的责任。我私心里还是希望你能继承你爸的衣钵,一来你走这条路,二来不能便宜了齐玉海。先前打老鼠怕伤着玉瓶,如今我都不再这屋住了,还操心什么摆件。”像齐玉海这种人,小辫子一抓一个准。只看他先后踩着亲人上位的嘴脸就知道其人品恶劣。
初五钢铁厂开工第一天,有人实名举报齐玉海乱搞男女关系,和他的妻子有不正当关系。当着工会干部的面,和齐玉海在办公室打起来了。
齐玉河夫妻初六离京返回驻地,听说齐玉海被老婆抓花了脸,还被赶出了房子。齐玉海这些年都是靠着老丈人过活的,房子也在妻子名下,只是如今老丈人倒了,她妻子没那么硬气,可也想不到他转眼就能闹出这种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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