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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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1页）

&esp;&esp;“不乐意什么？”祁砚知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跟自言自语没多大区别，蒋昭南没听清，于是重新问了一遍。&esp;&esp;“没什么。”祁砚知笑得真诚，小巧精致的梨涡轻轻浮现在唇边，脸颊微微凹下去一小块儿，像个陷在水坑里的小气泡，蒋昭南突然就很想戳一下。&esp;&esp;糟糕的是，行动比脑子快了一拍，还没等蒋昭南让大脑下达停止瞎想的指令，不听话的指尖已经戳在了祁砚知的脸颊上。&esp;&esp;“搞什么啊？”&esp;&esp;因为突如其来的触碰笑得更开心的祁砚知顺手逮住蒋昭南还没来得及放下的指尖，告状似的调笑道，&esp;&esp;“耍流氓啊蒋总，不经允许就戳我梨涡，很好玩儿么？还是说相比我这个人，你更喜欢我这张脸？”&esp;&esp;“而且现在这又算什么，直男的勾引？”&esp;&esp;“你说是吧，全世界全宇宙最直的直男本尊，蒋昭南先生。”&esp;&esp;&esp;&esp;蒋昭南的指尖被祁砚知带到颌边，顺着指缝拨开手掌，贴着手心轻轻蹭了蹭。&esp;&esp;“你做什么？”&esp;&esp;蒋昭南不解地望了过去，只见祁砚知握着他的手腕锢住手背轻晃着脑袋挨蹭，他自己的手心滚烫，祁砚知颌边的温度却透着股稍寒的凉意。&esp;&esp;“刚被你戳脸占了便宜，现在我要讨回来。”祁砚知边说边继续蹭，他喜欢蒋昭南的外形，包括构成他身体任一部分的零碎元件，在遇见他之前祁砚知从没想过什么叫生理性的吸引。&esp;&esp;忍不住靠近忍不住触摸，忍不住一遍又一遍，于深夜里窥探他生命的骨骼。&esp;&esp;“你有皮肤饥渴？”蒋昭南问得一本正经。&esp;&esp;刚起了点儿阴湿念头瞬间就被掐灭的祁砚知：“……”&esp;&esp;算了，还是忍住吧。&esp;&esp;“我有洁癖。”祁砚知慢慢放下蒋昭南的手臂无奈地说。&esp;&esp;知道洁癖患者是个什么情况并对此充满怀疑的蒋昭南：“……”&esp;&esp;你特么认真的？&esp;&esp;越想越离谱，蒋昭南重新抱着手抬头不死心地问，“轻度的？”&esp;&esp;“重度。”祁砚知言简意赅地答道，“就沾了一点儿脏东西都想把手砍掉的那种。”&esp;&esp;确定自己真的听清了这句话的蒋昭南：“……”&esp;&esp;如果不是看到你刚才到底在干嘛，他还就真信了。&esp;&esp;眼见祁砚知像只小狗似的眼睛亮亮地盯着他，蒋昭南不免觉得有趣地问了问，“你那洁癖间歇性的？”&esp;&esp;“什么意思？”祁砚知稍微有点懵。&esp;&esp;“你不是有洁癖嘛，”蒋昭南撩了撩衣袖露出小半截手臂抵着挡板看他，“那为什么会跟我接吻，你不觉得口水很脏吗？”&esp;&esp;“脏？”祁砚知栖身笑了笑，“一点儿不觉得啊，尤其是属于你的东西，不仅不脏，我还觉得甜得要命。”&esp;&esp;活这么多年头一次听见“你的口水很甜”这种瞬间能把他雷得外焦里嫩的逆天言论，蒋昭南现在只想随地捡根针线把祁砚知那张嘴缝起来，然后再用自来水洗洗脑子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脏东西。&esp;&esp;脑子里天人交战了很久，最终蒋昭南也只是注视着祁砚知的眼睛，跟没救了似的说了句，“有病。”&esp;&esp;“没错啊，”祁砚知站直身子理了理风衣上的褶皱，边理边没有丝毫负担地说，“我也感觉我确实有病，没想到蒋总你居然这么懂我，看来我俩还真是天生一对……”&esp;&esp;“砰”的一声，蒋昭南关上了车门。&esp;&esp;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的祁砚知:“……”&esp;&esp;得，他就喜欢这种脾气比他还臭的。&esp;&esp;祁砚知长腿一迈绕过车头走向驾驶座，唰地拉开车门弯腰坐下去就准备关门启动车子。&esp;&esp;“输一下你家的地址，我导个航送你回家。”祁砚知边系安全带边说。&esp;&esp;“嗯。”蒋昭南稍微向前伸了点儿腰凑到显示屏面前伸指在上面敲了敲。&esp;&esp;“好了。”蒋昭南输完地址点击确认就顺着座椅慢慢躺了回去。&esp;&esp;“明白，”祁砚知单手握稳方向盘，另一只手从半空接过蒋昭南牵着的安全带“咔哒”一下把它按进了插扣里。&esp;&esp;“有什么喜欢听的歌吗？”祁砚知问。&esp;&esp;蒋昭南闻言愣了愣，垂眼从单薄的记忆里稍微过了会儿，慢慢才说，“没有。”&esp;&esp;祁砚知知道他不玩儿音乐，平时估计也没什么听歌的习惯，于是也不甚在意地说，&esp;&esp;“那你介意我放点儿歌吗，晚上开车容易犯困，我想放点儿歌提神醒脑。”&esp;&esp;“提神醒脑？”蒋昭南调整座椅躺得更舒服了些，缓缓问，“不会是摇滚乐吧？”&esp;&esp;“你怎么知道？”祁砚知打方向盘的手稍稍顿了顿，眉眼既笑又惊喜地说，“看来我俩还真是天生……”&esp;&esp;“别贫。”蒋昭南一点点放松眼皮闭上眼睛没什么精神地说，“我看过你的资料，顺便浏览过你最近这几年专辑的概念介绍。”&esp;&esp;“你看过这些？”这次轮到祁砚知愣了起来，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略显紧张地问，“你觉得怎么样？”&esp;&esp;蒋昭南眼瞳转了转，平静地说，“看得出来你很喜欢摇滚，尤其是重鼓点重节奏一类的曲风。”&esp;&esp;“怎么说？”祁砚知等着红绿灯。&esp;&esp;“你近几年的专辑概念虽然都很新颖，但几乎每首歌的主题都很贴近现实，偶尔几首曲调跳跃的也会通过改词来平衡风格。”&esp;&esp;“唯有摇滚乐，完全不一样。”&esp;&esp;蒋昭南深呼吸了几秒，等卷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湿气吐出又吸入，过了好一会儿才说，&esp;&esp;“每张专辑不管风格类型，v适不适合，总得带几首噪得出奇的摇滚乐，这似乎已经成了你的某种执念。”&esp;&esp;执念？祁砚知攥住方向盘的手指紧了又紧，同样深呼吸了几秒故作轻松地说，&esp;&esp;“这才算不上什么执念，不过就是想给这个越来越单一的音乐市场塞点儿新东西，至于听众接不接受是一回事，我做不做又是另一回事。”&esp;&esp;“你想听听我的想法吗？”蒋昭南问得突然。&esp;&esp;“什么？”祁砚知不解。&esp;&esp;“我觉得你想做摇滚不单单只是这个原因。”蒋昭南没有睁开眼睛，语气稀松平常，就好像只是单纯跟他聊天气话家常。&esp;&esp;绿灯在下过雨的黑夜里突兀地亮了亮，祁砚知沉默了半分钟，随后才顺手点开显示屏缓缓播放他之前没听完的几首纯音乐。&esp;&esp;夹杂着雨声、风声、笛声的乐曲瞬间在柔软安静的车内自然飘荡，同一时刻，祁砚知还顺便打开车内暖气，设置了一个不算太高的温度。&esp;&esp;蒋昭南知道他这个问题得不到答案，于是听着耳边舒缓的音乐调整了下姿势，平静地、安稳地，睡了过去。&esp;&esp;祁砚知天生拥有绝对音感，不仅是成调的曲子，还有生活中的但凡能发出声音的事物，只要他能听见，稍稍分析一下就能判断出各自对应的音高。&esp;&esp;但此刻跟平时经历过的情况又有细微的不同，蒋昭南没有发出声音，又或者说，他所发出的是无法用耳朵分辨的清浅呼吸。&esp;&esp;怀靖属于一线城市，哪怕是七八环的郊区都拥有惬意的夜生活，更遑论他们正行驶在通往城中心的路上，沿街没断过的夜灯自发光那刻起就必将持续至清晨，大厦顶层挂着的数万盏射灯帮忙照亮沿途高架的每一处角落。&esp;&esp;车外冷得光怪陆离，车内却暖得一片静谧，又是一个即将转弯的红绿灯，祁砚知踩下刹车精准地停在一辆奥迪的身后。&esp;&esp;蒋昭南已经睡着了，估计睡得还挺沉，祁砚知能从他呼吸的轻重感觉出他当下的状态，不过说来也怪，明明曲子的声音并不算小，他却仍能从起伏的调子里准确地捕捉到蒋昭南的呼吸。&esp;&esp;甚至这还不是最怪的，最怪的是哪怕这首纯音乐放完自动切换到下一首时，本该跟往常一样自动分解每小节音符变化的大脑忽然宕机了。&esp;&esp;他的耳边再也听不到明显充斥在整个车内的音节，取而代之的则是突然出现却在他的世界横冲直撞的呼吸。&esp;&esp;祁砚知低头沉沉笑了笑，声音很低，不会吵醒蒋昭南，却能让他自己的大脑慢慢清醒。&esp;&esp;这次的红灯等得有点久，祁砚知向车窗外瞟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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