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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头的惨白色石台。每个石台前,都挤着两到三个亡魂。他们大多穿着破烂的化阴布袍,魂体稀薄得近乎透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麻木。他们的动作快得如同抽搐——有的用特制的、冰冷的骨刀飞切割着一种薄如蝉翼、闪烁着黯淡金光的“金箔纸”;有的用散着刺鼻气味的劣质胶水,将这些切割好的金箔,以惊人的度粘到一张张粗糙的、土黄色的草纸上;有的则负责将粘好金箔的草纸折叠、压制成“金元宝”的形状;最后一道工序,是几个魂力稍强的亡魂,负责将一丝微弱的、近乎枯竭的魂力注入这些粗糙的“金元宝”中,使其勉强闪烁一下微光,便立刻被旁边等候的鬼力搬运工装入巨大的、冒着寒气的黑铁箱中,迅拖走。
整个流程,如同一条冰冷、高效、榨取魂命的流水线。监工提着黑狗毛鞭,在狭窄的过道中来回巡视,眼珠像探照灯一样扫视着每一个工位。动作稍慢,或者粘歪了一丁点金箔,鞭子便带着青紫色的电光呼啸而下!被抽中的亡魂魂体剧震,出短促凄厉的惨叫,形体瞬间稀薄几分,动作却被迫更快、更疯狂。
我被推搡到一个石台前。石台冰冷刺骨,上面堆着厚厚一叠粗糙草纸、一卷黯淡的金箔、一把骨刀、一罐散着强烈刺鼻气味的劣质胶水。旁边已经有一个亡魂在麻木地切割金箔,他看了我一眼,眼神空洞,没有任何交流的欲望。
“丙字七十三!粘金箔!看着点!粘歪一张,扣半时辰工钱!损坏金箔,照价赔偿!”监工冰冷的指令在我耳边炸响。
我拿起骨刀,学着旁边亡魂的样子,去切割那薄得惊人的金箔。刀锋冰冷,金箔却异常柔韧。我小心翼翼,生怕割坏。刚切下一小片,旁边的亡魂已经切好了三片。监工阴冷的目光扫了过来。
“快点!磨蹭什么!”旁边的亡魂头也不抬,声音嘶哑地催促,他的动作快得只剩下一片残影。
我心中一慌,手上用力,“嗤啦”一声,一片金箔被我扯破了一角。
“废物!”冰冷的呵斥伴随着鞭影几乎同时落下!“啪!”青紫色的电光在我肩头炸开!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痛瞬间席卷魂体,仿佛灵魂被撕裂了一块!我惨叫一声,整个人几乎瘫软下去。
“损坏金箔一张!扣半时辰工钱!再有下次,鞭刑加倍!快干活!”监工的声音如同寒冰。
巨大的痛苦和恐惧瞬间淹没了我的意识。我咬紧牙关(魂体并无牙齿,只是一种感觉),强忍着撕裂般的痛楚,颤抖着手,学着旁边亡魂的动作,开始疯狂地涂抹胶水,粘合金箔。胶水的气味熏得我魂体晕,劣质的粘性让金箔边缘总是翘起。我笨拙地尝试着,度慢得可怜。旁边的亡魂粘好三个,我才勉强粘好一个歪歪扭扭的。
监工的目光如同附骨之蛆,不时扫过。巨大的压力下,我渐渐忘记了疼痛,忘记了思考,只剩下机械地重复——涂胶、放箔、按压…涂胶、放箔、按压…眼前只有那惨白的草纸、黯淡的金箔、刺鼻的胶水。时间在无休止的重复中失去了意义。魂体越来越沉重,越来越冰冷,仿佛有什么东西正被这单调而疯狂的动作一丝丝抽走。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个时辰,也许是一整天。一阵刺耳的、如同铁片刮擦的铃声在巨大的洞窟中响起。所有亡魂的动作瞬间停滞,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监工冰冷的声音回荡:“收工!排队领汤!”
麻木的魂流开始蠕动。我拖着几乎失去知觉的魂体,跟着队伍,挪到洞窟深处一个冒着热气的巨大石槽前。石槽里翻滚着一种粘稠的、黑乎乎、散着难以形容的酸腐和焦糊味的液体。这就是所谓的“浊魂汤”。一个鬼力杂役用巨大的、锈迹斑斑的铁勺,舀起一勺浑浊的汤液,粗暴地倒进每个亡魂递过来的破碗里。
我捧着那碗温热的、散着恶臭的汤,走到分配给我们的“通铺”区域——洞窟边缘一片冰冷潮湿的地面,地上胡乱铺着些霉的化阴布碎条。无数亡魂蜷缩在上面,如同乱葬岗的尸体。我找了个角落坐下,看着碗里的黑汤,胃里(魂体感知)一阵翻江倒海。但魂体深处传来的强烈虚弱感和一种可怕的“消散感”提醒我,必须喝下去。
我闭上眼睛,屏住呼吸(魂体无呼吸,只是习惯),将那碗浊魂汤灌了下去。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铁锈、硫磺、腐肉和劣质香烛的味道瞬间在“体内”炸开,带着灼烧感。但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微弱却真实的暖流,暂时驱散了魂体的冰冷和虚弱感,也稍稍缓解了鞭伤带来的剧痛。
周围一片死寂,只有亡魂们喝汤时出的微弱吞咽声,以及远处传来的、若有若无的压抑呻吟。疲惫如同沉重的铅块,将我死死压在地上。我蜷缩在冰冷的化阴布条上,意识模糊。就在即将沉入黑暗时,白天那个监工冰冷的声音再次在脑海中炸响:“丙字七十三!粘歪一张,扣半时辰工钱!损坏金箔,照价赔偿!快干活!”
我猛地一个激灵,魂体剧烈颤抖起来。恐惧,深入骨髓的恐惧,取代了疲惫,攫住了我。三百枚阴元…托梦…田契…栓子…我该怎么办?这无休止的劳作,这微薄的工钱,这痛苦的煎熬…何时是尽头?
绝望的寒意,比这阴间的冰冷更甚,将我彻底淹没。
日子在“聚宝盆坊”里变成了一个模糊而痛苦的循环。无休止的粘合金箔,监工冰冷的鞭影,劣质胶水刺鼻的气味,浊魂汤的恶臭,通铺的冰冷潮湿…这一切如同巨大的磨盘,缓慢而残忍地碾压着我的魂体。最初的笨拙早已被恐惧催生出的麻木熟练取代,我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接近旁边那个“老工鬼”的度。代价是魂体的日益稀薄和冰冷,以及对那三百枚阴元越来越渺茫的感知。
托梦司的价格,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非但没有降低,反而随着阴司新颁布的“冥通膨指数”一路飙升。鬼市里关于“托梦费”的议论,成了亡魂们除了抱怨工钱之外,最大的苦水来源。
“听说了吗?‘子夜呓语’套餐又涨了!四百阴元起跳了!”一个刚下工的亡魂捧着浊魂汤,声音嘶哑绝望。
“四百?昨天还是三百五!”旁边一个魂体几乎透明的老鬼咳嗽着,“这帮阴司的老爷,心比墨还黑!阳间烧来的纸钱面值越来越大,到咱们手里却越来越毛!这叫什么事!”
“可不是!听说托梦司那边,现在排队都排到三年后了!还得预缴手续费!交不起?那就继续等!等阳间给你烧够钱!可谁知道阳间的人还记不记得你?烧不烧?”另一个亡魂愤愤地用破碗敲着地面。
“烧?烧了也未必到咱手!层层盘剥,雁过拔毛!最后落到咱们口袋里的,能有几个大子儿?”赵六不知何时凑了过来,压低声音,一脸神秘,“老陈,还想着托梦呢?”
我麻木地点点头,看着碗底残留的黑汤渣滓。四百阴元…一个时辰半枚,一天六个时辰,三枚阴元。不吃不喝不睡,也要干一百三十多天…这还不算阴司随时可能再涨价。希望渺茫得像阴间的磷火,飘忽不定。
“靠这点死工钱,攒到魂飞魄散也未必够!”赵六凑得更近,声音压得更低,眼珠滴溜溜转,“想不想…搏一把大的?”
我猛地看向他:“怎么搏?”
“‘望乡台’!去不去?”赵六眼中闪过一丝狂热,“那边收‘记忆碎片’!尤其是…带着强烈情绪的记忆!痛苦的,悲伤的,恐惧的!越深刻,越值钱!一次,运气好的话,能顶你在这破作坊干大半年!”
“记忆碎片?”我心头一颤。记忆,那是一个魂存在的证明,是连接阳世唯一的、虚幻的纽带。卖掉它?
“舍不得?嘿嘿,”赵六冷笑,“想想你的托梦费!想想那三百…哦不,四百阴元!想想你的田契!你儿子!没了记忆,你还是你!没了托梦的机会,你儿子可能就饿死街头,你那点念想,可就真成灰了!”他盯着我浑浊的眼睛,声音带着蛊惑,“再说了,卖掉的只是‘碎片’,又不是全部!挑点不那么重要的…比如…你是怎么死的?那感觉肯定不好受吧?卖它!卖了换钱!”
肺痨…那深入骨髓的、撕心裂肺的疼痛…咳血…窒息…被草席卷起的冰冷…泥土砸落棺材板的沉重…这些记忆,如同毒瘤,每一次浮现都带来新的痛苦。卖掉它们?用痛苦换钱?
托梦…田契…栓子…赵六的话像毒蛇,钻进我的脑海。四百阴元!巨大的数字压垮了我最后一丝犹豫。
“好…我去!”我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痛快!”赵六一拍大腿,“跟我来!今晚收工就去!我熟门熟路,给你引荐,抽成嘛…老规矩!”
“望乡台记忆碎片收购处”位于招魂坊最幽深、最混乱的区域。这里没有巨大的洞窟,只有无数个仅容一魂通过的、冒着惨绿磷火的狭窄洞口,镶嵌在扭曲的惨白骨架上。洞口上方,用血红色的鬼文写着“收”、“价高”、“痛苦优先”、“恐惧高价”等字样。每个洞口前都排着不长不短的队伍,亡魂们大多神情呆滞,眼神空洞,仿佛即将献祭的羔羊。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比“聚宝盆坊”更浓的、令人魂体不安的气息——那是无数记忆被强行剥离、情感被粗暴碾碎后残留的精神渣滓。
赵六带我来到一个标注着“高价受痛苦、恐惧记忆”的洞口前排队。队伍缓慢移动,不时有亡魂从洞口中失魂落魄地飘出来,魂体更加稀薄,眼神彻底涣散,仿佛被抽走了灵魂的核心部分,只剩下一个空壳,摇摇晃晃地消失在鬼市的阴影里。看得我心惊胆战。
终于轮到我了。洞口狭窄,里面是一个仅容一魂站立的小小石室。石室中央,悬浮着一面边缘布满狰狞鬼浮雕、镜面却异常光滑的黑色古镜。镜面上,幽光流转,仿佛深不见底的旋涡。镜子前,站着一个穿着黑袍、戴着惨白面具的鬼差。面具上只有两个深邃的黑洞,代替了眼睛的位置。
“站好,面对‘孽镜台’!”黑袍鬼差的声音毫无感情,如同两块石头摩擦,“凝神,回忆你想要出售的记忆片段。越痛苦,越恐惧,越清晰,价值越高。”他指了指镜子旁边一个惨白色的凹槽。
我站在那面被称为“孽镜台”的黑色古镜前,冰冷的镜面映出我模糊而扭曲的魂影。黑袍鬼差面具后的两个黑洞,仿佛能吸走一切光亮。他无声地催促着。
凝神…回忆…最痛苦的记忆…
肺痨。它来了。
先是喉咙深处那熟悉的、令人作呕的腥甜,像一条冰冷的蛇在往上爬。紧接着,胸腔深处猛地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空气瞬间被抽干,我张大嘴,却吸不进一丝气息,只有窒息带来的、濒死的恐怖感疯狂蔓延!肺叶像破风箱一样剧烈抽搐,每一次抽动都带来撕裂般的剧痛!咳!控制不住地咳!粘稠、滚烫、带着浓烈铁锈味的液体猛地从喉咙深处喷涌而出!我下意识地用手去捂——满手粘腻、刺目的猩红!血!是血!我的血!
恐惧瞬间攫住了心脏(魂体感知)!我要死了!这个念头清晰而冰冷!视线开始模糊,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身下是冰冷坚硬的泥土地…天空在旋转,变得灰暗…耳边传来模糊的惊呼,是邻居的声音?还是栓子那不成器的哭喊?记不清了…只有那深入骨髓的剧痛和冰冷的恐惧,如同附骨之蛆!
就在这时,悬浮的孽镜台镜面猛地爆出刺目的幽光!镜中我那扭曲痛苦的面容瞬间放大、定格!一股无可抗拒的、冰冷尖锐的力量,如同无数根烧红的钢针,猛地刺入我的魂体深处,精准地攫取住那段关于死亡痛苦的记忆!那不是简单的剥离,而是粗暴的、连根拔起的撕裂!
“啊——!!!”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嚎!魂体剧烈地抽搐、扭曲!比监工的鞭刑痛苦百倍!千倍!仿佛灵魂被活生生撕开,最核心、最不堪回的一部分被硬生生扯走!
剧痛如同海啸,瞬间将我吞没。眼前一片漆黑,只有那猩红的血、窒息的痛苦、冰冷的恐惧在意识中疯狂翻腾、炸裂!我感觉自己正在被那面镜子吸进去,被那冰冷的幽光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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