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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三像被抽掉了骨头,颓然瘫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绝望像冰冷的河水淹没了他。完了,彻底完了。第一次“开张”,就说了这么一句蠢到家的“预言”,被人当成疯子。别说弄钱买麝香,恐怕以后在这片地方都没脸见人了。他攥着那把冰冷的青铜刀,恨不得把它扔进清河里去。
老汉那怜悯的眼神和摇头叹息的背影,像刀子一样刻在他心里。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那个上午的。阳光渐渐升高,驱散了清晨的寒意,照在他身上,他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偶尔有人经过,大多只是好奇地瞥一眼他膝上那把怪刀和他失魂落魄的样子,低声议论两句“怪人”、“疯子”,便匆匆离去。每一道目光,每一句低语,都像鞭子抽打在他脸上。
他低着头,恨不得把脸埋进膝盖里。时间从未如此漫长难熬。
就在他万念俱灰,准备收拾东西灰溜溜回家时,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还夹杂着几声变了调的惊呼:
“天爷!快去看啊!”
“出事了!出大事了!”
“老槐树!老槐树…它…它…”
陈三猛地抬起头,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几乎停止了跳动。他看到一个半大孩子跌跌撞撞地跑过他面前,脸上是见了鬼似的惊恐,手指着巷子口的方向。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瞬间攫住了他。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抓起刀囊和那把怪刀,踉踉跄跄地朝着巷口老槐树的方向冲去。
离得还有十几步远,陈三的脚步猛地钉在了地上,如同被无形的冰锥贯穿。他张大了嘴,却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喉咙里“嗬嗬”的抽气声。浑身的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彻底冻僵,又轰然倒流,冲得他头晕目眩,眼前阵阵黑。
眼前,巷子口。
那棵百年老槐树——那棵昨夜还郁郁葱葱、生机勃勃、被他拿来当做“枯死”笑柄的老槐树——此刻,赫然变成了一株巨大、狰狞、散着浓郁死亡气息的标本!
所有的叶子,无论大小,全部失去了水分,变成了干枯卷曲的深褐色,密密麻麻地挂在枝头,却没有一片落下,如同亿万只风干的枯蝶被无形的线吊在那里。那虬劲的枝干,失去了所有鲜活的光泽,呈现出一种死气沉沉的灰败,树皮仿佛在一夜之间被抽干了所有生命力,干瘪皲裂,如同老人枯槁的手背。整棵树,从树冠到最底部的根须暴露处,都笼罩着一层诡异的、毫无生机的灰暗。它就那么矗立在清晨的阳光下,却比任何坟场的枯木更令人心悸,散着一种无声的、绝对的死寂。
死了。彻彻底底,干干脆脆,以一种绝对不可能、完全违背常理的方式,在短短一夜之间,死透了!
“枯…枯死了…”陈三身边,一个挎着菜篮的妇人脸色煞白,牙齿咯咯打颤,手里的篮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滚出几个沾泥的萝卜。
“神了…真神了…”刚才那个挑水芹的老汉不知何时也挤到了人群前面,他死死盯着那棵枯死的老槐树,又猛地转头,看向呆若木鸡、面无人色的陈三,浑浊的老眼里爆出难以置信的骇然和一种近乎疯狂的敬畏,“他…他昨天说的!他说待此槐树枯死,自来收刀钱!他说中了!说中了啊!”
老汉那变了调的、带着巨大惊骇的声音,像一颗烧红的铁球,猛地砸进了围观众人嗡嗡的议论声中。霎时间,所有的嘈杂都消失了。几十道目光,齐刷刷地,带着惊疑、恐惧、探究,最终化为一种近乎凝固的敬畏,死死地钉在了陈三身上。
那目光如有实质,沉重、滚烫,又带着冰锥般的寒意,瞬间穿透了陈三单薄的衣衫,刺入他的骨髓深处。他感觉自己像一只被无数探照灯锁定的、赤裸的猎物,无所遁形。他想后退,想逃跑,想大喊“不是我!跟我没关系!”,可双脚像被钉死在了冰冷的地面上,动弹不得。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巨蟒,缠绕住他的心脏,越收越紧,几乎让他窒息。他想解释,想否认,但喉咙里像是塞满了滚烫的砂砾,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他只能僵硬地站在那里,手里死死攥着那把冰冷的青铜刀,感受着那刀柄传来的寒意,仿佛握着一条来自地狱的毒蛇。
老汉颤抖着,竟然分开人群,踉跄着走到陈三面前。他那布满老茧和泥污的手,带着一种信徒触摸圣物般的敬畏和战栗,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地伸向陈三膝上横放的那把怪刀。指尖在离刀身还有寸许的地方停住了,仿佛怕被那幽光灼伤。
“仙…仙师…”老汉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狂热,“这刀…这刀…老汉…老汉能赊一把吗?就…就一把!”他猛地抬起头,满是皱纹的脸上带着一种近乎卑微的乞求,“求仙师赐刀!老汉…老汉信!信您老的箴言!”
人群再次骚动起来。老汉的话像投入滚油锅里的水滴,瞬间炸开了锅。
“天呐!是真的赊刀人!”
“老槐树真死了!一夜枯死啊!”
“神了!太神了!”
“仙师!求仙师也赊我一把刀吧!”
“我家也要!仙师开恩啊!”
方才的惊疑和恐惧,瞬间被一种狂热的迷信洪流所取代。围观的百姓们,无论男女老少,脸上都写满了震惊、敬畏,以及对那神秘莫测力量的无限向往。他们争先恐后地往前挤,伸长了手臂,试图去触碰陈三,或是他膝上那把幽光流转的青铜刀。无数双眼睛灼灼地盯着他,里面燃烧着对“预言”的敬畏和对“神迹”的盲从。各种称呼乱糟糟地涌向他——“仙师”、“神人”、“活神仙”……
陈三被这突如其来的狂热浪潮彻底淹没了。他像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被推搡着,包围着。各种声音、气味、目光混杂在一起,冲击着他的感官。他看着眼前老汉那卑微乞求的脸,看着周围一张张因激动而扭曲的面孔,听着那些疯狂的呼喊…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失控的寒意,如同冰冷的铁水,瞬间浇灭了他心底最后一丝侥幸,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恐惧。
他捅破天了!用一个他自己都不信的、随口胡诌的谎言!而这谎言,竟以如此恐怖的方式应验了!
他该怎么办?他该说什么?他能说什么?承认自己是骗子?现在谁会信?恐怕话没出口,就会被这些狂热的信徒当成亵渎神明的妖人撕碎!
陈三的嘴唇哆嗦着,脸色由惨白转为一种濒死的青灰。在无数道狂热目光的聚焦下,在老汉那卑微而执着的乞求中,他感觉自己的灵魂正被一只无形的大手从躯壳里硬生生地往外拽。他僵硬地、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极其缓慢地、颤抖着,将膝上那把冰冷的青铜刀,朝着老汉的方向,往前推了微不足道的半寸。
这个动作,在狂热的人群眼中,无异于神明的恩许!
“谢仙师!谢仙师赐刀啊!”老汉狂喜,几乎要跪下去,他双手颤抖着,如同捧起绝世珍宝,小心翼翼地、无比虔诚地接过了那把沉甸甸的青铜怪刀。刀一入手,那股奇异的冰凉沉重感让他浑身一激灵,脸上敬畏之色更浓。
人群彻底沸腾了!尖叫、呼喊、推挤…场面瞬间失控。无数只手伸向陈三,伸向他怀里的深青色刀囊。
“仙师!给我一把!”
“求求您了!保佑我家平安!”
“仙师!我家也要赊刀!”
陈三被挤得东倒西歪,怀里的刀囊成了众人争抢的目标。混乱中,不知是谁的手抓住了刀囊的一角,用力一扯!陈三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刀囊脱手而出!
“我的刀!”他失声惊叫,声音嘶哑绝望。
刀囊并没有完全被抢走,但系口的麻绳被扯松了,剩下的两把青铜刀连同刀囊一起,掉落在满是泥泞的地上。人群更加疯狂,无数只脚踩踏上去,眼看那刀就要被踩进泥里,甚至被人趁乱抢走!
就在这千钧一之际,一声威严的断喝如同惊雷般炸响:
“肃静!统统给我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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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怒喝如同平地惊雷,带着官府的威压,瞬间盖过了所有嘈杂。混乱的人群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推搡的动作僵住了,狂热的呼喊卡在了喉咙里。众人惊惶地循声望去。
只见巷口涌来七八个身着皂衣、腰挎铁尺的衙役,簇拥着一位身穿青色官袍、头戴乌纱的中年官员。官员约莫四十上下,面皮白净,三缕长须梳理得一丝不苟,只是此刻眉头紧锁,眼神锐利如鹰隼,正冷冷地扫视着混乱的现场。正是临河县的父母官,县令赵文清。
“光天化日,聚众喧哗,成何体统!”赵文清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何事在此骚乱?”
人群如同被沸水浇过的蚁群,瞬间散开一条通道,露出中间脸色惨白如纸、浑身微微抖的陈三,以及地上那个被踩得满是泥脚印的深青色刀囊和散落的两把青铜怪刀。先前赊到刀的老汉,此刻也吓得面无人色,抱着那把刀,缩在墙角,恨不得把自己藏进墙缝里。
一个机灵的里正赶紧上前,躬身行礼,声音还带着未褪的惊悸:“禀…禀县尊老爷,是…是这位…这位仙师…”他指了指陈三,又指了指巷口那棵枯死的巨槐,“他…他昨日预言此槐树枯死,今日…今日竟果然应验!故而…故而乡亲们一时激动,都想…都想赊一把仙刀,沾沾仙气…”
赵文清的目光先是落在那棵一夜枯死的百年老槐上,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异。那死寂、灰败的景象太过触目惊心,绝非人力可为。随即,他的目光转向地上散落的青铜怪刀,那奇特的样式和幽暗的光泽让他眉头皱得更紧。最后,他的视线定格在陈三身上。
眼前的年轻人,穿着洗得白的粗布短打,身材瘦弱,脸色青白,眼神慌乱躲闪,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浑身上下除了惊恐和狼狈,看不出半点“仙风道骨”。这…就是能预言百年老树一夜枯死的“仙师”?
赵文清久历官场,见惯了装神弄鬼、欺世盗名之徒,心中疑窦丛生。他缓步上前,走到陈三面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目光如炬,仿佛要穿透他的皮囊,看清他心底所有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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