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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没有了。
那连绵十里、不合时令却美得惊心动魄的桃林,那庇护了他数月、给了他无限慰藉与惊心动魄爱恋的桃林……消失了。
目光所及,只有一片望不到边际的、死寂的焦黑。大地被烧灼得板结龟裂,覆盖着厚厚的、松软的灰烬。无数巨大的、焦炭般的树桩突兀地矗立着,如同指向苍天的、绝望的黑色手指。一些残留的粗壮树干还保持着扭曲挣扎的姿态,内部却早已被烧空,只剩下漆黑的躯壳,在死寂中无声地控诉。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灰烬尘埃,落在他的脸上、手上、衣服上,冰冷而肮脏。
荒宅?早已在劫雷与烈火中化为乌有,连残垣断壁都难以寻觅。
整个世界,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彻底抹去了色彩和生机,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绝望的焦黑与死灰。
“灼华……”陶云阶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他踉跄着,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滚烫松软的灰烬上,向着记忆中根须穹顶所在的位置奔去。每一步,都带起大蓬的黑色尘埃。
没有。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片被烧得异常干净、异常板结的焦黑土地。仿佛那里从未有过一个由根须构成的、隔绝天地的爱巢,从未有过抵死缠绵的温度,从未有过那个名为灼华的桃花精魄。
“灼华!!”他扑倒在冰冷的焦土上,双手疯狂地挖掘着!指甲翻裂,嵌入滚烫的灰烬和焦黑的泥土,鲜血混着黑灰,肮脏不堪。他像一头失去伴侣的绝望困兽,喉咙里出嗬嗬的、不成调的悲鸣。
没有回应。只有他指甲刮擦泥土的刺耳声音,和粗重绝望的喘息在死寂的焦土上回荡。
哇!不停地挖!
十指鲜血淋漓,混合着泥土和灰烬,钻心地痛,他却浑然不觉。脑海中只有一个疯狂的念头:找到她!找到那根须!找到那桃根手环!找到任何与她相关的东西!
挖了不知多久,深及半尺的焦黑坑洞中,他的指尖终于触碰到了一点异样的坚硬。
不是石头。是一种温润的、带着木质纹理的东西。
他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不顾一切地刨开周围的浮土和灰烬!
一截!
仅仅是一小截!
只有寸许长,小指粗细,通体呈现出一种被烈火焚烧后的深黑色,表面布满扭曲的皲裂,触手冰冷,却又隐隐能感觉到一丝极其微弱、仿佛随时会熄灭的温润之意。断裂的茬口处,能看到内部焦黑的结构。
这正是构成那根须穹顶、缠绕成他们手腕上誓约之环的桃树根须!是灼华精魄所系之物!
陶云阶浑身剧震,如同被一道电流击中!他颤抖着,用鲜血淋漓、沾满污秽的手,小心翼翼地捧起这一小截焦黑的根须,如同捧起世间最易碎的珍宝。
就在他指尖触碰到根须的刹那,一种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悸动,如同沉睡的心跳被唤醒,极其轻微地,从冰冷的根须深处传来,顺着他的指尖,传递到他的心脏。
咚……
微不可闻,却真实存在!
她还“在”!哪怕只剩这一点点残骸,一点微弱的灵性,她还未彻底消散!这缕微弱的悸动,成了无边绝望的焦黑地狱里,唯一一丝微弱的光!
“灼华……”陶云阶将这一小截焦黑的根须紧紧贴在心口,滚烫的泪水终于冲破堤防,汹涌而出,冲刷着脸上的血污和灰烬。他跪在冰冷的焦土之上,对着这片死寂的荒原,出了如同孤狼般凄厉而悠长的嚎哭。
“啊——!!!”
哭声在空旷死寂的焦土上回荡,显得无比渺小,无比绝望。
不知哭了多久,直到嗓子嘶哑,再也不出任何声音。陶云阶缓缓抬起头,脸上泪痕干涸,混合着血污与灰烬,如同戴上了一副狰狞的面具。唯有那双眼睛,不再是之前的绝望与疯狂,而是沉淀为一种死寂的、冰冷的、却又燃烧着某种执拗火焰的幽深。
他低头,看着掌心那一小截焦黑的根须,那微弱的悸动如同风中残烛,却顽强地搏动着。他小心翼翼地将其贴身藏好。
然后,他站起身,目光扫过这片望不到边际的焦黑死地。眼神锐利如刀,一寸寸地逡巡着。
他开始在这片死寂的焦土上跋涉。不再呼喊,不再哭泣,只是沉默地、机械地,用他那双早已伤痕累累的手,挖掘着每一个巨大的焦黑树桩根部,翻检着每一片厚积的灰烬。
他在寻找。
寻找所有残留的、未被天雷彻底焚毁的桃树根须。哪怕只有一丝,一寸!
日升月落,寒来暑往。
陶云阶像一具不知疲倦的行尸走肉,彻底扎根在了这片焦黑的死地之上。他搭建了一个极其简陋的窝棚,遮风挡雨。每日里,除了维持生命最底限的饮食,所有的时间与精力,都投入到了那近乎偏执的挖掘与搜寻之中。
十指早已磨烂,结了厚厚的血痂,又被磨破,周而复始。指甲尽数脱落,指尖变形。烈日灼烤着他的脊背,寒风割裂他的皮肤,暴雨冲刷着焦土,将他淋成泥人。他毫不在意,仿佛这具躯壳已不再属于自己。
他的眼中只有焦土之下,那些深埋的、扭曲的、焦黑的根须。
每一截被他挖出的、带着微弱灵性悸动的根须,都让他死寂的眼中短暂地亮起一丝微弱的光芒。他如同朝圣的信徒,无比虔诚、无比轻柔地将它们收集起来,用最柔软的布层层包裹,珍藏在身边。
时间失去了意义。一年,两年……焦黑的土地上,连那些巨大的树桩也开始腐朽、坍塌,最终化为新的灰烬,被风吹散。只有陶云阶,如同一个活着的幽灵,依旧固执地徘徊在这片死地之上,重复着挖掘的动作。他的背脊佝偻了,鬓角染上了霜色,唯有那双眼睛,在深陷的眼窝里,依旧燃烧着那点执拗的幽光。
终于,当最后一块可能埋藏着桃根的土地也被他翻遍,再也感受不到一丝微弱的悸动时,陶云阶停下了近乎自毁的挖掘。他回到了当初根须穹顶的位置,那里已被他挖出了一个巨大的深坑。
他小心翼翼地将这些年收集到的所有桃根残骸取了出来。它们大多焦黑扭曲,长短不一,粗者如儿臂,细者如小指,数量却不少,堆在一起如同小山。每一截,都隐隐散着那熟悉的、微弱的灵性波动,如同散落的星辰。
陶云阶取出了他珍藏的刻刀。刀锋早已磨损,却依旧锋利。
他盘膝坐在深坑边缘,拿起一截焦黑的根须。指尖拂过那冰冷的、布满裂痕的表面,感受着那微弱却坚韧的搏动。然后,他凝神静气,刀尖落下。
刻刀在焦黑的木质上游走,出细微的沙沙声。动作缓慢,稳定,带着一种近乎神圣的专注。他不再是那个意气风的书生,而是一个最虔诚的匠人。每一刀,都倾注着全部的思念、悔恨、爱恋与绝望。他要将这些散落的、承载着灼华最后灵性的残骸,重新聚合,赋予它们新的形态,一个能永久陪伴他的形态。
刻刀在焦黑的木质上艰难地行走。这桃根被天雷地火煅烧过,坚硬无比,远寻常木石。陶云阶的双手布满新旧交叠的伤口,每一次用力,旧痂崩裂,鲜血便顺着刀柄蜿蜒流下,浸染了焦黑的木质,又被刀锋刮去,留下暗红的印记。他浑然不觉痛楚,眼中只有刀尖下逐渐显现的轮廓。
他先刻簪。刀锋小心翼翼地勾勒出花瓣的形状——不是一朵,而是数朵桃花层叠簇拥。每一瓣都纤薄欲飞,边缘带着被火燎过的、天然的焦痕和细微卷曲的裂口。花瓣中心,他用最细的刀尖,剔出几缕极细、极深的花蕊,仿佛在焦土中顽强探头的生机。
接着是簪身。不再追求圆润光滑,而是顺着根须本身虬结盘绕的天然纹理,稍加修整,刻出螺旋上升的、如同老树盘根般的线条。刀锋在那些深深的焦痕和皲裂处游走,不是掩盖,而是刻意地加深、强调,让这些劫难的印记成为簪身的一部分,如同无法磨灭的伤痕。簪尾则打磨得略尖,带着一种含蓄的锐利。
刻刀与焦木摩擦,出艰涩的沙沙声,如同呜咽。陶云阶的汗水滴落在簪上,混着指尖渗出的血丝,渗入那些细微的裂缝和刻痕之中。血与汗,仿佛也成了祭奠的一部分,被这桃根簪饥渴地吸收。
一刀,又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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