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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说,两扇浓密的小黑刷子,密集地忽闪了几下,眼神纯真又妩媚。
她自然是没能力做出这样香艳的情态,只是原主实在美丽,眼波轻轻地、略放肆地一动,就风情万种,柔柔楚楚,是倾国倾城之色。
不过原主似乎未曾这样“浪荡”过,秦王表情明显一愣,然后牢牢盯住她,眼神与其说是被她魅惑,不如说是想要看她如何继续表演,透着淡淡的戏谑。
姜暖被架在这儿,只能接着演下去。她一边揉着后腰,一边侧脸枕在他膝上,哼哼唧唧了一阵,最后自己都演不下去了。
“王上,”她仰头,睫毛眨动,“妾还有点冷,能、能在您身边坐一会儿吗?”
秦王垂着眼眸,目光越发深沉、玩味。
像是故意的,他嘴角微翘,半晌没有回答,任凭她仰着一张俏丽的小脸,焦急又故作妖媚地望着他。
姜暖心里和身体都快撑不住了,迟来的羞耻阵阵涌来,面颊上也泛起醉酒般的酡红色。
“过来吧。”
良久,他轻飘飘地落下一句,身体往旁边挪了挪,给她腾出位置,指节在座位上有节奏地敲了几敲。
姜暖激动得快哭了,继续假装娇柔,撑着他膝头,慢吞吞站起来,然后在他身旁轻轻坐好,小心与他保持着一个微妙的狭小距离。
正在她酝酿下一步时,门帘被撩开,蒙毅探进脑袋:
“王上,国夫人,扶苏公子来信了。”
说罢,将一卷厚厚的绢帛呈了上来。
没有呈给秦王,而是给了姜暖。
秦王竖起眉毛,怀疑地瞪了蒙毅一眼。蒙毅刚正不阿地用目光指了指绢帛的封口处,那里明显写着“阿母收”三个黑字。
秦王脸色一黑,蒙毅连忙放下帘子退了出去。
“扶苏居然给我写信了!”姜暖心里一阵欢快,迫不及待就要拆封,然而余光一扫,扫见身边人眉宇间阴云密布,顿时意识到不妙,连忙把信又攥回手中,心虚地垂下脑袋。
这是吃醋了吗?
谁让他平时对孩子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给他写信才怪呢
忽然,她想到自己正在努力讨他欢心,可不能让这个小插曲扰乱计划,于是又把绢帛展开,飞快扫了一眼,试图寻到与秦王有关的语句。
然而,这孩子歪歪扭扭写了一大堆,愣是一句都没提他父王,只在落款处,写了一句“父王安”。
姜暖眉心抽了几抽,心想这封信来得可真不是时候。
突然,她灵机一动,往秦王身边稍稍蠕动了一下,肩膀处衣料轻轻相擦。
“王上,您看扶苏这个字是不是写错了?”她将绢帛展开到他胸口前,声音依旧甜得像兑了蜂蜜。
原主婚后,曾很认真地学习过秦篆,常用字完全没问题,姜暖继承了这一能力,对秦国文字无师自通。
不过原主似乎藏了拙,展现给外人的只是浮皮潦草懂几个字。姜暖不是很理解她这样做的原因,但这对她而言并不重要,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她在这个世界待不了多久的。
秦王仍有些不悦,斜着眼珠扫了一眼,儿子的字稚嫩扭曲,但笔画精准,鲜少有错字,对于一个四岁的孩子而言,很难得了。
“’睡‘字确实写错了。”他一列列扫下来,眉毛微拧,“’陛下‘是谁?”
“是、是院子里的一只燕尾鸢,扶苏很喜欢”姜暖丝滑地扯出一个谎。
“怎么起了这么一个奇怪的名字?”他不认同地摇摇头,继续往下看。
儿子信里汇报的日常,让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柔软温暖的感觉,他很想一直看下去,甚至随身带着,烦躁疲累时,就展开读一读。
他从小没感受过父爱,归国后,父亲已是责任深重的王,身边也有了活泼可爱的弟弟。父王身体不好,国事又繁重,更没有心思对他这个眼神经常显得凶恶的儿子展现父爱了。
但父王对他也是极好的,这种好体现在对他的栽培上,只是那种细碎的、不含任何政治目的的纯粹父爱,他一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内心深处始终有一块干涸的地方,无法治愈,并且这一生都将会继续干涸枯萎下去。
所以芈蓉怀孕时,他开心极了。他终于当父亲了,他发誓一定要让这个孩子,拥有一个幸福快乐的童年,一个充满父爱的童年。
可后来就发生了那样的事,芈蓉也因为难产陷入昏迷。每次看到扶苏时,他都心情复杂,父爱化成了安排得满满当当的课程、不苟言笑的监督,父子之间始终隔着一层什么东西,难以真正亲近。
他垂眸读着儿子稚嫩的日常,心中酸涩又温暖。
阿母,这两天你还好吗?我很想你,不过每天我都有好好吃东西,去学堂也没有迟到。寝宫里这些天蚊子特别多,我被咬了好几个包,痒死了,侍医开的药膏味道太大,我不想用,可实在太痒了,昨晚趁我睡着时,秋穗偷偷给我涂了满身,现在一点都不痒了。阿母,陛下不见了,你看到它了吗?没有它,我好寂寞呀,不知道还有没有人喂鱼给它吃?今天老师的胡子一边长一边短,我笑了一整天,都没记住讲了什么。不写了,有点困了,阿母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等你回来。还有,带我向父王问安。儿:扶苏
作者有话要说:
时间仓促,先一章分两章了
“勾引”
共同读完信没多久,趁着他眉目舒展,一副心情还不错的样子,姜暖小施心机,一边娇滴滴说着“王上,妾身上有点冷”,一边把小手勾进他臂弯里,身体也蛇一样蠕动着贴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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