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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如银纱般笼罩着玻璃花房,沈昭推开玻璃门的瞬间,蔷薇若有似无的香气裹挟着寒意扑面而来。
艾德琳背对着她站在花台前,月光描画她身影,在地面投下摇曳的阴影。
你来得比我想象中快。艾德琳的声音带着空灵的回响,她缓缓转身,苏雨的面容在月光下呈现出诡异的半透明状态,你们没遇到他?
沈昭的指尖摩挲着金剪刀的纹路,月光在刀刃上流淌成一道银线,她神情自若:手术室?那里面只有一个人棍,那就是你的第二任丈夫?
艾德琳露出怅然若失的神情,指尖抚过蔷薇花瓣,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我倒希望那是他。”
沈昭向前一步,黑发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泽,出发前你细数了两位丈夫的罪。
但你的孩子从小与室外隔绝,解剖或许出于他自己的兴趣,戏剧或许出于他父亲的传承。
唯独我们在手术室发现的恶魔与邪教,唯一相关的人是你。
手术室的景象明示了庄园里的人偶都是通过诡异的邪教术法改造而来,与此相关的只有第2幕的演出内容。
此前他们几乎翻遍了整个图书馆,里面虽然有禁书,但也不至于邪典到要献祭人体。
她的声音越来越冷,你有苏雨的记忆,你知晓我们要破解诅咒。
你和所有其他的被害者都不同,你不被丝线控制,灵魂没有迷失甚至可以附身他人。
你让我怎么相信诅咒的源头不是你?
虽然沈昭已经大致确定了诅咒的源头是公爵,但她还想从艾德琳嘴里多撬点东西。
一旦顺应对方的意图剪下蔷薇,大概率无法再获取信息,甚至于成为敌人。
花房突然陷入死寂,连虫鸣都消失了。
艾德琳的嘴角勾起一个苦涩的弧度:我无法确定。
沈昭被这个回答打的措手不及,什么意思。
艾德琳继续说:“黑蔷薇的花语是禁忌之爱,除了血缘,这是我和他唯一的联系。我对生命没有执念,对这里的一切厌恶至极,所以,即使我是诅咒之源,我也会自取灭亡。”
她看向沈昭:“替我剪下蔷薇吧,你会多一个同伴。”
沈昭的目光在她和蔷薇间来回:“艾德琳小姐,假设我如你所愿剪下蔷薇,玩家苏雨还会回来吗?”
时间快要到6点了,艾德琳的身影在月光下忽明忽暗,她反问:“你想要怎样的答案呢?”
沈昭凝视着那朵妖异的黑蔷薇,花瓣边缘泛着金属般的冷光。
艾德琳没否认,苏雨或许现在还有救。但怎么救,一时间恐怕都得不到解答,而时限又近在咫尺。
她在心底回避着更深层问题:此刻她的选择,无形中宣告了谁的生命更有分量。
是尝试拯救没有信息量的玩家,还是留下亦正亦邪的NPC,亦或是等待时间把两者的生命都抹去?
在这里,只有献祭才能换取你想要的东西。艾德琳的声音带着不近人情的冷漠,“无论你们是否愿意,献祭都已经发生。”
沈昭的指尖在金剪刀上收紧,最终向前一步掀开玻璃罩。
随着咔嚓一声轻响,黑蔷薇应声而落,花瓣在脱离花茎的瞬间迅速枯萎皱缩,像是苏雨干涸的生命。
下一刻,艾德琳的身形如同水波般扭曲,高挑的身躯逐渐收缩,最终化作一位娇小的19世纪贵妇,礼服松垮地挂在她身上。
她俯身拾起枯萎的蔷薇,别在腰间的缎带上时,整个人仿佛从古老油画中走出的幽灵。
她们按计划绕到宿舍楼后通知负责勾引怪物的玩家,唐染的身影在阳台格外醒目。
直接上来吧!艺术家打扮的少女晃了晃手中的绳梯,鲜艳的裙摆像一面旗帜在夜风中飘扬。
沈昭一头雾水地进入住宿区。走廊空荡荡的,壁灯投下昏黄的光晕,没有任何声音,本该在宵禁期间游荡的面具怪物,此刻却不见踪影。
消失了?她低声呢喃,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金剪刀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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