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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之去找了李嬷嬷,她眼下两团青黑,神情疲倦,似是一晚上都没有休息。她没见着尸体,内心还是抱有一丝希望。“李嬷嬷,那小太监说的可是真的?”她试探着询问李嬷嬷关于翠萍的事。“唉,那小太监又有什么理由撒谎呢?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了。”孟之将自己的猜测给李嬷嬷讲了讲,可李嬷嬷不等孟之讲完便捂住了她的嘴。“你说的若是真的,那这件事就只能这样了。”“我们云韶署的人无端被人杀害,慎刑司也不管吗?”“说白了我们都只是宫里的奴才,寻常犯个错惹得贵人不悦掉脑袋的人也不在少数,这件事他们又怎么会管?”李嬷嬷说。“可您一直说我们是女官,跟宫里其他人不一样……”听到李嬷嬷的话,孟之感到深深的无奈。她回想起刚进云韶署的时候李嬷嬷跟她们说得第一句话。——“你们跟那些宫女不一样,你们是女官。你们不属于宫里的任何一位小主,你们是皇上的人,为皇上做事,所以我们云韶署的人腰杆都挺直了!”云韶署有单独的院落地盘,李嬷嬷是总管事,云韶署众人的日子也一直过得自由安逸,没有很多规矩束缚。可如今,嬷嬷却说“我们都是宫里的奴才。”“在这宫里,除了主子不都是奴才?”李嬷嬷怅然地说道,“那些无非是哄你们的话罢了,你要时刻搞清楚自己在这宫里的位置。”“翠萍的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敢在宫里这般明目张胆的杀人,想必对方身份也不简单,我们云韶署惹不起……”“你也别再想了,好好去练功吧。”李嬷嬷打消了孟之要追究到底的念头。此时孟之感觉自己一直以来的信仰在逐渐崩塌。她甚至开始怀疑,锦国朝中究竟有没有过云韶署出身的女官……孟之看着李嬷嬷鬓角的白发,不再提翠萍的事。出门时,孟之回头看去,李嬷嬷背对着光坐着,只能看清身形轮廓。她想通了,在李嬷嬷的“谎言”之下,她们不是过得很自信幸福嘛。这宫里本就不存在平等,可她们却从未感觉到任何苛待。孟之自知不是善人,跟翠萍的交情也没有到能为了她得罪太子的地步,至少她现在还没有能力。从李嬷嬷那里回来后,她便一心放在练舞上,更从前一样,有机会就去争取。这一天,孟之一上午都没看到李嬷嬷,往常她总是在院里看舞女们练功。中午时才见李嬷嬷从屋里面出来,眼眶还红红的。算算日子,今天是静太妃的忌日。下午,贤王府派春华来找孟之。“姑娘,奴婢奉贤王的命请姑娘去晴棠苑一趟。”有云韶署的其他人在,春华装作不认识孟之似的。“为什么?”孟之拉着春华进屋。“今天是静太妃娘娘的忌日,王爷心情不好,早上起来发了好大一通火。就连莫尘也无辜挨了砸。”春华扯着孟之的胳膊,凑到她耳朵旁小声说道。“问他想要什么他也不说,一直在饮酒,等到王爷有些醉了,莫尘才听到王爷一直在念叨要看《折枝舞》。”春华看着孟之,“莫尘就让我来找你过去。”“王爷想看舞了,你直接去找李嬷嬷便是,李嬷嬷自会安排最好的舞女跟你前去。”孟之觉得莫名其妙。“姑娘,你就去吧,莫尘点名要我来找你。”春华拉着孟之的胳膊晃了晃。“你是不知道,在王爷面前跳《折枝舞》的人除了静太妃和您其他的人都……”春华意味深长地冲孟之摇了摇头。合着这《折枝舞》是贤王的禁忌?孟之脊背发凉,那她那日如果跳不好的话是不是就要被……孟之不敢细想:“那我就更不能去了。”“春华,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嘛。”春华见孟之误会有些无措:“对不起,可……”春华指了指门外:“外面来了好些人,莫尘说你要是不去就把你绑了去。”不带这么玩的吧。“你们……”孟之头疼得要死。前几日李嬷嬷还千叮咛万嘱咐说让自己离贤王远一些,今天她就又要去给贤王跳舞,这都是什么事啊。“你且等着吧,我去些拿东西。”孟之知道春华也很为难,她又不想因为自己被绑过去又引起其他人的误会,只好应下来。她抱着上次做的碎片道具,临出门又回去拿了自己的水袖裙,随春华出了门。看着院中窃窃私语的舞女们,孟之拉着兰芝,跟她说:“晴棠苑的贵人点我过去跳舞,一会就回来,你去跟李嬷嬷说一下。”兰芝这八卦能力是云韶署公认的,凭她添油加醋的本领,孟之要是不先向她说清楚,又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子。孟之之前在网上看到消防员灭森林大火往往会划出一片区域提前点着,待火烧到这里时便没有东西可以烧了,火自然就灭了,想来云韶署的流言八卦也是这个理。再者晴棠苑这名字听着就是像宫里哪位娘娘的住处,要不是孟之亲自去过,她也猜不到会是贤王的住处,还是在宫墙之外。就看李嬷嬷知不知道了,要是李嬷嬷知道孟之话里的意思,应该很快会赶过去救她的吧。“谁让她来的?”一路上孟之跟春华并排走着,后面跟着六七个小太监。春华能察觉到孟之心情不太美妙,一直拉着孟之道歉。“你不用道歉,这本就不是你能决定的。”孟之并不生春华的气,她只是单纯地不想给贤王跳舞,“再说了,都道官大一级压死人,那莫尘到底是贤王心腹,且不论说话多有份量,就凭那各种凶残手段你我都受不了。”“那倒是,我先前是伺候静太妃娘娘的,我那时候年纪小还笨手笨脚的,但她待我极好,犯错了总是不舍得罚我。”春华往孟之身旁凑了凑,“所以自静太妃娘娘走了之后,我整天都魂不守舍的,一想到她就想哭。”一提到静太妃的旧事,孟之总是格外感兴趣。算起来静太妃走了有十年了,那时候春华就在跟前伺候了,那春华如今也有二十五六,比孟之大了七八岁。“后来,我被分到是静太妃当年还在朝中当值时的别院,就是晴棠苑。每年贤王回京时总会来这里住上几天,我也就跟着服侍一二。”“可谁成想,我当时在贤王面前提了一嘴静太妃娘娘,他就生气了,将书扔在地上叫我出去。”春华想起来还觉得可怕,吸了一口气,“后来我一不小心提到太妃娘娘就被王爷罚,他真的太可怕了!”“嗯嗯!”孟之深有同感。“我们这些奴才,也就莫尘敢在王爷面前提太妃娘娘,不过他每次提完也要挨板子。”春华叹了口气,“那个傻大个也不长记性,每次被罚了还笑嘻嘻的。”春华可能不清楚,但孟之可是知道,就拿前几天那棵粉雾茶梅来说,要是没人用静太妃名头压着贤王,估计这晴棠苑的东西都被贤王给糟蹋了。“既如此,你为何不回家呢?你的年纪应当早就到了……”“是我自己想留下的,你想啊,这贤王再可怕一年也见不了几次,我每天就扫扫院子剪剪花草,一个月就能拿到三两银子,一年下来也能攒下不少俸禄呢。”春华掰着指头算起了账,“再说了,回家了铁定是要嫁人的,整日吃着夫家的用着夫家的我觉得不踏实,没底气。”“我跟你说,你往后努努力,当上云韶署的管事嬷嬷,挣得比我们还要多呢。”春华作为过来人,颇有些长辈的架势。孟之被春华的思想觉悟给惊住了。她越发搞不明白自己这个现代人跟这里的古代姑娘们到底谁的思想更封建,谁的思想更前卫了。“……”孟之跟春华一路说着话,很快就到了熟悉的晴棠苑。一进院门,莫尘就从屋里走了出来。“幽桐姑娘,您先随我来换上衣服。”莫尘引着孟之向她之前住过的房间走去。“衣服我自己带的有,就不劳您准备了。”孟之将怀里的衣服举了举。“这……”莫尘似是不知如何是好。“自己的衣服最是合身,旁的衣服袖子裙摆总归不合适,若失误了惹得王爷生气可就糟了,你说呢大人?”“那好吧,你就换上你自己带的。”莫尘纠结了一阵才松口,“不过我可提前说好啊,要是王爷不高兴你自己想办法。”孟之换好衣服出门,冷不丁被屋外的冷气吹得一哆嗦,她的水袖裙是春夏时穿的,面料也不是最好的,远不如上次穿的静太妃的。但是孟之还是觉得自己的衣服穿着舒服。再加上之前不知者无畏,孟之还不知道静太妃是贤王的禁忌,她当着贤王的面跳了静太妃的舞蹈并且还穿了人家的衣服没有掉脑袋就已经很不错了,这次她是万万不敢再作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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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只鬼畜又温柔的鬼缠上一个人的故事在一次考古实习中林言同学不幸被索命鬼盯上,从此一件件诡异的事情接连发生在他的生活中为了回归正轨,林言带领发小码农和一个半吊子道士踏上替鬼达成心愿的路途,然而越接近终点,林言越发现事情远不如想象中的简单,而他和厉鬼的关系也慢慢发生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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