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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父亲嘱托带兵起义,我以为你会支持我,鼓励我,万万没想到你会在那个时候与我圆房,在我看来,你这样做,是对我没有信心,不信我还能活着回来···”
他抬手替她抹去满脸泪痕,可自己的泪水却赫然滚落。
元知夏的心倏尔一紧:“不是的,我对你有信心,我相信你能成功,否则,我又怎么会,会在那个时候······我,我是想借此向你表明心意啊。”
四目相对,数之不尽的懊恼涌上心头,有些事情,或许应该说的更清楚才对。
他们分明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为何还要这般相互揣测?含含糊糊以至于会错了彼此的心意·······
无声的对望中。
“这么说,知夏你心里是爱我的,对么?”陆云起小心翼翼的靠近,轻轻地用额头抵上她。
这一次,他要一个清清明明的回答。
“恩。”
元知夏抬手擦去眼泪,在他灼灼的目光中重重点头。
陆云起急切的追问:“那你还想同我和离吗?”
她闷闷地摇摇头,脸上带着几分埋怨与娇羞:“不想,从来都不。”
短短一句,扫去了男人心头沉重的寒霜。
陆云起顿觉云开月明,心情畅快。
他激动的抱住她,深深埋首在她温热的肩窝处:“知夏!我心悦你,此志不渝!”
*
晚霞当空,一道橘色光晕透过窗户正巧投在榻上,元知夏睡得迷迷糊糊,梦中不知有什么巨眼猛兽一直在追着自己,她忍不住挪了挪身子,一阵钻心的酸楚感自腿心袭来。
“嘶。”
不等她惊叫出声,背后忽而贴来一道温热的胸膛。
陆云起闭着眼,却准确无误地扯落了弯月勾里的竹影纱幔,内室再度陷入一片昏暗。
知夏心满意足,眯着眼正想继续睡去。
可身后的人却悉悉索索翻了个身,宛若一尊石山,再次压住绵软的她。
细细碎碎的热吻落在女子白皙纤瘦的肩头,元知夏不得不从睡梦中找回些许理智:“不,不成。”
她软绵绵的胳臂挡在二人之间,艰难地开口:“不能再闹了,外头还有人呢。”
今日二人闹出来那么大的动静,大半日又闭门不出,眼下,只怕院里的丫鬟仆妇都猜出来了。
一想到此,元知夏顿觉忐忑难堪,明天该如何她们?
“自己的院子,怕什么?”陆云起的声音哑哑地,带着几分满足后的慵懒。
知夏无奈地锤了锤他的手臂提醒道:“丁忧呢,咱们在丁忧呢!!”
她羞涩的脸上显出几分懊恼,哑哑的嗓音中带着几分哭腔:“若叫母亲与姨娘她们知晓了,岂非怪罪我们太没规矩?”
陆云起一怔,压根听不清她的话,只是盯着她白皙的脸,水润的杏眸宛若一汪新泉,分明还残留着情潮的余韵。
他的心一沉,忍不住就要沦陷。
“无妨,我自会叮嘱她们,保准院子里的人都守口如瓶。”他一边扯过被角替她擦去泪珠,垂眸的瞬间,却又瞥见暖被下的靡靡春色。
心思飘荡,竟是再也控制不住了,又将人揽过来一阵耳鬓厮磨。
直到夜色阑珊,四院里的主屋才开门。
四爷要了热水和晚膳,灵儿想从旁伺候,却被他拒绝了。
元知夏被某人吃干抹净,随后又被某人照料着吃饱喝足。
沐浴之后,她裹着那件水蓝色的睡裙窝在美人靠上歇息。
陆云起则进进出出,将榻上痕迹斑斑的被褥棉絮全都撤了下去,转而换了一套干净和暖的丝绸寝具。
他将娇妻重新安置到整齐的榻上,见她昏昏欲睡,忍不住又落下一吻:“知夏,往后咱们再也不置气了,好不好?”
她本来都要睡了,硬是被他这一问惊醒了:“哪里是我与你置气,分明是你欺负我。”
女子音色婉转,斜眼睨过来时,带着几分罕见的媚人之姿。
陆云起的骨头都要酥了,忍不住凑上去又亲了几口,口中还念念有词:“好,怪我,那我再也不敢欺负你了,你也不许与我和离,我们相亲相爱,琴瑟和鸣,好不好?”
男人患失患得的语气令元知夏感动不已。
她直勾勾盯着他俊朗的容颜,郑重其事的点点头。
是夜,惠风和畅,情意绵绵。
半个月后,皇城内传来起复敕书。
广平王病故,其子孙理应丁忧三年,但朝廷正处用人之际,吏部空缺尤甚,陛下特许陆云起官复原职,素服入朝,视为守孝。
得旨翌日,陆云起便携妻元氏拜别亲长,驱车北上。
自此,夫妇二人琴瑟和鸣,相伴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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