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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氏更是一脸嫌弃,捂着鼻子问:“相公,咱们莫不是走错了吧?”
“陈九爷,”郭温扭头看陈九叔,“这是我家?我记得,我走的时候,我家的房子还新得很!”
“你也说是你走的时候了,”陈九叔翻了个大白眼,“你也不想想你走了几年了!
“房子一年没人住,都要坏,何况是几年没人住了!”
“怎么可能!”郭温叫道,“不是还有瑛子?”
“你攀扯人家瑛子干啥?”陈九叔的白眼都要翻上天了,“你跟人家啥关系?咋那么大脸让人家给你看屋子?
“你那妹子都恨不能饿死瑛子了!
“也不想想,你妹子都等于是瑛子拉扯大的,真是一点都不知道感恩!”
郭温意识到失态,吞咽了口唾沫,苦着脸道:“九爷,是我想岔了。您看,我家屋子没法住人了,能不能……”
“打住!”陈九叔抬手表示拒绝,“我家又小又破的,可住不下你们这么多人!
“屋子坏了怕啥?有道是‘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你还嫌弃了不成?
“我这就喊乡亲们过来帮忙,立马儿就能给你收拾出来,你们反正也不长住,不是打算上了坟接上郭妮儿就走?
“那也不用大收拾,能住人就成了。”
说罢也不理会他们,起身离开,招呼乡亲们去了。
余氏看了看近旁的高墙大院,扯了扯郭温:“这是谁家?这么大的院子,够咱们住了,你去问问!”
郭温到了门前,发现门没锁,就推门进去,高声问:“有人在家吗?”
院中无人应答,西邻却走出一个年轻男子,问:“你找谁?”
郭温退出来,扭头看去。
那男子二十出头模样,长身玉立,容貌俊雅,如松挺拔,如竹清雅,眉宇间自带一股贵气。
只是木簪挽发,布衣加身,不似有什么身份地位的人。
郭温打量几眼,便问:“你是什么人?我怎么不认得你?”
“我却认识你,”周彧淡淡一笑,“你是郭温,那家废宅的主人。你探问的这户人家姓赵,是你家旧邻。”
“啊?”郭温眼珠子一瞪,“你说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赵家怎么可能住上这么好的房子!
“你都攀上了高枝,”周彧含笑讥讽,“赵家怎么就不能勤劳致富?”
又道:“如今他们家中无人,你不好就这么直接进去吧?你在军中混了几年,应当略微懂一些律法了,私闯民宅,可是要入罪的。”
郭温一噎。
余氏本来想要替丈夫打抱不平,但见到周彧的容貌,出口的话就变得十分温和有礼:“这位公子,请问你是在这里暂住的吗?
“我看你不像是乡下人,大约是哪家贵公子出来游历的吧?”
“这就无可奉告了。”周彧转身回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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