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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随即她又像想起了什么,补充了一条消息。
——我想起来了,今天听见肖屹华说他好像不过生日来着。
看见这条消息之后苏汀南大脑空白了一瞬,没空去理其中的逻辑。只是想起那天肖既晚那个很突兀的电话。
关掉手机后她的身体比大脑的反应快很多,立马起身去衣柜里翻出最厚的衣服,胡乱穿上,头发也来不及梳理就跑出大门。
在路边快速拦到了一辆车,她上车说了地址后还特意拜托师傅加快一点。
可能刚好遇上城市的晚高峰,她坐在车里,看着前面一排排的车灯,心里突然蔓延出莫名的慌乱。
拿出手机想给肖既晚打电话,但很快又放下,默默想着如果到了之后发现他不在的话那她就假装自己一直没去过。
到的时候已经是日落时分,太阳隐没在背后的高楼大厦里,云层不断变幻着,天际越来越暗。
下车后苏汀南从山脚的小道开始走,身旁偶尔有经过的人。很矛盾,她既期待遇见肖既晚又希望自己不要遇见他。
走到一半还不到的地方天已经完全黑了,狭窄的山路上每隔一段就有一个路灯,散发着阴森森的白光,不过还算明亮。
停下来后苏汀南望着前面看似无穷无尽的台阶,解开外套的拉链,坐在在旁边的亭子里休息了片刻。
一眼看去,月亮外面的云层很厚,被掩盖着只露出朦胧一片的白光。对于肖既晚说的彗星她没报多少希望。毕竟今晚这个天气状况,不知道要多幸运才能看见。
没休息多久,她才喘匀气就继续往上走。
断断续续往上爬了大概四十分钟她才到山顶,站稳后感觉脚步格外沉重。
她走向观景台,发现站着很多人,有的面前还摆着专业的设备。
周围很暗,她凑近人群,试图去找那个熟悉的人。
但是每个人的脸都很陌生,她转来转去也没找到肖既晚,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电话还是没打出去。最后也只是转身准备从一旁的小路下山。
小路通向的地方连路灯都没有,偏偏今晚月色也同样浅淡,一路上黑灯瞎火,只能靠着直觉往前走。
似乎没人往这边来,一路上都很安静,只有鞋踩在石子上的声音。
走出小路之后面前是一大片平旷的草地,看起来一片荒芜,草木长得很乱,参差不齐。
苏汀南以为能从这边找到下山的位置,结果到了才发现这里只是一片荒地。
错误的时间做了错误的选择,最后再到了错误的地点,她现在自己都不知道今天为什么要急着来这里。
她对于肖既晚来说是独一无二的吗?难道他的生日她没来他就会遗憾吗?
几万年出现一次的彗星不会因为她的到来而出现,同样,也不会因为她没来而黯淡。
她对这种沮丧的感觉感到陌生,更对这样的自己感到陌生。
月亮还是被掩埋在云层里,若隐若现,苏汀南低头叹了口气,转身准备原路返回。
结果还没转过身就被一个人从背后抱住,他很高大,把苏汀南整个包裹在怀里。
在野外突然被人从背后抱住让苏汀南吓了一跳,甚至准备对身后的人用上跆拳道里学的招式。
但这时对方把头埋在她肩上,轻轻开口:“我就知道你会来。”
这个熟悉的声音瞬间让苏汀南松了一口气,她刚才还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转头对身后的人说:“你吓死我了!”
“抱歉,姐姐,我只是太想你了。”
他们从上次分开到现在见面也才隔了一周多,但这个时间对于肖既晚来说已经是极限,就算今天没有等到苏汀南他一定也会去找她。
但他知道她一定会来。
他知道苏汀南是一个连自己都要欺骗的人,她的嘴里很少有真话。她说不来就是会来,她说讨厌就是喜欢,她说恨就一定是爱。
听见他放软的语气,苏汀南拿他没有办法,没跟他计较。
他拉着苏汀南一起走到这片荒原的边缘,一低头可以看到整个城市的景色。
夜晚城市的轮廓是灯光勾勒出来的,各色的灯光汇聚在一起组成一幅光怪陆离的景象。
肖既晚转头看她外套敞开,凑上来帮她拉上拉链。看见他低垂的眉眼,苏汀南问:“真的会有彗星吗?”
他这才笑了一声:“我瞎说的。”
被推了一把,他也没生气,反而不住地往上凑,苏汀南感觉自己可能真的被小狗缠上了,只能任他把自己抱在怀里。
周围没有其他人,这里像与世隔绝的秘境。山顶上风很大,把树木吹得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姐姐,你愿意来,是不是说明你还是有一点点喜欢我的。”
他的声音很低,和风声混在一起,传到苏汀南耳边。
他的试探让苏汀南感觉内心某处有一点微妙的波动,她像有一点点动摇,但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变了。
她很茫然,甚至开始有点恐慌。肖既晚越认真对待这份感情她就越像退缩,因为她给不了同样的真心。
面对他一次次对试探,她还是选择了和以往一样的沉默。这样总比欺骗好,她这样想着。
对方也习惯了她的沉默,就当这句话没问过一样兀自转移了话题。
“谢谢你来陪我。”
听他这样说,苏汀南有点愧疚地抿嘴,想了一下还是开口:“对不起,我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没有提前准备。”
肖既晚把她抱得更紧了,笑着说:“没事,反正我也不过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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