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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个问题。
淑妃沉吟片刻道:“按照宫规,作为香师你该住在司香局,与其他人一样,但同样你也是本宫的弟妹,与一般香师不一样,所以本宫将长春宫的偏殿给你留着,至于到底住在哪儿,全由你自个儿心意。”
说完她又对云挽说:“不过本宫承诺于你的与长绥那孩子三日一见的机会,本宫则安排在长春宫,一来在长春宫方便,二来免得肆意走动,落别人口舌。”
“至于你在司香局呆多长久,本宫能告知你个大致时间,长则半年,短则三月,毕竟物色新的香师需要些时日。”
她前前后后地说完,云挽默默颔首:“妾身记下了。”
见她并无不满,淑妃眼中闪过满意。
果然,她的这位三弟妹是个好拿捏的性子,她这个决定是对的。
达成想要的结果,淑妃爽快地放云挽离开。
从长春宫出来,已是黄昏,一路上云挽格外冷静,内心竟生不出丝毫波澜。
天边残阳似火,鎏金赤红交织,半个皇城漾满了橙彤云霞。
踏上马车之际,云挽骤而回首,只见血红晚霞,犹如在天穹洒了一碗血,映衬着朱赤宫墙,神秘又威严。
云挽凝视这高高的宫墙片刻,直到月牙出声提醒,才钻入车厢。
........
城墙之上,威武高耸恰似近天,景宣帝身着玄金衮服朝着宫门的方向凝眸远视,瞳仁中聚焦的一点渐渐远去,直到消失不见。
江福盛悄声出现,“陛下,都安排妥当了。”
景宣帝长身玉立,背影威严赫赫,闻言嗯了声。
他冷声吩咐:“夫人喜白玉物件,屋中器具以此为主,不够从朕的私库出。”
“夫人喜静,伺候的人不得过于话多聒噪,更莫让不相干的人前去打扰。”
“夫人喜浅色,送去的衣物莫要混了......罢了,夫人美穿什么都好看,各色都掺杂些送去给夫人。”
“夫人口味淡,调香易忘了时辰,记得命人时刻准备着点心茶水。”
“.........”
江福盛静静地听着,忍不住抬袖擦了擦额头的汗,心道陛下想的竟比他还要周到。
早知如此,他便不煞费苦心地布置一通,这下倒好,还得重新动工。
“夫人啊夫人……”
景宣帝口中喃喃,眉眼闪过一丝柔和。
他知夫人不高兴,可让他放手如何甘心?
抵达陆国公府,云挽从马车上下来,门口等候的小厮赶忙上前道:“三夫人,国公爷有请。”
云挽淡淡应声,跟随他前往前院。
前厅,陆元铎已等候许久,他身着深紫色祥云纹朝服,腰佩跨金玉带,看样子刚下值归来。
见到云挽,他开门见山问道:“今日淑妃娘娘找你所为何事?”
细看他眉宇间藏着担忧。
云挽对上他投来的目光,语气一反常态冰冷道:“国公爷不是清楚吗?何必多此一问?”
陆元铎神色愣了下,旋即拧眉:“你这话是何意?淑妃召你进宫一事,我亦是下值后才知悉。”
云挽:“司香局缺香师,淑妃娘娘命我三日后入宫顶替此位。”
她懒得多费口舌,三言两语将前因后果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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