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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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岁岁只愁炊与酿3（第1页）

媚娘挣扎叫骂的极是疲累了，瘫软在地上的身体，因被冷汗浸湿的衣衫，和蔓延而上的寒气变得更加僵硬。她眼角的余光，茫然的扫过屋外那在视线里，显露出小小一角的湛蓝天空，偏西的日光，带着融融的暖意留恋在屋檐之上。这般好的天气，自己怕是再也见不着了，她干涸的眼中溢出最后一滴泪水。

“苍天误我！”都怪自己一时激愤，口不择言，竟说出了“人彘”那般残酷的刑法。那个平日自恃“贤良淑德”的皇后王婉，竟敢让自己以身试之，这难道是天意对自己的惩罚吗？

媚娘只觉得心神俱碎，昏昏沉沉之间，却恍然现，是自己身着皇后的冕服。在一群宫人的簇拥下，饶有兴致的看着几个膀大腰圆的太监，将一位面目端庄的宫装女子，斩断四肢，做成了传说中的“人彘”。

那殷红的鲜血淋漓在白雪皑皑的地上，像是开出了一朵朵硕大的花朵。媚娘不相信似的抬手拂过那凤袍上金线织就的凤凰羽毛，却不意髻上晃动的金钗出“叮咚”的脆响。

“皇后娘娘，请您饮口茶，润润嗓子。”一个低眉顺眼的小宫女，双手高举的朱漆托盘里，放着一只精巧的白瓷茶盏。正姿态恭顺的对着自己施礼道，这么说来，自己真的是皇后了？媚娘强压下心中的迷惑和狂喜，轻轻的端起茶来抿了一口，那清冽甘甜的茶汤里带着一丝微苦的气息，顺着喉咙慢慢滑下。

“启禀皇后娘娘，废后王氏已疼得昏死过去了。”一个太监小跑着过来跪下说道。

“这王氏，从小锦衣玉食的，也太经不起折腾了。若是这般无趣，岂不是让本宫不能尽兴？勿要让她就这般轻易死去，去抬几桶冰水来，给本宫泼醒她，不能就这么便宜了她。”媚娘放下手中的盏，漫不经心的说道。

冰水浇在那残破的躯体上，竟生生地冻住了汩汩流血的伤口。只听见一声轻微的呻吟，一位身材肥硕的太监，灵巧的小跑过来，抑制不住高兴的禀报道：“启禀皇后娘娘，废后王氏醒了，请您移步一观吧。”

“把她拖过来，让本宫细细观赏。”媚娘不悦的扫了那个胖太监一眼，那太监立即噤若寒蝉，颠颠的前去，顾不上脏污，薅起那女子枯草一样的长，拖行到自己面前。

只见那女子手脚尽失的躯体因剧痛而紧缩成一团，沾满了污血雪粒的长散乱的拂在面上，赤裸的肌肤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红紫交加，仿佛是一只剥了皮的羔羊。只有一双血红的眼睛愤怒的从丝间遥望着自己。

这个怪物就是那曾经高高在上的皇后？媚娘心中耻笑着，得意的吩咐一个太监，用手中的棍子剥开贴在那女人脸上的头。那脸上满是污渍，嘴唇上一片鲜血淋漓，丝毫不见往日的风姿，但眉眼之间依稀可看出，这就是那名满天下的晋阳王氏嫡女，前不久还是堂堂的大盛朝的皇后。

“王氏，这“人彘”的滋味可好？”媚娘哈哈的大笑着问道，那女人目光愤恨如刀，嘴唇无力的噙动着，半晌才，才含混不清的说道：“武氏，你……好狠，毒，的心……本宫，悔…不该…引狼…入室……养虎…，为，患。无论如何……本宫……也……曾为…一国之后……与，皇上…少年，夫妻……你竟敢…对本宫……实此酷刑……就，不怕……皇上，怪罪……遭到天谴吗？”

媚娘嘲弄的目光紧盯着那女人因疼痛而狞变色的面容，不屑的说道：“王氏，不能怨本宫心狠，要怪也只能怪你愚蠢。是你自寻死路，那就怨不得本宫了，你与本宫之间，也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莫要以恩人自居，若不是你总是端着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模样。本宫也不会费尽心思的为你而重拾前朝的“人彘”之刑。至于皇上对你的情份，也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的自作多情罢了，他早就受够了你端方守旧，呆板天趣的做派禀性，怕是早就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你也不想想，若是没有得到皇上的肯，本宫也何必大动干戈，亲自坐镇呢？………你还敢妄想皇上来救你，真是痴人说梦！”

媚娘瞥见那奄奄一息的女人，一双空洞的眼中光彩尽失，得意洋洋的脸上绽放着志得意满的笑容，她抬手拂过鬓边轻摇的金钗，扬声道：“莫让她就这样死了，扔到酒瓮里去，让本宫也瞧瞧，“骨醉”到底有何绝妙之处？”

随着“扑通”的一声，酒液飞溅，那原本像死了一般的残破躯体，骤然出尖利的，凄惨无比的嚎叫声。那声音，残破凄切，比鬼叫还要让人毛骨悚然，吓得几个近前的太监面色煞白，噔噔往后退了几步。两个站在媚娘身边随侍的宫女花容失色，瘫软在地上。

只见那女人仿佛是被施了咒语一般，那原本低垂的脑袋像蛇一般高高仰起，浸湿的长像是无数细小的绳索缠绕在青筋暴起的脖颈上。已变形的嘴巴犹如张开的血盆大口，从喉咙里出“嗬嗬”的声响。眼眶中血如泉涌，一只鲜活的，血淋淋的眼珠挂在鼻尖上，还有一只正从眼眶缓缓滑下。那模样，实在是惨不忍睹……

看着太监宫女们惊慌的纷纷后退，媚娘威严的轻咳了一声道：“好好看看这个怪物，也曾经是贵不可言的皇后呢，还不是让本宫做成了“人彘”。你们都给本宫记好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任何人，若想和本宫作对，本宫绝不会让他有好下场！”

众人纷纷跪下磕头，口称不敢。媚娘志得意满的笑了笑，拿起桌案上那卷的圣旨展开，缓步走到酒瓮前，对着那尚存一丝理智的女子，带着无比畅快的心情，大声道：“看你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哪里还有半分皇后的风姿？可惜呀，可惜，一代名门贵女竟落得如此下场，还连带着家族获罪。为了让你死的瞑目，本宫不妨告诉你。”她抖了抖手中的圣旨，面上笑意不减，声音却如寒冰一般：“皇上已下百，你王氏一族皆满门抄斩，不满十岁的孩童配岭南，永世不得还乡………哈哈，看来晋阳王氏一脉，将因你而灭族了…哈哈！”

媚娘笑得酣畅淋漓，笑的花枝乱颤，笑的心满意足，笑的流出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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