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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指尖在她后腰轻轻一戳,是暗卫训练时“退到墙角”的暗号。
沈烬咬着唇后退两步,袖中那枚遏毒丹硌得手背生疼——她能感觉到,烬火正顺着血脉往上窜,像被捅了蜂窝的马蜂群。
陈大侠的剑率先迎上左侧来敌。
他的剑穗是用天山雪蚕织的,此时扫过敌人面门,竟带起一片血珠。
“沈姑娘!用你的火封门!”他大喝一声,剑尖挑飞敌人短刃,“我挡前,楚大人断后!”
沈烬闭眼。
指尖触到颈间玉佩的瞬间,灼热的力量从丹田炸开。
庙门“轰”地腾起赤焰,火墙足有两人高,火星子噼啪炸在门框上,烧得那些想从正门冲进来的护卫连退三步。
可诅咒也跟着涌上来,她的太阳穴突突跳着,喉咙里像塞了块烧红的炭——这是反噬的前兆,再用两次,她的经脉就要被火焰灼穿。
“杀了他们!主上说,谁杀了他们,赏金千两!”右侧护卫突然扯下黑布,露出半张被刀疤扯歪的脸。
沈烬的心跳漏了一拍——这是南宫烬最信任的暗卫头目,上个月她还见他给南宫烬递过解药。
楚昭的动作比她的思绪更快。
他抽出腰间软剑,剑身缠着的金丝在火光里泛着冷光,那是前朝皇室特有的“昭”纹。
三招之内,他已挑断两个护卫的手筋,血珠溅在供桌上,将那卷南宫遗书染得斑驳。
“沈烬,退到神龛后!”他的声音裹着内力,震得梁上积灰簌簌往下掉。
陈大侠的剑穗突然缠住敌人手腕。
他借力旋身,玄铁剑从下往上挑开对方心口的衣襟——那里赫然纹着南宫家的铸剑图腾。
“他们是南宫家暗卫!”他的声音里带着惊怒,“南宫烬竟连自己人都派来送死?”
沈烬的火墙晃了晃。
她终于明白老者说的“不愿相信”是什么意思——南宫烬宁愿让暗卫来杀他们,也不肯面对真相。
可那些暗卫的眼睛里没有狠戾,只有麻木,像被线牵着的傀儡。
她突然想起南宫烬总说“暗卫是死士,没心没肺最好”,原来他早把自己也变成了这样的傀儡。
“退!”楚昭反手刺倒最后一个护卫,软剑“叮”地插进供桌。
他的衣襟被划开道血口,血珠顺着肌理往下淌,却连眉头都没皱:“他们是来拖延时间的,真正的杀招——”
“在这!”陈大侠突然旋身,剑鞘砸向神龛后。
一声闷哼响起,最后一个护卫从供桌下滚出来,手里握着的淬毒匕正对着沈烬的后心。
沈烬的烬火不受控地炸开来。
赤焰裹着她的手腕,瞬间将那护卫烧成灰烬。
反噬来得又急又猛,她眼前黑,踉跄着撞进楚昭怀里。
他的血混着她的体温,烫得她鼻尖酸:“南宫烬他明明可以问我”
“他不敢。”老者的声音突然近在咫尺。
不知何时,他已捡起地上的南宫遗书,泛黄的绢帛在火光里泛着暖光,“当年老族长在遗书上写,若南宫烬能放下仇恨,便带他去看族墓——那里埋着全族的牌位,独独没有他的。”
沈烬接过遗书时,指尖在抖。
绢帛边缘还留着暗红的痕迹,是当年老族长咳血时溅上的。
她抬头看楚昭,他的眼底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沉郁,像暴雨前的云层:“我们得去见他。”
“现在?”陈大侠扯下衣襟裹住手臂的伤口,血很快渗透了粗布,“他在毒谷,此刻怕是已经知道计划失败——”
“现在。”沈烬将遗书和颈间玉佩一起攥进手心。
玉佩的裂痕硌着掌纹,像南宫烬当年捏着她的手教她写字时的力度,“他的毒时间是子时三刻,我我记得。”
夜风突然灌进庙门,吹得烛火忽明忽暗。
沈烬望着供桌上未燃尽的香灰,忽然轻声呢喃:“南宫烬你还记得当初我们立下的誓言吗?”
她掌心的玉佩和遗书被攥得烫,断玉的棱角在掌心里压出红痕。
远处传来夜枭的啼叫,混着风里若有若无的药草苦香——那是毒谷特有的气味,带着蚀骨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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