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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师从,除了观主外,并没有跟任何人说过。
她、她、她……
他离开天心观的时候,师父还在闭关,他也就走了一年多,师父他老人家这么想不开,这把年纪了还给自己添个小师妹?!
尤其还是个绝顶倒霉的师妹!
清平整个人都有点不太好了。
“师、师妹?”
清平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这事实在有些难以接受。
他得缓缓,好好缓缓。
莫非是在做梦?这真是个可怕的梦啊!
清平闭上了眼睛,在心里默念了足足一百下后,猛地睁眼,左看右看。
没人!
他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发出一声谓叹:“还好是梦。”
顾知灼在他背后轻轻拍了一下:“师兄。”
他吓得跳了起来,捏着小胡子的手一抖,扯下了好几根黑胡须,痛得他龇牙咧嘴。
“师兄。”顾知灼笑眯眯地说道,“你没在做梦。”
清平欲哭无泪地谴责道:“你站我后头做什么!?”
“吓你呀。”顾知灼理所当然。
清平瞪着她。
顾知灼笑容不减,任由他看,过了好一会儿,清平像是认命了一样,垂头丧气地问道:“师父什么时候收的你?”
“等见着师父,你问他就是了。”顾知灼满不在意地说道,“我又跑不了。况且,你穷得叮当响,连见面礼都给不起,我瞎认也没啥好处呀。”
这话说的,真是扎心!
清平将信将疑,手指在袖中不住掐算着。
顾知灼当然也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她当作不知,问道:“师兄,你去年六七月间,是不是去过靖安伯府?”
清平停下了掐算,他要是没有记错的吧,靖安伯府和是顾家的亲家吧?他琢磨顾知灼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回忆了一番后,点了点头。
他确实去过。
“去过。”
“师兄为靖安伯府摆了个风水阵,旺子嗣,是这样吧。”
“对……”
“师兄当日算出了什么?”
这下,清平不说话了。他来了京城虽时日不久,可整日里游走在那些高门大户中,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不能说。他清楚的很。
顾知灼并不需要他回答,自顾自地说道:“你算出来,靖安伯世子秦溯子孙宫凶星犯忌,命中无嗣。”
清平惊住了。
她怎么知道?!这事自己除了靖安伯夫人,绝对没有和任何人说过!
“算出来的。”顾知灼做了个掐指的动作,半真半假道:“师父说,我呢,是祖师爷赏饭吃。”
清平不屑:师父跟谁都这样说。
“师……”他一个不小心,差点喊了“师妹”。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这靖安伯世子合该是无嗣的命,这是天意,难违。至于靖安伯夫人让贫道摆个旺子嗣的风水阵,也没说只是旺他家世子的。”
“你瞧瞧,这一年来,他家添了好几个孩子呢。”
确实不少,顾知灼特意打听过,靖安伯光是庶子庶女就添了七八个了,秦溯无子,可是秦溯往下的庶弟们,个个都是子嗣昌盛。
他捏着袖口,一本正经道:“贫道这银子绝不是骗来的!”
顾知灼收敛起笑容,认真地说道:“师兄,我知你是好心,是想告诉靖安伯夫人,世子命中无子,不要强求。但你可知,靖安伯夫人仅仅只听懂了‘凶星犯忌’,且认定了阿蛮是凶星。”
“阿蛮是我姑母和靖安伯世子的独女。”
啊?清平傻眼了。
“贫道提醒过靖安伯夫人,世子本该无嗣终老,幸而世子夫人煞气重,侥幸得了一女,人贵知足方保阖家平安。”
顾知灼叹声。
果然!她这师兄是爱财贪利了些,但也不会取不义之财,该提醒的,他都会提醒到。
然,正所谓,天机不可泄露。
修道之人,哪怕是看破了天机,也只能和对方说得隐晦,以免自己背负上泄露天机的因果。
顾知灼两手一摊,说道:“靖安伯夫人因着您的这番话,认定了是阿蛮害得秦溯断了香火,所以,她先是用针取了阿蛮的心头血,来求子,后来还要溺死她。”
“所幸没有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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