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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夫郎别怕,我是巷子东头的,以后咱们要常见的。”
“新夫郎模样好,不知道会不会伺候人啊,快给大家露一手啊。”
母父之命媒妁之言,有些妻夫婚前连面都没见过,若是不能在婚闹的时候把人闹熟了,只怕以后还有得磨合。
这时候两人被迫处于同一战线,却不能在大喜的日子惹恼了宾客,对于宾客的好意哪怕心里羞恼也只能顺着。
恰逢这时候柳家夫郎端来洗脚水,“又青,来,这是给你家妻主洗脚的。”
新夫郎收到示意,顶着众人的视线接过水盆,到了床边放下,一时间有些羞涩。
成亲前连看都不敢正大光明看的娘子,如今却要亲手去碰,去伺候她洗脚,与之肌肤相亲,他抬起头,两人目光对上,脸色都红了起来。
周围人还在起哄,“洗脚咯洗脚咯,新夫郎给妻主洗脚咯!”
“新夫郎别怕,大胆些,后头还要一个被窝睡觉呢,现在害羞可不成。”
“哈哈哈,你说的倒是松快,也不知道谁刚成亲那会儿把洗脚水都给弄洒了。”
在周围的哄笑声中,程又青也放松了些,纵然还是有些羞,但却稳住了心态,在妻主身前蹲下。
他小心的端着水盆,唯恐像那人说的那般把水给弄洒,再闹出大笑话。
他伸手握住妻主的脚腕,为她脱鞋,柳宁一颗心早就提到了嗓子眼。
他家里并不算太富裕,家里头的事都是能自己干的就自己干了,哪里有被人伺候的时候,还是个温柔可人的小夫郎。
她下意识想要推拒,刚抽出脚就看到小夫郎抬起头错愕的神情,活像被人欺负了似的。
周围的人笑道:“这新夫郎不害羞,新娘子倒是害羞起来了。”
她连忙止住动作,这是新婚妻夫正常流程,若是她拒绝,只怕别人还以为她对新夫郎不满,以后他就没面子了。
因此她只能温声道:“水有些烫了。”
程又青连忙拿水去试水温,感觉还好,又试探看向自己妻主,“不太烫了,娘子再试试?”
“都这时候了还叫什么娘子啊,叫妻主啊!”
周围人再次起哄,程又青红着脸抬起头,看着上方端坐的挺拔少女。
这是他的妻主,是他们这片唯一一个考上书院的读书人,是如此漂亮好看的娘子,他的心跳动的厉害,低着声音喊了一声,“妻主……”
这声犹如蚊子叫的妻主让人哗然,周围嬉笑声不断,沈周宁眼前发亮,却是看向了身边人。
以前她从来不觉得这声称呼有什么不同,如今听着这新婚夫郎面带羞喜的开口,她这才明白少男口中的妻主是带着期待与憧憬的。
在柳宁应的一声“夫郎”中,程又青眼中的信任加深了些,笑意也更加明显,就连伺候人的动作都带着几分欣喜的味道。
沈周宁的视线实在太过于明显,让人想忽视都难,齐慕清低声问道:“娘子不与随着大家逗弄新人,看着我做什么。”
“你声音好听,什么时候也叫声妻主来听听?”沈周宁实在想不出来他乖顺地喊妻主是什么模样,好在他就在身边,索性直接问了。
齐慕清轻扯唇角,睨了她一眼,“新夫郎叫的不够好听吗?”
“也好听,但你不同。”
阿福是独属于她一个人的,新夫郎是别家的,别家的怎么能与自己家的相比?
洗完脚,两人面对面跪坐在床上,引颈交杯,在场的客人早就喝过一场,如今看着新夫郎被辣的难受,连忙取来早就备好的小果子。
红彤彤小巧果子的一个个平铺在盘子里,隐隐能闻到果香。
这是当地最常见的红樱果,也叫送子果,用水煮一道又甜又多汁,很多小孩子喜欢吃,程又青拿了一个送入口中,猝不及防吃了满嘴酸涩,他茫然抬头,“生的。”
宾客中瞬间爆发出笑声,下晌都喝过酒,如今说话都没什么顾忌。
“新夫郎说生,是准备生几个啊?”
有小孩儿凑过来看新夫郎的都捂着脸说,“羞羞。”
程又青这才反应过来,咽下生果子,唇上都沾上了红彤彤的汁液。
在众人鼓励的目光中他看着身前的盘子微微倾身,探出红舌卷起果子入口,她下意识想要多卷几个,红着脸在柳宁殷切的目光下吐出几个光洁的果肉。
“新夫郎好口技,看这果肉剥的干干净净的。”
“这是几个啊,四个还是五个?”
“咋还有俩连在一起的,新夫郎说到底想生生几个啊?”
被人这般调侃,程又青也放开了些,大着胆子张口就道:“自然是多多益善,我要给我家妻主生五个,那连在一起的说不定是双胎。”
这下倒是把柳宁弄得红了脸,宾客也笑了,“这新夫郎倒是个泼辣的,柳书生,你可别降不住夫郎咯。”
“妻纲不振哟~”
程又青一惊,唯恐自家妻主觉得丢面子,连忙看过去,直到看到她神情未变,这才松口气,闻言红着脸道:“我既嫁了柳家,自然是听家里妻主的——”
“青郎。”柳宁拉住男子的手,温柔道:“莫经心,她们逗你的。”
眼看着两人视线越发火热,一群人推着新夫郎到妻主怀里,拿了被子就把两人套在了一起,既是暖床,也是增进关系。
屋里头人渐渐散了,有些小孩去找了家里大人,有些则是与相熟之人坐下闲话,最让人惊掉大牙的是竟然有人在房间外头窗户处趴着听声,看得人心惊肉跳。
齐慕清路过也看了看了两眼,看来不管身处何处,在男女之事上的花样都不少,这种欢愉之事总是被人们所追捧的,只不过易地而处,境遇大不相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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