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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旺与马云颇感疑惑,往昔常孤雏对刘益、纳哈出等北元余孽,皆行袭扰之策,未尝言及歼灭。
今者何以陡然转变态度?
叶旺出列,拱手而言:“将军,今辽东军虽有所扩充,亦收编高家奴诸多兵马。
然欲尽取刘益之地,恐非易事。稍有差池,或陷吾军于泥淖之中。”
常孤雏颔首,曰:“叶将军所言甚是。然本将非欲与刘益短期内决一胜负,当以威逼、激将、震慑之法,以攻心为要。”
马云出列,问曰:“将军缘何忽对刘益着重打击?我等只需于辽东掣肘刘益与纳哈出,所建功勋便已可观矣。”
常孤雏解说道:“诚然,汝言亦非谬。吾辽东军于辽东牵制纳哈出与刘益,自可得不赀之功。
然今北伐于山西受阻,时日迁延,恐生变故。
我军先攻刘益,若能使其归降,善莫大焉;若不能,则渐次破之,取其领地,继而挥师西进,破纳哈出。
如此,北元皇帝必惊惧交加,彼时以北元皇帝施压王保保,徐帅等北伐之路亦将顺遂许多。”
叶旺复问:“然则将军此进兵之方略,当为何?”
常孤雏道:“以突袭为要。攻城之战,辽东军士卒为主力,而辽东卫担前锋与追击之任。
辽东卫已操演数载,当用之此时。
岂能耗日于善后,亦当令其知,辽东之地,除辽东卫,更有数万辽东军士卒。”
旋即,常孤雏谓马云曰:“马将军,即刻传令,晓谕辽东边关诸县,辽东即日起,正式入紧急备战之态。
各处工坊,当全力开工。
且布告百姓
;,令其安心居家,勿须忧惧。”
马云领命,旋即退下。
叶旺与马云心内甚喜。
向来,叶旺、马云主司操练辽东军士卒,然数年来,彼等之务多为收拾辽东卫突袭之后的战场,鲜少参与攻城掠地之事。
今时,辽东军终为主力,担此攻城拔寨之重责,叶旺与马云焉能不乐?
此诚为建功立业之良机,若非愚者,岂会错过。
蓝玉与其义子于忠义楼之基础班授课毕,步出楼外。
其间,闻辽东军士卒纷纷议论,言常孤雏将发战时之令,且辽东军将为主力参战。
诸士卒皆满怀热望,仿若久蛰之兽,终得一展獠牙之期。
蓝玉与其义子闻之,亦兴奋难抑,心想终得机会奔赴沙场。
若未历战事,欲获擢升,不知需待几何。
于将领而言,征战沙场,向来是晋身之捷途。
蓝玉归至居所,毫无睡意,遂往见其上司,行礼道:“见过校尉大人。”
那校尉瞥他一眼,颇感疑惑,问道:“蓝玉,缘何还未安歇?”
蓝玉道:“校尉大人,属下闻都指挥使已颁战争之令,未知何时发兵出征?”
校尉瞧了蓝玉一眼,念及蓝玉乃自家将军之舅,对其私自前来之举,并未深究,只道:“此令今日方下,明日我便传阅众人,切莫心急,尚需时日筹备。”
蓝玉闻之,赶忙谢罪:“是属下鲁莽心急,还望大人海涵,属下这便告退。”
言罢,即退下。
待蓝玉离去,那校尉不敢耽搁,旋即前往中军大帐,向常孤雏禀明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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