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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心让黄士魁多到育梅家去坐坐,帮干点儿零活,也好加深感情。黄士魁果然听话,趁闲暇时间,帮着抹墙,侍弄菜园子。
这天,黄士魁来闲坐,小育花正趴在炕梢用旧鞋带编蛇柱挂件玩,不时偷看炕头的姐姐和未来的姐夫。黄士魁逗笑:“小育花,快快长大吧,长大了好找婆家。”小育花斜眼看人,努嘴生气:“姐,看魁子哥说的,你也不管管他。”逗得艾育梅和黄士魁都笑了。小育花下地,到院子里去了。黄士魁主动找话说:“我记得有一回,我从野外打个野鸡回来,在大街上遇到你,故意显示自己的能耐,想赢得你的赞赏,当时你说,‘显摆啥?不就是打个野鸡嘛,有啥了不起的!’还转了一套嗑呢,什么花花溜溜来着,我记不太清了。”艾育梅略一回想,吟咏道:
花花溜溜一只鸡,风里往来雪里居。
多言多语把他打,教他莫把老娘欺。
黄士魁说:“你记性就是好,就是这一套词儿,一下给我造懵了。那时就觉得你不一般,将来肯定有出息。”艾育梅说:“没有你说的那么好。”黄士魁说:“还有一回,穆逢辰在学校前边的树趟子里用弹弓打下一只喜鹊,当着同学们的面死乞掰咧地让你转文,你当时张口就来,造的他很没面子。当时你说什么送他娘来着?”艾育梅又回想一下,微微一笑唱念:
嘴儿尖尖尾巴长,俩人树下乘阴凉。
无缘无故把它打,今朝今日送他娘。
黄士魁评价道:“这首骂人都不带脏字,转文转的俏皮。你说你这么有才,落农村真白瞎材料了。”艾育梅说:“都是屯子生、屯子长的,有啥白瞎的。”黄士魁突发奇想:“赶明个儿咱照相去好不好?”艾育梅问:“照相作啥?”黄士魁很认真地说:“以后你上学不在屯子里,我心里闷屈时能看看。”艾育梅笑道:“你把我当解闷的工具啦?”黄士魁一急,想分辨却说不灵分了:“我,我……”艾育梅逗笑:“咋还喔喔上啦,不用你打鸣。”眼珠一转,张口转文道:
家鸡一院分雌雄,每天迎来大天明。
母鸡离家忙寻米,公鸡想娘乱打鸣。
说完,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黄士魁听到最后一句才醒过腔来,笑道:“你捉弄我啊,我非收拾你不可……”话未说完,伸手抓起了笤帚疙瘩,艾育梅早移到炕脚底了。忽然,窗户外响起一阵“嘻嘻嘻”的笑声,艾育梅从半开的窗户看去,只见小育花正躲在窗台下手捂嘴唇笑个不停。
黄士魁跑到院里,笑骂道:“好你个小姨子,你听声是不?”小育花笑道:“我姐说的太有意思啦,公鸡想娘乱打鸣呢,嘻嘻嘻!”艾育梅也来到院子里,黄士魁挥动笤帚疙瘩,小育花围着姐姐身体转,让黄士魁打不到。房门口,张嘎咕正看到妙处,“呵呵”笑出了声。房东拐角,秦黑牛探头笑着提醒:“快,快跑,别让他逮着!”小育花看姐姐抱住了魁子大哥,一溜烟跑掉了。
艾育梅被黄士魁欣喜的目光看得不好意思,急忙松开,红头胀脸地说:“看你,可把育花吓屁了!”黄士魁笑道:“哪有,她知道我是跟她闹着玩儿的。这小丫头,跟个小人精似的。”说完一扬手,将笤帚疙瘩从半开的窗户扔进屋内的炕上。
阳光暖暖地辉映着院落,牵牛花的枝蔓抓住篱笆墙向上攀爬,心形的叶片密密麻麻遮掩着墙体。小小的牵牛花从叶子里悄悄探出头来,举着娇柔羞涩的花骨朵,竖起妩媚大方的小喇叭。
艾育梅走到篱笆前嗅嗅花朵,对跟过来的黄士魁说:“你看这喇叭花长的多好看。”黄士魁借机讨好道:“可人比花更好看哪!”艾育梅故意转移话头:“你说的这个人是香惠吧?我看出来了,她对有点儿意思!”黄士魁说:“我们是兄妹,有意思也是白有。”艾育梅说:“你不用打马虎眼。你们那是啥兄妹,一点儿血缘关系都没有。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香惠那么活泛,隔三岔五就到了你身边,你能抗住?”黄士魁笑问:“难道你担心了?”艾育梅用手把胸前的一根辫稍往脑后一甩,满不在乎地说:“我才不担心呢!天底下,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有都是。”
平日里,艾育梅联合人,且自己顶门过日子,秦家前门房子东屋便成了一群姐妹的嬉闹场所。这天午后,姚锦冠、公冶莲、金书香又在一起叽喳嘻哈,她们羡慕艾育梅去城里读书,也笑话她着急订婚,不时掀起一阵阵激浪似的笑声。
姚锦冠在姚老美五个闺女里排行老大,虽是个女儿身,可女人味不足,尤其是一脸鸟粪样的雀斑让她的容貌大打了折扣。她招呼道:“来来来,欻子儿!”艾育花忙从炕梢柜旮旯里掏出个布袋子,“哗啦”一下倒出一堆嘎拉哈和一个小口袋来。姐妹们轮番欻玩,用一只手往空中扔口袋,一只手麻利地翻动嘎拉哈,通过搬夹摆压,变着支儿轮儿坑儿背儿,还不停地变换花招,如撂真儿、坐锅子、扒大堆、摸嘴唇等等。
正玩得尽兴,窗前闪过两个人影,随后房门“咣当”一响,闻大呱嗒刚进屋就挑理见怪:“哎妈呀,不等我来你们先玩上啦,真不够姐们儿意思!”
;这大呱嗒大名闻景凤,是大裤裆闻兴的大闺女,长得人高马大,肩宽腿壮腰圆,极富弹性的皮肤像充足了气一般。她平时嘴尖舌快针扎火燎的,是个通风报信的快手,大凡知道村里发生点啥新鲜事,经她那粗大的嗓门一传播,不消半日全村就全知道了。
艾育梅盯着闻大呱嗒身后的小妹子问:“这是谁呀?这么水灵。你们看她一笑,露出一对小虎牙,多招人稀罕!”闻大呱嗒把身后羞答答的小妹子拉到身前:“看妹子这身段多秀溜,这脸盘多秀气。不仅长的俏皮,啥事还都爱欻尖儿,见好的可不眼齁……”
见她话痨,艾育梅提醒:“简单点好吧,屁话少讲,直接告诉我们她姓氏名谁,今年多大。”闻大呱嗒这才介绍道:“她叫任多娇,今年十五岁,她家在咱红原公社,晃常儿就来,一来就住在我干妈家。”姑娘们都知道,闻大呱嗒的干妈是麻脸婆。姚锦冠头脑忽然转过弯来:“哦,原来是麻脸婆的侄女呀!”艾育梅夸道:“长的挺有特点,名字起得也有水平!”黄香惠说:“长的喜兴,看来是个活泛的。”闻大呱嗒说:“她长得不算实准漂亮的,就是会拿情。”这句话把姐妹们逗笑了,见任多娇有些难为情,艾育梅招呼道:“来,一起玩吧!”说着把任多娇拉坐到炕沿子上,让她接着歘玩。
任多娇呲着小虎牙一笑,把嘎拉哈重新支开。又玩耍了一个时辰,闻大呱嗒从条琴上拿起一个作业本,一边扇风一边说:“这天也太热了,我看有不少人去河套洗澡呢,咱也去玩玩咋样?”提议得到村姑们一致响应,闻大呱嗒下地,拉起任多娇往外走,其他几个姑娘紧跟在后面。小育花也跑出来,被姐姐喝了回去:“你不许去,好生看家。”小育花忙收住脚步,极不情愿地呆立在房东山墙根,看着这些大姐姐们走下了慢坡路。张嘎咕凑上来嘻笑:“看她们,多,多快活!”
姑娘们叽叽喳喳地走过大队部院子,走向中心道时,鬼子漏从老神树下闪出来,笑嘻嘻地跟了上去,提着公鸭嗓子搭讪道:“哎——你们要干啥去?”加快脚步,跑到村姑们前面,忽然伸开双臂,拦住了去路。闻大呱嗒说:“哎妈呀,好狗不拦路,拦路没好狗,你这是干啥?”鬼子漏嘻嘻一笑:“不干啥,我就是想跟莲子谈谈。”闻大呱嗒说:“哎妈呀,鬼子漏哇,你咋不搬块豆饼照照呢?你咋净想好事儿呢?”金书香也说:“是啊,二哥,人家不同意跟你,你可别死乞白赖的了!”公冶莲冷落道:“行,我现在就告诉你,你别白日做梦了,就死了那份心吧!”鬼子漏继续纠缠:“为啥?我咋得罪你了?”姚锦叶小声对姐妹们说:“咱可跟他扯不起,咱别搭理他。”
这群姑娘们加快脚步,从鬼子漏身边快速绕过,嘻嘻哈哈地往南村口方向走去。见鬼子漏还跟在后面,大呱嗒板长冲鬼子漏挥挥拳头:“你再聊闲我让你尝尝这个!”鬼子漏怕吃亏,赶紧站住,听着村姑们传来的一阵哄笑声,更是窝了一肚子气。
柳条河在斜阳的映照下白亮亮一片,焕发出迷人的光彩。河湾浅滩横着一棵又粗又长的倒木,树皮已经被扒去大半,那**的身骨、光秃秃的旁枝、鼓突突的树结,如同雕刻出来的艺术品。
村姑们一路叽叽喳喳来到浅滩,纷纷解开一头秀发,弯下腰用那鳞鳞的清水洗头,水花晶亮亮地被撩起,又晶亮亮地散落下去。看到这群姑娘们如此活泛,几个妇女也经不住河水的诱惑,纷纷下到浅浅的河湾里。艾育梅洗完头,把头发又重新盘好,回头看见黑黢黢的曲卉,就扬扬手叫了一声:“嫂子,过来呀!”曲卉听到招呼走过来,闻大呱嗒逗她:“你不在家看着大蔫,你来干啥呀!”曲卉一阵羞臊:“哎呀!你不要胡咧咧嘛!”
曲卉的出现,已经使这些各具姿色的女人们大放了光彩,这一逗,笑得这些女人更加灿烂夺目了。曲卉被大家笑得一脸窘相,捂住脸,迈开两腿往回走,被闻大呱嗒几步追上,拽了回来。她们坐在又粗又光的倒木上,看着金光闪闪的细浪说说笑笑。
日头卡山了,岸上的树影移压到水面上。人们三三两两地回村去了。闻大呱嗒提议:“姐妹们,现在是咱的天下了,赶紧下河里洗澡,凉快凉快,你们敢不敢哪?”姚锦冠说:“你这是跟我们叫号呢,我可不怕架拢,你敢我就敢。”一群姑娘纷纷附和,闻大呱嗒说:“哎妈呀,村里谁不知道我愣扯,我可告诉你们,谁要不下是这个。”说着交叉手腕子,叉开手指乱动。她索性先脱了衣服,扑扑腾腾就下了水。姚锦冠随后招呼道:“来呀,快下来呀,不下水的就成了那个东西啦!”
一群姑娘纷纷效仿,像一群水鸭子似的撒开欢儿,一个接一个跑入水中,搅得水花翻飞,哗哗作响。曲卉在岸边迟疑,艾育梅就催促她下水,曲卉外衣刚脱掉,被艾育梅嘻嘻哈哈地拉进河里。
闻大呱嗒游到公冶莲身边说:“哎妈呀,莲子真白净啊!让你一比,都把我比没啦!来,让我稀罕稀罕。”不等公冶莲游开,就一下抱住了,嘻嘻笑道:“我要是个男人,非要你不可。”公冶莲挣扎了几下,嚷道:“你把我当成啥了?快放开我呀!”闻大呱嗒笑道:“这身子骨真滑溜呀!
;”公冶莲叫道:“育梅,快帮帮我呀!”艾育梅笑着看她俩嬉戏,姚锦冠、金书香就合伙击水,把抱在一起的两个姑娘强行分开,然后互相打起水仗,哈哈大笑。
她们忘情地洗浴,开心地玩耍,黄昏即将来临还不回家。忽听任多娇说:“岸上有人,小点儿声。”曲卉往岸上看一眼:“别怕,别怕,那是我爹。”姑娘们一看,曲大浪在岸上一边走一边唱《光棍难》:
光棍难,光棍难,平日里捞不着一口热乎饭,破衣没有人给缝连……
曲大浪的唱调,高亢中透着哭腔,把个光棍儿难处表现得很到位。一开头把光棍两个字的声调挑得很高,如同吆喝一般。唱完一段,后面都缀着依呼嗨嗨呀呼嗨的花点儿,更显得诙谐幽默。泡子里的姑娘们认真地听着,都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曲大浪的歌声渐渐远去了,姑娘们洗完澡,穿好衣服。离开横倒的朽木时,曲卉不经意间,看见柳树丛里有个人影,吓得一激淋,惊叫道:“有人偷看!”一群姑娘本能地躲在朽木后边,向柳树丛里仔细分辨,树枝间果然有人影。“真是缺德带冒烟了!”闻大呱嗒骂了一句,要去看看是谁,她迈开大步,奔向柳树丛,大声吼喝:“出来,快给我滚出来!”当又粗又膀的身材出现在柳树丛,那偷窥者连跑都没敢跑就堆缩在草地上了。
“是谁?”姑娘堆里姚锦冠喊问。
“还能有谁,是缺德鬼,鬼子漏。”
闻大呱嗒揪住他脖领子,像囚犯一样押到姑娘们面前,摁在地上开始审问。
“哎妈呀,鬼子漏,你个损玩意,人家姑娘家洗澡,你说你个大光棍子来偷看啥?你有瘾哪?”
“兴你们上河湾,就不兴我上河湾哪?这柳条河也不是谁个人家的,我看河水还看出孽了?”
“柳条河那么长,你为啥看我们洗澡?为啥拿走姑娘家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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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感情|古代刑侦|魂穿|年下●病弱精明刑警受VS又菜又爱玩疯批腹黑王爷攻庭渊是一名出色的刑警,调职上班的第一天就遇到有人溺水。本着为人民服务的态度,二话不说跳河救人。谁料小腿突然抽筋失去平衡自己也溺了水。更离谱的是一觉醒来自己竟然穿越到了古代。尝试多种方法都不能回去后,索性重拾老本行在古代搞刑侦。第一件事就是将计就计,惩治推原主落水的恶人。搜集证据,一纸状书,上衙门报官。证据齐全,当堂宣判,满城人尽皆知。从此名气大开,十里八乡有悬案,衙门就会请他前去协助破案。郁王伯景郁代天巡狩,遭人陷害锒铛入狱。手下请庭渊协助找出真凶,为伯景郁洗清冤屈。庭渊以为郁王会以钱财做酬谢。谁料见面之后郁王第一句话本王看上你了。第二句话你就跟了本王吧。第三句话本王保证让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在伯景郁期待的眼神里庭渊冷漠送他二字变态。阅读须知不建议盲目全订,按需购买!1架空历史,架空历史,架空历史,无对应朝代,勿考究勿代入,全是瞎编乱遭的,所有设定皆为剧情服务,没写到的剧情不要脑补避免影响观感。2伯景郁在第16章出场,破案主线从30章正式开始。3许多个小案子串联起一个大案,整体的篇幅比较长。主剧情,破案,解密,不光是凶杀案。5攻追受,攻宠受,攻受都有嘴,情感双洁。6成长型的长文,攻受都不是完美型的角色,会随着剧情的推进逐渐的成长,思想观念也会逐渐转变,同时也会坚守自己的底线,过度完美主义者慎入。7按需购买,防盗比例50,买不了就是防盗问题,正文完结会下调比例。8关于文章内的错别字,在此先于大家说一声抱歉。我有非常严重的阅读障碍,注意力无法集中看文字会严重跳行,无法正常阅读文字,只能靠听。码字的时候字体单字和麻将差不多大,检查错别字只能靠朗诵,对于很多同音错别字我自己是无法识别出来的,如果大家有发现错误,可以帮我捉一捉虫,看到了都会积极修正,谢谢各位看文的宝贝。9封面授权河底捞—花千树10看到很多人有问,这里说明一下最终的结局是HE,庭渊的视角里两世都是HE,伯景郁从一开始就很清楚庭渊身体的情况,他的视角里也算是两世HE。两个人都圆满的走完了自己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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