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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不愿意也就罢了,做不到就没必要强逼,逼手下人去死可不能轻易开这个头。
&esp;&esp;写完信,心如刀绞般皱着脸,将身上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银票塞进信封,整整两万两银票,这可是用爷的名声换来的,自己才留下五千两。
&esp;&esp;算一算来江南的日子,才两个月而已,竟然不知不觉有这么多银子伴身,这还是他不去赌坊的情况下,念及近段时间那几个小辈在他耳边说起扬州画舫之事,忠顺王突然坐直身子,又悠哉悠哉继续玩乐。
&esp;&esp;扬州的话,盐运都是有银子的大户,林如海发疯之际,正愁无人庇护。
&esp;&esp;针线房的李嬷嬷带齐东西来到太太院子时,薛元娘在算账。
&esp;&esp;年底了,闭门谢客也得准备年节,库房能用的赶紧用掉,免得积压下去又被虫蛀。
&esp;&esp;还有此前断掉的关系,薛元娘一个个在看,有必要的都得捡回来,荣国府同样不能落下,林如海那么大个把柄留在扬州的确非常不安全。
&esp;&esp;说不好就会有疯狗冒出来垂死挣扎呢?林黛玉怎么说也是林如海唯一的血脉,还是最爱之人给他生的,跟继子不能相提并论。
&esp;&esp;往前翻看好几年,从贾敏掌家开始,肉眼可见送给同僚、同窗、世叔世伯家的节礼越变越少,可能她不大看得上。
&esp;&esp;比如林如海读书时书院的夫子,没有收为弟子,但有半师之实,此前林老太太都是送得重礼,现下几乎没送过什么东西。
&esp;&esp;勋贵跟清流人家的想法的确不一样,若是她,能教出年轻探花郎的夫子,肯定得好好供起来,她儿子还需要呢。
&esp;&esp;有旧历在,送东西自然得送他们喜欢的,林老太太摸得清,她后面再打探一下,应该不会有太大出路。
&esp;&esp;“太太……”李嬷嬷恭恭敬敬行礼问安,“您要的花样册子整理好了。”
&esp;&esp;薛元娘这才抬头看向她,挺老实巴交一张脸,瞧着局促不安,显然是个不怎么爱奉承的,贾敏不喜欢,她很喜欢,事情交给她会很放心。
&esp;&esp;“嬷嬷不用拘束,好料子我接触得少,不比嬷嬷懂得多,你给我推荐一二吧。”
&esp;&esp;“太太喜欢什么样的?鲜亮的,还是贵气些的。”
&esp;&esp;“都可以,什么场合要穿什么衣裙我不是很懂,但需要多做几套备用,嬷嬷应该明白我想要的是什么。”
&esp;&esp;薛元娘说得清楚,李嬷嬷心中有数。
&esp;&esp;“那太太瞧瞧这几件。”
&esp;&esp;“嗯,都还可以,你看着做吧,姑娘的也寻出来了吗?”
&esp;&esp;“姑娘要守孝三年,只能穿浅色的,这里也有不少。”李嬷嬷又推荐不少,“而且姑娘体弱,毛料加厚实些,应该会更好。”
&esp;&esp;“可以,时间还早,跟我一道去看看姑娘的意思。”薛元娘站起身,她到这里后,还没见过林妹妹呢,林如海的便宜她不会白占。
&esp;&esp;见黛玉
&esp;&esp;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步履匆匆从廊间穿过,迈过二门朝着姑娘的院子毓秀阁走去。
&esp;&esp;那丫头今天刚到太太屋里伺候,见过的不少。
&esp;&esp;太太主动要去见姑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旁的还好说,姑娘的事一旦过分,老爷一定会说的。
&esp;&esp;仆人们忍不住驻足观望,没多会儿,浩浩荡荡一群人慢悠悠走来,由两个丫头带路,两个粗壮婆子坠后,针线房的李氏带着两个小丫头跟在太太身后,端着托盘,毕恭毕敬。
&esp;&esp;等这一行人走远后,廊下几个丫头忍不住靠在一处,眼观八方,小声八卦。
&esp;&esp;“今天就姑娘院里的人没有变动是吧?”
&esp;&esp;“她们是没动,她们家里人被抓得七七八八,刚不知道谁说的,说姑娘院子里骂得难听,拾掇着姑娘晚上要去老爷那儿闹。”
&esp;&esp;“姑娘去闹什么?姑娘还能为她们去告状?谁不知道姑娘最烦王嬷嬷她们。”
&esp;&esp;“你也得考虑,太太到底是后娘,坏话说得多,难保姑娘心里会不会膈应,那起子小人在太太刚来的时候,就没少嚼太太的舌根,现在太太将她们屋里人扫荡地差不多,更恨了吧。”
&esp;&esp;“我看太太不是个好惹的,惹急了她趁老爷不在,把人全发卖出去也不是不可能。周嬷嬷那口子林双听说挨了十板子,一路拖到前院,关在马厩里再没见过人,有人说是被单独关起来的。”
&esp;&esp;“单独关?”几个人面面相觑,脸上难掩心慌,“所以,老爷也想……”
&esp;&esp;林府的腌臜事说不清楚,最终影响却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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